(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115)
简家,简奶奶一句话不敢多说,招呼着人杀老母鸡炖,用鸡卵子煮了一锅面,笑眯眯地请衙役吃。
甲乙吃完了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炖鸡,一个说:“怎么还有别的味儿啊,甜香甜香,你们吃虾蟹了?”
简奶奶跟两个小不死的说蟹是别人送的已经吃完了:“要是爷想要,我叫小的再下河摸两篓子。”
甲乙跑去厨房找了一通,看满地都是蟹壳,确实没东西了这才哼哼唧唧地点头说:“爷下午出门前来拿,要是没好螃蟹,没你们好果子吃!”摸摸嘴,提着胡乱滚熟还有些发硬的炖鸡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路上两人都在说简家人不够恭顺,他们哥儿两个走了连个孝敬钱也不给。
“这一个月咱们日日上他们家打斋,到时这奶奶求着我们走,我们都不走!”
“对,他们家的地也第一个拆!”
楚韵跑出来这一圈已经玩疯了。
以前在乡下,老太太这个不许那个不让的,怕让她叫狼吃了,叫野猪撞死了。
出了黄米胡同,没人管她了!她先去河里摸了会儿鱼虾,摸了满满一篓子,又跑去娃娃群里抢了人一根甜草,想看看娃娃会不会哭,哭的话她就说对不起,不哭她就再抢一根。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娃娃们愣住了,心里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在往下拉,何妈唬了一跳,拿着糖在后边散,心里疼得滴血。
楚韵玩了会儿,弄得两条腿都有些湿了,她抱着炸螃蟹指着山说:“何妈!我带你去爬山!”
山上好东西多,要是能弄个什么不就发了吗?
山货不比铜板值钱啊?
何妈有啥不敢的,她这么大岁数了,再说把她往山上带总比嚯嚯人家娃娃好吧?转头还老来俏地掏了两条水红色的锦纹汗巾子拴在腰上。
楚韵拖着柯老丫也一起去。
柯老丫喏喏地摆手说:“这个是爷们儿做的事,老婆子不敢。”
但眼睛可亮了!
关外满人妇女,双手也曾拿过箭,双腿也曾夹过马,只是因为爱新觉罗坐上王位后不能再容忍女人从自己身上分走一半的权力,逐渐地打压囚禁她们,最后这些妇女就再也没能在清史中留下名字。
柯老丫摸着自己的手,她年轻时打猎时生出来的茧疤还在,但自己有四十年没有回过故土了。
楚韵想,普通古代妇女八九岁后的人生不值得过,可还是要过啊,多快活一天都是白来的,想要去干嘛不去呢?
她哄柯老丫:“柯婆婆给我打只兔子,我想吃野生的烤兔子。”
柯老丫最后是被楚韵和何妈叉着走的,李家仆慢吞吞地跟在后边,手上还拿了把弓箭。
楚韵使劲拉了下倒是拉开了,但柯老丫六十岁的人了,还能拿这个?
李家仆笑:“她年轻时比奶奶力气更大,不然也不能从关外跑到京里来。”
还有句话他没说,——他觉得萍萍也比楚奶奶更漂亮。
柯老丫听他在奶奶跟前献宝,就用满语叽里咕噜地骂了两句。
楚韵听得直乐,跟何妈说:“他们感情真好啊,六十岁了还能这么好。”
何妈也用满语叽里咕噜跟她说:“柯老丫以前有丈夫,听说就是打牲乌拉,年年打了皮子往京里送。”
楚韵笑,小荷“捡的”别人“不要的”的皮子就是他们送来的。
何妈怕李家下人太勤快,成天拉着人打牌说小话,这几天已经把柯老丫说得跟她义结金兰了,没啥不知道的。
嘀咕道:“那打牲乌拉你没见过,人又脏又臭,两张皮子穿一辈子都不洗,头发打结,人嘛又穷得慌,地也不会种,生意也不能做,打不够皮子还要吃挂落,柯老丫跟着前头那个过不下,跟着他男人一起上京送皮子时偷偷跑了。”
楚韵看李家仆和柯老丫走在后边笑盈盈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来,两人的爱情故事竟然这么劲爆!
她脑补了一下,道:“是李大爷抢的媳妇,还是柯老娘拐的丈夫?李大爷冲冠一怒为红颜把那个打牲乌拉打劳过没有?”
何妈遗憾道:“没说!她只跟我说自己是躲在李家马厩被找到的,当时还拿把弓,差点把李大爷射死了。”
楚韵唉唉唉好几声,看着耳鬓头发往上隆起、守旧妇人般的柯老丫,完全想不出她提箭出逃的样子。
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类似JoJo的特殊金手指。
比如说大逆不道的人会自动聚集什么的。
胡思乱想一通,楚韵又问何妈:“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跟你说这个?”
“因为我也是逃出来的呗,我十六七岁在老家乡下有过两个孩子。”何妈笑了,竹筒倒豆子地搂着她说:“以前这些话我都不敢跟你说,怕你嫌我们不守妇道。”
到楚韵跟着杜容和跑了,她才知道这个姑娘跟她们一样,不然这话何妈一辈子都不会说。
楚韵瞪着眼看何妈:“李叔抢的你还是……”
何妈叹气,她也想试试这个,可惜不是哇!她失望地说:“我是被他买来的。”
楚韵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她一直以为何妈是杜家的家生子,被买来的,那是夫家人把她卖了?火气一下直冲脑门,她怒发冲冠道:“这家人住在哪?咱们叫小荷去把他们一家子也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