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139)
杜容和握得更紧了!他说:“我给他们堆了个小坟包,就在爹常躺着的老槐树底下。”
他以前是觉得亲爹有正气,希望能把这些冤鬼超度了。
杜老爷对气味很敏感,有段时间老说在老槐树底下闻见了一些特别的香味。
杜容和特别想告诉他——那是骨灰香。
但随着杜老爷做了几次噩梦,又说在老槐树底下看见人之后,他就不敢了。
那个小坟包如今都还在。
楚韵捧腹大笑,她不嫌弃小荷了,手也没有再抽回来,还说:“如果他们的魂魄还在人世,希望能把老杂毛收走了。”
杜容和笑笑,有些话她能说,自己却不能说。
楚韵问他有没有见到过那些宗室做这些事,她对满清皇族的秘史还是有很强的八卦欲。
当然,有时候只是单纯为了说一句——啊,你们果然这么变态!
杜容和摇头:“终究是残害生灵的事,他们真的做也不会大张旗鼓,都是让这些和尚孝敬过去。”
所以,他没有看见过这些鲜衣怒马的宗室子弟有多残暴。
“但我看见过有和尚吃酒时吃着吃着用密语跟奴隶说要做场法事,让他们快速去取新鲜的湿肠和少女的腿骨。二哥替宗室跑腿见过一次,回来就上吐下泻,之后打死都不许二嫂上香拜佛,抄写经书他都不让。”
杜容泰也是老倒霉蛋了,撞见的丑事不少。楚韵听了都有些同情他,这人没疯也算厉害……
楚韵:“宋老爹的远房侄女儿就是被密宗和尚捉走了,这个姑娘进了庙子后假装皈依,然后在井水里下了许多药,把他们全毒死了。”
乡下砒霜不好买,她也出不去,用的药都是庙里杀老鼠蟑螂的药,分量小不要紧,通通往里头倒,聚少成多嘛。
倒得最多的还是和尚们自己仿制道家练的丹药。最后一院子和尚十几二十个人都死得硬挺挺的。
仵作来查很快就下了结论——服丹过度,被自己毒死了。
后边不知怎么,竟没有人再去查这件事。那群跑出去的姑娘小子也不见了,楚韵听宋老爹说是当地的大户人家悄悄凑了钱,把他们送到远地方生活了。
那个姑娘后来回来过,已经嫁了人生了一男一女,穿得也整齐,蝗灾时还接济过乡里。
宋老爹从此看见和尚就绕道走,绝不会在庙子里休息。
尼姑庵就非常安全。
尼姑庵大多都是家庙,是一个家族流放犯错女眷的地方,戒备深严不说,还要严格执行妇德女戒。
有的家族会有专门接待行人的院子。
大多数尼姑庵都是半掩门,进去人家只是要钱,不会要命。
楚韵进的那个就是半掩门,里边许多年纪轻轻头上插草的大姑娘小媳妇。
这些女人没有给她们提供饭菜,只收钱提供空屋子,床单被褥都要自带。
楚韵一天三顿地吃冷馒头泡开水,当时她年纪小,路上又饿得慌,看起来只有一把骨头。
里头有个叫音儿的姑娘很漂亮,鹅蛋脸,水蛇腰,身段也很风流,鼻子中间有一颗小痣。
院子里的姑娘似乎有些排挤她,说她不守妇道,整天半露酥|胸。
楚韵听在耳朵里马上就笑出声了,苍了天了,这是什么世道,都把人逼成半掩门了,还要让人守妇道。
音儿听见她笑,就招呼她过来说话。
她把楚韵当成一个小孩子,哄她玩儿,说说自己的心事,排遣无人说话的寂寞。
楚韵是个容易对美人心软的好姑娘,她洗了把脸理理头发就这么过去了。
音儿蹙眉跟她说:“他们很可笑是不是?我也这么认为,但你不用为我难受,我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原来音儿的哥哥最近认识了一个客人,客人身上有些钱,而且说自己很快就能当差了,还说等他一当差就把他们两兄妹接出去好好过日子。
能从良的人总是容易遭人恨。院子里的姑娘恨她,她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楚韵问那个男人有没有问她要钱,音儿说没有,那人还经常给她带吃的。
说着,就咚咚咚跑进屋子,给她分了客人带来的白糖糕,泡了一杯核桃茶。
通常情况下楚韵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但在半掩门里,她真不敢吃。
接过来之后就悄悄喂了院子里的小猫小狗。
小猫小狗都没事,楚韵立马就有些内疚了。
尤其,音儿好像看见了!
楚韵回头时在后方看见了音儿的帕子!
可惜音儿没办法再回应她的愧疚了,当晚她的哥哥官哥儿死了,她的精神也出了问题。
官哥儿屋子里雪洞似的,连块布都没有,按理说音儿生意好,他应该能攒下不少东西。
楚韵当时就怀疑是官哥儿想捞妹妹出去,被人骗了不少钱,就不停地缠着那个人要一个结果。
人家被缠烦了,又想守住名声,自然要刀官哥儿啊。
一个龟奴,死也就死了。
事实也是如此,院子里的人都说这个音儿一直有疯病,经常说有差爷要带他们兄妹出去。
但这个人谁也没见过。
半掩门是很下贱的地方,穿了官皮的人不会来。来的都是周围的农夫、小贩。
官哥儿喜欢抽烟,他最常给妹妹拉的客是附近卖旱烟的小商人,这样他买烟能少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