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261)
就按一间屋子两百个钱算,一年也得二两多的银子,加上自己略收拾一番,再请个人帮忙什么的花费就更多了,甚至远超租金,如今一个洗衣妇每日都得要五十文钱,换成管事怎么也得翻个两三倍。这个钱省不下来,因为世道不许女人在柜台抛头露面,她要卖东西赚钱只能通过掌柜来。
想到这里,楚韵粗略算了一下,估计启动资金就至少要五两银子,而且还不知道管事的能不能找到好人。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郎氏和杜老爷能不能同意。
杜月作为亲娘的亲闺女,下午就提着烤羊肉和炸酥肉过去说了楚韵想开店的事儿,她想的是自己做个先行官,看看爹娘是什么态度,要是两人勃然大怒,她也好帮着劝劝。
郎氏看着闺女身上的福气肉,先念了一遍孩子都愁瘦了,才吃着小酥肉道:“你嫂子小门小户的,进门连根毛也没带进来,身上有的那样不是你哥给的?她能赚什么钱?本来在自家折腾折腾也就算了,要想再往外拿钱养铺子,咱家是有金钱还是有银山?”
她对这个不大乐意,杜家发家也就一代人的事,打仗打不明白溜须拍马也拍不明白,生意更是没有做过,唯一说得上有些传承的就是念书,郎氏觉得这个靠谱,所以也不想再往外折腾。
杜月有田地的出息做嫁妆,这个已经在银庄里存了十三年,要嫁个跟杜家门楣差不多的男人也不能难,故此对做生意也不是特别上心,在娘这边卡擦卡擦吃了一顿油炸下午茶以后,又让人折腾了买了一壶果酒,炸了一大盒子藕饼和鸡腿跑来三房通风报信。
楚韵好久没吃过炸鸡了,看着倒是新奇,她还问杜月这个是怎么想起来做的。
杜月说:“还不是前些日子,爹娘让我减肥,一天只许吃三顿素,就是要饭的狗一天还能沾点儿荤腥,这日子哪是我过得了的?后来我去厨房偷卤鸡腿,鸡腿先掉进做烙饼的面缸,拿出来以后又不小心掉进了油锅,本来我还守着油锅想怎么办,谁知道越想越香了。”又吃了一个鸡腿问:“小嫂子,好不好吃?”
这个炸鸡腿没卤过,但面衣调得很薄,一口下去外酥里能,肉汁也鲜甜得很,楚韵连着吃了三个,还留了一盒给何妈李叔杜容和吃。
杜月看着她吃得高兴自己也高兴,说话也亲热多了,大着胆子道:“小嫂子,娘不乐意你开铺子,要不算了吧。咱家也不缺吃的穿的。你要什么东西,问我哥要不行吗?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多累啊。咱们在家吃吃酒打打牌多好。”
楚韵唉了一声,道:“你不知道手心朝上的日子多难,我要是不存一些钱防身,以后娘和爹能一辈子拿我没带嫁妆进门的话找事,虽然你哥也要给我钱花,但自己带来的和男人给的怎么能一样呢?倘若以后我跟你哥吵架了,他抻着我不给家用,非要我低头问他要钱花,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不说以后了,刚刚郎氏还拿这话说了一遍。杜月有些尴尬,底气也去了一半,道:“我哥不敢。我们老杜家没这样的爷们儿,他要是这么对你,大哥二哥我爹都不会饶了他。”
楚韵看她年纪小,笑:“大嫂二嫂在坐在外头吃饭,你大哥二哥为她们说过一句话没?”
杜月一怔,结巴道:“儿媳妇自古便要伺候婆婆,而且娘还从来不叫她们立规矩布菜,只是在小桌坐一坐,菜色跟我们也都是一样的,并未委屈了她们呀。外头还有好些儿媳妇天不亮就就爬起来伺候婆婆梳头洗脸,站在旁边看婆婆吃完了饭才能捡点儿剩饭剩菜用。咱们家对嫂子们实属不错了,大哥二哥再抱怨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吗?”
楚韵听得无名火起,但这个也怪不了杜月,她还是小姑娘没嫁人,一辈子受的最大的苦就是减肥和担忧进宫为奴为婢,做人媳妇的苦她自然不能理解,恐怕以后做了媳妇自己也会照着做。
她只是问杜月:“要是娘让你也坐外边的小桌,也让你干和大嫂二嫂一样的事呢?”
杜月觉得这个不会比念书更苦,做饭买菜伺候她娘又不用动脑子,她咕哝道:“我做得下来。”
楚韵笑笑不再说话,柴米油盐酱醋茶,真折磨人的永远是琐碎的东西,要是一个大坎儿,迈过去心里就轻松了,因为大坎儿不会常来。但柴米油盐天天都有日日都在。日积月累一点不比在外头做大事的男人们受的折磨少。
她还是谢了杜月。
次日一早,果然喜鹊就跑过来叫楚韵过去问开铺子的事儿了。郎氏先前对这小儿媳印象回转不少,这会儿也没拉着脸骂人,只是笑眯眯地叫人坐,然后贾宝玉问玉般转头问闵氏:“你有铺子没有?”
闵氏就是有也不敢说有,看婆婆这架势,但凡她说一个有字,人立刻就要疯了,她哼一声,笑道:“娘,下蛋的金子我爹就是想给我,看着大爷喝风饮露的样儿,也不敢给我呀。”
郎氏让噎了个半死,但怎么说闵氏说的也是没有,她就没发火,还转头问魏佳氏:“老二家的,你有铺子没有?”
魏佳氏低眉顺眼道:“回娘的话,儿媳只有分红。”
郎氏满意了,挥手让人退出去,只留下楚韵,苦头婆心道:“好孩子,你是小儿媳,前头两个嫂嫂都没有的东西,你有了岂不是不给她们面子?以后妯娌间还怎么相处呢?”拍拍楚韵的手又菩萨般问:“你有什么难处跟娘说就是,娘能帮的马上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