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288)
杜容和打了个激灵。
他当然记得了,郎九爷就是搂着丫头乱来的那个表兄弟。把他吓得差点都不举了!虽然现在举了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总之,郎九爷家里是头一个学汉字的,但他们不是好奇汉人怎么过日子,而是被奴隶勾到青楼里在女人肚皮上学会的,学久了,郎九家娶了一堆小媳妇,孩子也一个一个往外冒。
郎九的祖父看着不像话,他出钱在外头买了个宅子让郎九的爹娘带着莺莺燕燕出去住。眼不见心不烦。
郎九先是被爹娘带走学会了亲爹那一套,家里钱用完了,爹又眼馋几个兄弟在爹娘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他不愿意回去就让郎九回去尽孝,每天把钱和饭菜送一半回去给他享用。
郎九本来就学坏了,在祖父祖母这里掰了一点儿过来,郎舅舅就想让他去外头先找个事做把污遭事忘了。
郎九爹死活不愿意,小儿子走了自己吃什么?于是要死要活地拦着儿子不让走,郎九怕人真出事就回爹娘那边想着看一眼,这一去就没回来。
郎舅舅的大儿子郎煜跑过去找人,一看隔夜饭差点都吐出来,——郎九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地抽大烟,郎老爹在下边亲自给他喂,五六天吃下来人早离不开那东西了。
离不开也就走不掉了。
郎舅舅没法子,总不能叫个瘾君子在外头走动吧,他只能转头叫了另一个人。
郎九虽然被接回了祖父祖母这边,可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好不起来了,所以人在家里也折腾得比以前更起劲了。成了亲以后有媳妇管着杜容和看着人是好了些,上次过去看见他,虽瘦得只有一把骨头,可偶尔还会嚷着要出门洗找个差事。
人知道上进事情就不算走到绝境。
“他怎么了?”杜容和也很久没听到这个表兄弟的事了。
“走了。”洪氏淡淡道:“可惜了,老太太老太爷上个月刚走,这个月他也走了。”想了会儿又说“他是孙子,有爹娘在,家里的钱轮不上他。爹娘一辈子只教了他要钱的本事,人家不管他,身体也不好,所以没几日就跟着祖母祖父走了。”
杜容和禁不住道:“该死的不死啊!”接着又想起自己的事。
他是想走,但他要走一是出于对楚韵的疼惜,二是出于对亲爹“大爹”欲的不服气,要说恨不恨,他不恨,甚至跟着楚韵在外定居也有为了避免家里反目成仇的原因。
郎九爷的事给杜容和敲了道响钟,他脸上不由有些发热,知道这个舅母饭桌上看出门道了,他点点头道:“这点事还用不着舅舅舅母操心,外甥心里有数。”
洪氏听他说该死的不死也怔了一回,以前这孩子装模作样,看着倒有几分像杜老爷,所以杜容和做了笔帖式她也不待见这个外甥。
去年在外头折腾得满城风雨,今年竟开始咒人了,这是跟谁学的?
洪氏想了会儿没找出来这个人,新媳妇看着挺知书达理啊,不过明显现在这个外甥更讨人喜欢,是她也不要紧。
回家后洪氏也没提这事,只跟郎老爷把饭桌上的事说了一遍,道:“收拾着吧,过阵子芝香得回来了。”
“他真出不去也不怕,我做舅舅的还不能帮帮外甥了?”郎老爷琢磨了一会儿,嘿嘿笑道:“芝香这辈子也不亏,生的几个儿子虽说是杜家的种跟咱们不亲,但一个两个看下来都不是糊涂人,前半辈子吃爹娘后半辈子吃儿子,还真让算命的说中了。”
洪氏还觉得孩子委屈了,恨道:“吃个屁!中间二十年不算苦了?你说没见着那嚼蛆的在家装没钱的劲儿,屋子里至今都是咱们修的那样儿!他姓杜的刚娶媳妇没钱,我信。瞎猫撞上死耗子救了人,最后几年没捞着我不信!”
郎老爷也不舒服,但很多事都不能往深了追人,人得学着抓大放小:“等他们住过来,让九郎家里多招待招待他。”
洪氏一想郎九爹娘那德行,捂着嘴笑了半天,这才不说了。
杜容和想着郎九的事,回去之后倒忘了往正院请安。
楚韵和何妈在三房院子里捣鼓屋子,杜容和一共五间屋子一个小耳房,耳房做了厨房,最大的一间正房做了主卧,何妈李叔住了一间小厢房,剩下三间屋子做了库房、花房、客房。如今花房里的花在对外卖,屋子里便空了一大半,和客卧改一改也能挤下五六个丫头。
郎氏不跟儿子客气,她的四个丫头全塞这边来了,楚韵让倒霉的八哥儿单独住在她的花房,剩下四个让她们一起挤一间。
八哥儿对名字耿耿于怀,凭啥其他都是黄鹂初啼,就她是叽叽喳喳的一只八哥儿?
得胜倒是很高兴家里又多了只八哥儿,整只鸟都清高又倨傲地围着八哥儿转着打量,它甚至把自己的笼子挂在小花鸡脖子上给背过来,跟八哥儿说:“不仅你是八哥儿,我也是八哥儿,周围八哥儿一抓一大把,这屋子也不是单单你独有的,是本八哥儿挑剩了才轮到你的。”
八哥儿看得胜儿能说会道,整个人都被逗得抽搐。
“胡说八道,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楚韵也在院子里逗得胜儿:“你过来也没用,咱家里的屋子里都分了人了,住不下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