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299)
楚宗保小时候还偷穿过他娘柯氏的花裙子,可怜柯氏也不是那等日日有新衣穿的妇人,偷藏了一条见客的压箱底, 一等她出门就让楚宗保偷出来穿在身上挨家挨户敲门给人转圈圈看。
等柯氏想起来, 裙子早不能要了,她一穿出去, 邻居就笑得打嗝儿, 楚宗保为此没少挨打。
楚韵一下就想到小荷戴花那回, 他似乎也挺高兴,不禁暗道:男人如蛇,从那么小到那么老,都那么变态。
不过有人是真变态有人是变态辣,虽变态但可爱,是谁她就不说了。
为了溜走, 楚韵很努力,把自己的裙子都拿出来让楚宗保选, 楚宗保乐得手直抖,他想试试马面裙、马面裙,小对立面褂子,还很用心讨教怎么化妆比较像女人。
楚韵干脆亲自带着他选胭脂、设计发型、搭配衣裳,她发现男人也并没有那么傻,起码楚宗保和杜容和对胭脂颜色衣裳款式都门儿清,可能说不出具体的名字,但爱什么颜色还是能分清的。
杜容和买了一溜儿胭脂回来让楚宗保折腾。
楚宗保激动坏了,背着手转来转去说:“我的姑,你见过吗?一盒十二只,他买了三盒!店主设计成了一个妆奁盒,说按一按胭脂盒就能把颜色全露出来,太华丽了!太奢侈了!以后,我也要给我的新娘买一个。”
楚韵听着听着脑子里就浮现出不祥的预感,果然,没多久楚宗保就喘着气抱了一个大盒子出来显摆,她就看到胭脂盒像花瓣一样旋转开,然后齐刷刷地露出三十六种颜色。
楚宗保:“太漂亮了,太美了,是不是?”
楚韵摸了下胭脂,颜色特别浅,也不匀,她用帕子擦了下,竟然还擦不掉!!!!
楚韵拿着这个活宝问杜容和:“小荷你这个花了多少钱?”
杜容和淡淡道:“二百文三十六盒送一个妆奁匣,多好,用不完还能留给他做传家宝。”
楚韵听了就想说:“这个是不是铅粉特别多啊?”
杜容和脸色平静,道:“用几次又用不死,难不成他玩一玩还想花我的老婆本不成?”
楚韵当天中午就给楚宗保加了个他最爱的虎皮肘子。
楚宗保咬着肘子皮根本不在意,对他这样只能过一回瘾的小少年,颜色多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胭脂虽便宜又毒,却是三人一起捣鼓使用的,楚宗保是抱着试膳太监之心打算舍命陪姑子,楚韵完全没有此等姑侄情深,她是打算陪小荷过一个他没有经历过的童年家家酒。
楚韵喜欢蓝调的正红色系,这个颜色日常用得不多,平时她更偏爱饱和度低的玫瑰色调,大部分妇女都会用指腹挑一点儿抹成明清流行的花瓣唇妆、咬唇妆、蝴蝶唇妆,楚韵更习惯圆唇妆,比较接近现代审美。
杜容和一个清朝人,他自然无可免俗地喜欢花瓣妆,但颜色他更喜欢淡一些的西瓜红和深一点的桃子粉。楚韵一看就觉得,果然是小荷老师,嘴里虽不说,但心里实在骚包得很。
楚宗保完全是上吊少年,选的颜色每一种都想让人勒死他,他指着院子里一个婆子梳的“剪秋头”,又指指橙红、血橙红、芭比粉说:“姑,我想梳假的帆船髻,涂一个梅花嘴装你,你觉得像吗?”
他觉得帆船头比较大,自己这辈子估计也不可能再梳这么巨大的头,这会儿用一用肯定滋味儿不错。
楚韵的回答是:“晚上你没肘子吃了。”
楚宗保十分遗憾,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小旗头,何妈还义务贡献了自己的假发。
到了要走的头一天晚上,杜容和一直没睡着。不管怎么样,杜家始终是他的家,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纵然如今想起来当年念书的日子格外辛苦,家里也总有数不清的篓子,可这就是他的家,从明日起他就要远远地离开此方土地,下定决心时的幸福感反而散了,心里更多的是舍不得和放不下。
这样的事总不好对楚韵说,如果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刻都要让女人操心,那绝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楚韵看他呼吸一直不深,就转过头去看。
杜容和在红色的鸳鸯被子里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一直眨巴眼。楚韵愣了会儿,凑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容和摇头,看着人忽然说:“我们走了,娘能回郎家多住一阵子,她应该会很高兴。”
楚韵懂了,他是操心家里。
她从现代过来,那头有爸爸妈妈,她也经常想他们过得好不好,但她人已经过来了,离得那么远,操心也没办法,幸好楚爸爸楚妈妈都是事业型的强人,两人聚少离多,家也不常回,不然也不能让李心草经常送她回家。
楚韵对家里有一点底,知道爸妈挣了两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过来后她在感情上担心他们,但理智上完全知道父母没有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可能头几年难受,但过了这个劲儿马上又能用工作填满自己。
郎氏可是个完全的古代傻女人,在家听丈夫的丈夫死了听儿子的,她的人生就这么简单。按古代的规矩,她以后多半是要和杜大爷一起过日子了,可杜大爷看着也不是个靠谱的人,杜容和心里爹已经死了,他对父母的爱便一股脑儿都放在娘身上去了,如今要走,自然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