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40)
楚韵吃他不少笑话,道:“虽然没见面,也是个老熟人。”又笑“若是换成他家大爷,让杜家人知道估计得摆流水席大宴宾客。”
华姨娘也盼着吃席,她遗憾地说:“是他两个不成器的兄弟,在外逛胡同, 一晚上去不下十四五家姐儿屋子里吃茶,别的不干, 专劝人从良。”
“十四五家,真够身强力壮的,也不怕累死了。”楚韵叹一声古代人身体真好,一细想,又觉着也没啥可稀奇。
上辈子她姥姥家是个小镇,改革开放后靠着红灯区为生,她姥姥常跑去理发店这些地方抓姥爷,一抓能抓出一个镇的男人。
后来整改,这些“猫猫店”才逐渐消失,姥姥从来不让楚韵跟镇上的老少爷们儿打招呼,她说:“别看街上这些叔叔大爷人模狗样的,往前十年没一个不去嫖。”她抓过不少人,好些人七八十岁了看见她还绕道走。
里头不少都是以德行著称的好男人。
楚韵当时三观就裂开了,就是杜家三个男人一起去,她都不会觉得太吃惊,当然,要是何家人,她就更能好好吃瓜了。
华姨娘想着也有些犯恶心,就是馆里的姐儿一天也不接这么多客,她都不敢说到底谁是妓,这会儿忍着嫌弃道:“何家兄弟在外有两个酸文声,姐儿几个看他们成天光喝茶不花钱,还劝着人做良家,故意想打他们的脸就捧着他们,说是知道他们文声好,央着求他们写个花名册,好给自己提提身价。”
楚韵听得发笑,何家也是个面子货,实际内囊早尽了,家里子孙都不成器,书读得一塌糊涂,写字如狗爬,何谈写花名册,这不是上赶着闹笑话么?
这事儿要不是不知怎么闹杜家人身上,等花名册一出,何家两兄弟挨家挨户去给风流才子发书,立马就得臭大街。
何家兄弟也怕丢脸,两人叫姐儿一捧,不仅自己做,还在外叫了几个寻常一起厮混胡闹的酸秀才一起做,上下折腾小一月,把京里的南北派的姐儿都请了一回茶,姐儿们看了字还说不好。两人想起锦大爷字好,就特意请锦大爷一起去,说是亲眼见过,才是他的公正。
杜容锦吃爹娘啃兄弟媳妇,兜比脸干净,即便有钱,也是老鼠的尾巴,有脓也不多。何家兄弟喊了他几回,看喊不动他。又怕把花名册拿回去被父母发现,事情黄了,就拉着杜容锦,让他赌咒发誓保管到花名册放榜。
到时父母再凶,状元也点出来了。
杜容锦人有些痴气,想着两家人是亲戚,竟然真答应了,而且被杜老爷打得乌龟一般也不曾开口。
楚韵知道了来龙去脉,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大爷什么好了。
天下会有这么傻的人吗?
瓢虫都肯替别人当,闵氏究竟看上他什么了?就这张脸吗?
楚韵想了下道:“这事要解决也不难,让几个姐儿说是何家兄弟做的就行。”
华姨娘是从戏班子出来的,下九流的地方比她清楚,笑:“这话难说,姐儿们受的磋磨都是男人身上来的,别看话本子写花魁为爱千金散尽。她们恨不得天下男人都死了,臭的究竟是谁,姐儿们不关心,有人臭了她们就高兴。”
楚韵仔细一想,这么几日都没见这些姐儿芳踪,多半就是华姨娘这话,搞不好人正翘着腿儿在家嗑瓜子看戏,等着外头几个臭男人大打出手。
两人说了半天,把几碟小菜吃得干干净净。
回家路上,楚韵就在想要怎么办,华姨娘这事儿一看就是为她打听的。
这时代对姑娘名声的要求不仅是对她们自己,甚至还会妻受夫累。
一个夫家名声不好的女人,住在里边的女眷出去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大嫖儿带小嫖儿,要是一家人都得脏病了怎么办?
人与人的情分都是处出来的,人家为她累了一回,楚韵也把这事记在心上了。
姚家送了两个女儿进宫为奴为婢,十多年没见得一次面儿才换来今日的富贵,也不知那家里花起银子是何等滋味,在她心里,姚家绝不是啥好去处。
要让华姨娘跳出来不大可能,人家身契在姚太太手上,就是存够了赎身钱,主家不放人也是白搭。
楚韵想来想去,只能把注意打到杜家的女先生身上,女先生可不止诗词歌赋还有绣娘。
华姨娘手工好,花鸟尤其出众,奈何姚家人好面儿,从不许她在外贩卖自己手艺,否则人早发了,做老师就没关系了,老师是尊贵体面的活儿,姚家人必然肯应。
再说华姨娘出身虽然卑微,但并不是花柳地出来的女儿家。她在针线上的造诣,周围几条胡同都有耳闻,加上人在黄米胡同已经住了小十年。街坊都已经把她当成正儿八经的近邻走动。
回了杜家,楚韵手上的早食有些冷了。喜鹊接过来一摸还吓了一跳,她是大丫头会做人,拉着楚韵悄悄地溜去厨房把包子和梨汤拿热了一遍,才把饭端过去给杜太太杜老爷。
杜老爷穿着酱色的大绸子衣裳,看她进门就笑:“好孩子,苦了你了,坐下一起吃吧。”
杜太太眼风一下就扫过来了。
楚韵明白杜老爷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才对她不错,并不是真心实意地认为她好把她当成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