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85)
如果是曹家的下人,拿钱砸下人行,砸人家的少爷姑娘是行不通的。他们什么没看过?
杜容和笑:“他说是给的见面礼,咱们就收下,以后找着好东西再还回来。”
一来一往人不就熟了吗?交情就是这样出来的。
楚韵点点头,心情颇好地低头吃茶。
李佑纯和杜容和也不再说起扫兴的话。
三个人还玩了会儿游戏,最后甚至说到了幼时在胡同里的生活。
李佑纯说了黄米胡同和陕西乡下不少事。
楚韵算了一下,李二少爷今年约莫二十五六岁,曹家搬走都三十多年了,他哪里来过黄米胡同,但是他连东头婶子家闲置的空屋子都知道。
他更没有去过陕西乡下,但他连某年丰年乡出了什么事都知道。
说到熟悉的地方,楚韵发现自己慢慢放松了。
这是个不太好的信号,但她控制不住,当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开始同李二少爷亲切地交谈在乡下种了什么,甚至告诉了他自己打算把稻子种在哪里。
楚韵和杜容和都觉得大事不太妙,站起来要告辞。
李佑纯也不拦着,还亲自送他们出门。
两人临走时,楚韵还看见李二少爷在驴车外对他们笑着挥手。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也让人如沐春风。只是这样的笑容从楚韵进门就一直刻在他脸上。
她想,或许是积年累月需要对一些人温柔体贴,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本领。
但曹李两家,能有什么人值得他们如此对待呢?无非是那一个而已。
楚韵越想心里越乱,这时方对包衣旗人有了些模糊的概念。
这个族群站得越高,就要学会更深地弯腰,既不能让人感到谄媚,也不能让人感到过分清高。
包衣真是满人皇帝专门为自己驯养的猎狗。
想必李佑纯就是这样,慢慢熟悉了接人待物的尺度在哪里。
其实当过差的包衣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习性,当得越多就越明显。
杜容和也有,比如他从来不肯让人为难,拒绝人也说不出难听话,难得的是他自己能想明白人和狗的差别。
因为,一个人如果出生在狗群中,日子久了,人就只会把自己当做异化的狗。
楚韵能够理解一点杜二爷为什么喜欢大哥了,尽管他是个浑人,但他很有朝气,能折腾。
杜二爷把大哥当成会跑会跳的活泼小狗,所以杜大爷再胡闹,他都乐于擦屁股。
当然,路边的小民过的更是连狗都不如的日子。
杜容和赶着车也在想事。
他以前对曹家多有不满,今日只不过同李佑纯吃了一顿家常便饭就认知大改。
掀开帘子对楚韵道:“李佑纯跟曹大人行为举止相似,出门时都喜欢坐着轿子,人躲在里头拿着书,以前我总以为他们是在装学究,今日一看也不尽其然,想必心中也有许多说不得的心事不想叫人瞧出来”
楚韵说:“越好的人越可怜呀,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甘愿一辈子跪在地上?”
也不怪人家懒得应付杜家人,何妈在三房甚少受气都隔三差五地要偷懒。一个举家战战兢兢为奴的青年才俊,他的傲气又该往哪里发?
无非是小荷这样可以不必理会的小人物。
即使如此,他们两人默不作声地登门仍受到了曹李两家的礼遇。
楚韵真正有了一点来到“大清”的不适,搓搓鸡皮疙瘩,抱着香喷喷的稻子催着小荷赶紧溜了。
第048章 出游的代价
楚韵ῳ*Ɩ 和杜容和在外游山玩水, 杜家剩下的女眷日子就不好过了。
杜老爷没办法呵斥小儿媳,不仅他不能,他还要拦着不让郎氏去苛责她。否则叫外头知道了要说他们跟老家交好的心不诚, 三两下又要老生常谈, 说起他们奴颜婢膝为满人当狗的事。
但剩下两个儿媳杜家是可以训斥的。
杜老爷不是无知妇人, 他知道怎么对付人, 只要每次楚韵做出些他看不顺眼的事。他碰不得这个金窝窝, 大可以把她两个妯娌罚一罚。
女人在后宅无非和婆婆妯娌关着门过活, 妯娌抱怨多了, 她就知道一个媳妇的本分应该是什么样的。
杜老爷这么想着就同郎氏笑:“老三媳妇是乡下人, 出格也没法子,只能慢慢教。但咱家剩下的姑娘儿媳,万万不可让她们学了乡下妇人的做派。”
杜太太深以为然,立刻就把孙婆子喊过来吩咐:“你叫人上外头买些大白菜, 指挥杜薇杜韶杜芳三姐妹在院子里用凉水洗一洗, 她们是姑娘家,沾个水也就是罚了。再让人买些小肚、酱肘子、香肠等熟食, 叫闵氏和魏佳氏拿着刀切丁, 让她们知道什么是规矩。”
孙婆子:“月姐儿和荣姐儿要不要一起喊过来?”
杜太太对女儿和女儿的姑娘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道:“一个是未小远未出门的姑子,一个是客居外家的娇客,没眼色的东西,叫她们做这些粗活干什么?”
孙婆子应了声,跳簇簇地跑出去叫了几个丫头去外头买东西。
杜容泰和杜容锦都不在家,闵氏和魏佳氏在屋子里得了消息不敢不去, 两人只能一边打发人去找丈夫,一边收拾出一套家常又利落的马褂旗袍。
魏佳氏素来温顺, 夫家让做饭烧灶都没二话,闵氏娘家再强硬,也不能为做个饭就跑回去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