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93)
嘴被扎两下又怎么,慢慢吃就行了呗。
喜鹊扯了只鹌鹑腿,小声说:“咱们老主子不是不爱吃人参吗?这高五爷我瞅着来头不小,恐怕家里规矩也大,顿顿都得表忠心。”
何妈听着这话,把白面皮细嗓音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叹气想,这忠心最好是在心上不是在屁股上。
她没想太多,只是单纯的以为这是只男狐狸精,楚韵不说话是在伤心。
楚韵不知道何妈在想什么,她坐在隔间听不见动静心里越来越慌。
这种无声的静默更令人触目心惊。
这对楚韵的震撼非常大,在乡下,乡民为争口春水能把里正胡子拔了,何曾见过为一句话没说对就让人跪一晚上的官威。
她听过清朝是君主集权的巅峰。大家都知道这个,但具体是什么意思,楚韵说不上来。
这两个月她感受到了。
首先是小荷老师的差事。
小荷老师一只虾米都是直接对老麻子服务。他当差有品级比他高的同僚,但这些同僚管不了他。同样,他心里有个鸡毛蒜皮的事,也绕不过老麻子去找同僚,第一个跟同僚商议,一个不忠的帽子就下来了。
换在现代想一想,大家跟校长说话的时候都不多啊。
但是在这里,皇帝就像x,要想解开谜题,为官做宰八旗子弟和汉臣,没有任何办法绕过他。
第二,黄米胡同的居民一直生活在他的注视之下。
楚韵在这里已经住了半年,跟胡同里大部分人一样,都没有见过康熙是什么样子,说话是什么声音。
但她发现没人会对这个老主子陌生,尽管有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他,到死还是会笑着感慨“老主子会疼人”。
这太吓人了,她一个乡下人哪见过这么大阵仗!
想到这里,楚韵又有些担忧,过去的阵仗小荷老师司空见惯,但今晚的阵仗恐怕他也是第一回 。
她很害怕杜容和出来后会变成什么样。
响鼓需要重锤敲,杜容和在这之前没有被真的锤过。
杜容和在饭厅朝着北面跪着。
高五爷刚才给他夹了一些菜,自己坐在桌上,让他捧在手上跪着吃,还说:“能为老主子跪一跪的人都是得用的人才。”
这些饭不能不接,不接以后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
杜容和接过来慢慢吃着,还有心思想,原来鸭子吞得快就不腥,红烧鱼的酱有些甜,不如他在另一个饭庄吃的味道好。
大米也是,虽然是新米,但就是不如小韵种的香。
吃完了,他就把碗放在地上。
下跪对他不算难事,清人惯于下跪,跪这个跪那个如同吃饭喝水。
再说家里并不寒冷,楚韵喜欢暖色调,她来了以后帐子床幔就被他逐渐换成了淡紫、银红。
屋子里就更暖了。
跪在蒲团上,杜容和目视白墙就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娶楚韵一回?以前他们两人都不太甘愿,不甘愿的亲兆头不太好。
等出去以后,他打算抽个空把房间弄得比现在更漂亮。
杜容和是可以同老主子说小话的人,他跪着高五爷也不敢坐着,老主子讨厌他们不守规矩,要是被知道,他也讨不了好。
但这种罚站的资格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高五爷腰酸背痛,心里痛快,脸上也笑眯眯的。
楚韵在花房打了个地铺,她也一夜都没睡,一直听着那头的动静。
一直到次日卯时前,高五爷才笑眯眯地出来。
楚韵衣服都没脱,听见动静就跑了出来。
高五爷站了一夜,但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憔悴。楚韵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给他,里边有两个梅花小锭。一共二十两。
她不知道该给多少,只能往多了拿。
高五爷颠颠银子似乎很满意。
楚韵这才放了心,但她并没有去看小荷,而是转身回了花房,躺在地铺上待了半天都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她害怕自己见到的是一个全新的人。
何妈过来时就看到她抱着被子怔怔地坐在地上,身上还有泥巴,擦着眼泪把人拉起来说:“好孩子苦了你了,咱们再使使劲,把他掰回来,一三爷他以前不喜欢男人,这回是鬼迷心窍了。”
楚韵听到她是误会小荷在乱搞,这么紧张的时刻竟然活活被逗得干笑了两声。
何妈拉着人,虎虎生风地踹开卧室大门。
杜容和坐在椅子上在揉腿,刚刚抽筋抽得他差点爬不起来。
但这样狼狈的场景怎么好让女孩子看到呢?
他勉强坐到榻上,梳了下头发。
即使如此,发丝还是有些凌乱地搭在耳后。
在何妈眼里,这是风流的罪证,她冲过去用热帕子糊在杜容和脸上抹桌子似的抹,抹完了出来又抹着眼泪推楚韵进去,悄悄道:“我看过了,床是干净的,想是没胡来。”
楚韵唔唔两声,都没听清楚何妈在说什么就被推进去了。
她朝着杜容和看去,他坐姿端正,手里还拿着一卷书,一点看不出异样。
杜容和早把耳朵竖起来了,等了半天不见人进来,转头看她跟淋湿的狗似的,警惕地睁着眼端详自己,可能是吓着她了。
杜容和含笑起身扶着人在榻上坐下,如同扶着易碎的花瓶。
他含笑道:“小韵,我有好消息,过几日秦老他们服徭役,我可以去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