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有回声(281)
白若与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眯了多久,只是睡梦里隐约听到顾韵林的声音,梦里她还是那么讨厌,对着她一晚上的劳动成果指手画脚:“这谁剪的窗花这么难看,还有,这都谁贴的,贴的满窗户都是。”
白若与睁开眼睛,发现梦里的顾韵林还没有消失,正站在院子的窗户前,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白若与披上衣服出去,叉着腰把顾韵林往边上挤了挤,说:“我剪的窗花,怎么?你不满意?”
顾韵林“哦”了一声,说:“我就说,谁品味这么差。”
白若与踩她一脚,被她灵活的跳开了,脚掌落地,震得生疼,白若与自己嗷嗷叫两声,怎么看顾韵林怎么觉得不顺眼,看她一眼,两眼,三眼,终于看到她两手空空,她又叉起腰挤了挤她说:“大过年的,你怎么空着手就来了。”
“谁空着手,谁空着手了。”顾韵林说:“我们明明带了两份白切鸡来的。”
白若与看到顾韵林身后的周致和,手里确实提了两份白切鸡,不过她不想在顾韵林面前输得太惨,就说:“那是致和带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韵林哼哼两声,说:“酸葡萄噢,致和带的就是我带的,不像你这个孤寡老人,没人陪才说别人,酸葡萄噢。”
白若与跳脚,“谁说我没人陪,阿雯,阿霜,你们两个过来。”
白若与说:“我有两个人陪,我比你多一个。”
顾韵林:“……”
白若与闹够了,问顾韵林,“她们两个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久不见来?你看Alisa都来了,她们还不到?”
顾韵林翻个白眼,“人家两个人过二人世界去了,大概中午才到吧。”
“啧啧,还二人世界,大除夕的,过什么二人世界。”
“你看,你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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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周纾和跟黎聿声正在茗城的花市上,周纾和大衣里面又套上了旗袍,水绿色的,双绲单襟旗袍,是三十年代复原款式,盘扣是淡水珍珠材质,伏在领口,像是荷叶上的露珠。
黎聿声说:“好像每年只要在茗城,年前我们都会来,慢慢演变成传统了。”
“今年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花。”
黎聿声摇头,“没有了,想好好把家里几盆养好。”
“也好。”
现在不像从前,那时候老宅人还多的时候,花园是没有荒废的,各种各样的花都有,每年来花市几趟,也会隔三差五带回去几盆,就算不买花,种子也要买点。
这年头已经没有人专门闲下下来去打理花园。
黎聿声说:“不如我们把老宅的花房打扫出来,重新翻修,让它重回往日的辉煌吧,等你病好了,就还在花房里调香,像以前一样。”
香气氤氲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周纾和踩着银丝花扣的鞋,上方纤细的小腿,旗袍在上方摆动,一步一摇。
黎聿声走到前面,回过头说:“你是我的。”
人群的浪潮涌过来,嘈杂声此起彼伏,周纾和只看到黎聿声嘴唇在动,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
黎聿声又朝她说了一句话,依旧被人声盖过。
但这次她读清了她的唇语。
她说:周纾和是我的。
周纾和笑了,她的笑留在茗城花市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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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烟花飞上茗城上空。
在最顶端炸开,一朵,两朵……
异常绚烂。
黎聿声正在跟白若与讨论,为什么不让她贴对联的事情。
“往年对联都是我贴的。”
“那往后就改改。”白若与挑眉,“欸,阿雯阿霜,你们不是还给她留了一小扇门,‘福’字呢,拿出来,让阿声也贴一张过过瘾。”
早上白若与跟阿雯阿霜贴对联,窗花已经过瘾完了,浆糊也用掉了一大半。
最后黎聿声只能和周纾和合贴一个小“福”字过过瘾。
两双手拿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福”字,难免触碰到,黎聿声几次碰到她手背,又收回来,指尖的触感很微妙,像触电。
顾韵林笑她们,“都在一起多久了,还像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啧啧。”
周纾和跟黎聿声看到她和周致和的手紧紧拉在了一起。
晚上年夜饭,今年没有长辈的参与,确实氛围欢愉不少,顾韵林父母今年不在茗城过年,周致和母亲正在环游世界,父亲也在出差途中。
年夜饭结束的很快,吃完全都跑外面看烟火。
顾韵林又提议要打雪仗,白若与当然奉陪,只是一打一还带一个,白若与觉得不公平,拉来Alisa帮她撑场面。
周纾和玩不了,在旁边看,黎聿声自然陪她。
正对着她们的是院子里的香樟树,已经长高,长大,树干上还有黎聿声成长的痕迹。
除夕晚上睡到很晚,第二天醒来已经半中午了。
茗城的天格外的晴,很久没见过这样晴的天气。
晶莹雪花映着窗子,反射的光投在青石板上,只是黎聿声脑袋昏昏的醒来,发现周纾和不在房间。
找遍整栋别墅,也没看见她的身影。
她叫醒顾韵林,“她不见了。”
白若与也跟着醒来。
几人一块在院子里找。
黎聿声慌了神,她找遍她们常去的那些地方,后院,花房,青石板路……
都没有。
突然,黎聿声在别墅墙边的长椅上看到周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