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难道曾打听了解过吗?”
岑栖被女孩问的一愣,迟疑的应答:“嗯,据查证当年先帝未即位前,而母妃亦未出嫁时,性情妩媚而多情,曾跟先帝以及皇室同族成员多有往来,私交密切。”
过去岑栖亦想查证母妃之事的真相,可惜先帝处置的太干净,所以能查的实在不多。
柳樱傻眼的听着美人姐姐的描述,假如一个人顶着美人姐姐绝色样貌,却是多情妖娆性子。
天呐,这种诱huo,谁能抵挡得住啊!
柳樱突然脑洞大开,先帝该不会被戴绿帽了吧!
那先帝还能给美人姐姐难产的母妃收尸,好像还算不错的了。
只是可怜美人姐姐,估计从小肯定没少受闲言碎语和欺负。
“姐姐,她们待你很不好吗?”柳樱不敢说自己的脑洞,抬眸看着美人姐姐,想起她怕黑的应激反应,犹豫道。
这种精神创伤的后遗症,多半是美人姐姐年幼时遭遇很多不好的事。
“谁?”岑栖一时没能听明白女孩突然话锋一转的含义。
柳樱想起美人姐姐十分抵触提及过往,迟疑的出声:“先帝,对姐姐好吗?”
岑栖微紧的握住书卷应:“你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因为好像从来没见姐姐提及跟家人亲近相处的情景。”
“时间太久远,先帝驾崩,我年岁比你还小,所以没什么记忆了。”
柳樱一听,到底还是选择信任美人姐姐的解释,喃喃出声:“原来是这样啊。”
岑栖见女孩没有再多问,便自顾翻动书册,指腹悄然抚平因用力握紧而生起的褶皱,思量出声:“清明出宫祭拜,你就留在西苑吧。”
“为什么呀?”柳樱不解道。
“现下连月的雨水不停,京都外祭拜的路,必然不好通行,车马行程繁琐,你待在西苑里反倒舒坦,不好吗?”
“可是我想陪着姐姐。”
柳樱越是了解美人姐姐的过往,越是想要尽可能陪着她。
闻声,岑栖抬眸看向满是关切的女孩,又回想先前她的问话,微冷出声:“你是觉得我可怜吗?”
只有弱者,才会遭人怜悯。
柳樱被说中心思,目光躲闪美人姐姐泛凉的眸间,下意识的心慌,摇头避讳应:“没有,我只是觉得姐姐一个人坐马车也许会很无聊,路上有个人陪同会好些嘛。”
美人姐姐平日看起来平和宽善,可实际性子却是孤傲敏感,大抵很不愿伤及自尊。
“不必,宋管事会安排大宫人随行。”岑栖知道女孩是一片好意,却还是无法压制心间起伏情绪,只得偏头移开目光,缓声道。
明明可以顺势假装柔弱,近而获取女孩更多的关切,但岑栖难以掩饰心间不适难堪。
宫廷之中危机四伏,岑栖自幼丧母失去庇护,怎么可能过的好呢!
这夜内室里静谧无言,屋外春雨不停,雨水拍打窗沙沙作响。
柳樱侧身看向闭眸的美人姐姐,隐隐感觉她的不高兴。
可是柳樱想不明白原因,只得带着困惑浑浑噩噩的入睡。
时日辗转至清明节,天光未亮,柳樱抬眸,还是一片漆黑暗影。
西苑殿前柳樱打着哈欠,随从站在一旁,眼见大宫人服侍穿戴整齐的美人姐姐。
西苑一宫之主出行,随心宫人都要相送,柳樱站在宋管事临近身旁,眼巴巴的瞅着上马车的美人姐姐。
可美人姐姐一句话都没有,更没有给予目光,马车缓缓行驶出宫道。
待车马走远至拐角不见踪影,宋管事偏身示意众宫人散去,视线落向沉闷气色的小姑娘出声:“主子出宫,柳侍读不能闲着,随内记账吧。”
“哦。”柳樱闻声,迈步跟随宋管事行进,心里想的却是美人姐姐。
往日里美人姐姐不高兴或是不乐意,至多就是罚抄口头教育一顿。
可这回美人姐姐却平静冷淡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柳樱左思右想,不得其法,目光看向严肃古板的宋管事,掌心捧着账簿唤:“宋管事,主子好像有些不高兴,为什么啊?”
宋管事捧着茶水,抬眸看向满眼探究的小姑娘出声:“多半是柳侍读说错话,或是做错事了。”
“我说错话了么?”柳樱被宋管事看的有些犯怵,不再多声,自顾反思。
难道是因为问了几句美人姐姐母妃的事?
不对,应该是自己询问先帝对美人姐姐好不好,才惹得不高兴了。
因为柳樱发现美人姐姐那时回避自己的问题,而且没有给出答案。
难道那就是美人姐姐痛苦的根源!
宋管事看着小姑娘皱眉思索模样,神情略显严肃道:“柳侍读能在主子身侧服侍是恩宠,更应当要尽心尽力,言语举止务必细心,不可莽撞行事。”
柳樱回神,虽然并不明白宋管事为何突然这么说,还是配合道:“嗯。”
可美人姐姐的心思,哪里是自己能揣摩明白的呢。
明明是担心美人姐姐,结果却无意间惹的不愉快,柳樱真是苦恼的很。
因为担心自己的又好心做坏事,柳樱决定往后还是尽量避讳话题的好。
这一整日里柳樱听从宋管事的安排忙活不停。
天色不见晴,午后天色灰暗,屋内已然不太明亮。
柳樱进入西苑主殿,视线看向矮榻,往日里美人姐姐总是端坐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