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三皇姐想的开,听说近来五皇妹被圣上安排任职少府丞,不仅管辖皇室避暑等宫院园林花费开支,还负责铜钱铸造一事,这风头都要盖过三皇姐。”
“圣上安排皆有原因,五皇妹办事出众,你我应当高兴才是。”
四皇女却不甚欢喜,满是怀疑看向三皇女出声:“五皇妹和七皇妹过去都跟着三皇姐的后面转悠多年,如今翅膀硬了,三皇姐当真一点都不嫉妒?”
三皇女捧着茶盏迎上探究目光,谦虚应:“一直以来我都是闲散人士,没有四皇女志向远大,皇室之中人才辈出,如今能闲度一日算一日吧。”
“呵,我绝不能坐由她人独大,不过大家姐妹一场,总归是要同仇敌忾对准目标。”
“四皇妹所说的目标是指?”
语落,茶楼琵琶不停,反而越发急促,四皇女探近低声道:“亲王党一日不除,我们姐妹众人就没有半点希望,现下惠亲王被困王府月余,圣上心软迟迟不做裁决,这就是养虎为患!”
惠亲王的德行,人人皆知,若是真让她将来继位,必定心存报复,大家都难以自保。
三皇女闻声,心间暗惊,顾左右而言他应:“亲王继位,这是祖宗规矩,四皇妹就算除去惠亲王,还有其它三位亲王,于事无补啊。”
“所以最好是一箭双雕,我打听到惠亲王不仅跟栖亲王不合,还曾下du谋害安亲王!”
“此事从何得知?”
四皇女面露得意说:“我如今能打听的消息多的是,上回寒食节御赐青团,惠亲王亲自送去两位亲王,结果安亲王腹泻请病,想来惠亲王最是巴不得害死其它亲王灭口,而且这样大皇姐的真相就永不见天日!”
三皇女装傻的出声:“我并不怀疑惠亲王因夺位而心思狠毒,可是她这人一直糊涂愚蠢,当真能做出如此谨慎安排?”
“哎,三皇姐怎么还不明白,惠亲王做没做根本不重要,让大家都以为是她做才最重要!”
“这可是诬陷,圣上若是知晓,你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三皇女便起身欲退离厢房,不想掺和风波之中。
四皇女见此,神情陡然间变化,眉眼显露凌厉,探手一把按住三皇女的肩,强势道:“三皇姐,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件事你必须要帮忙,否则明日淑德宫就会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净。”
“你,想干什么!”
“我的意思很简单,天干物燥,现下很容易一不小心起火,你到时远水救不了近火,岂不悔恨?”
三皇女吃疼的隐忍蹙眉,阴沉目光看向四皇女出声:“我不过是管理宾客礼仪的鸿胪少卿,怎么可能帮你完成如此阴谋?”
四皇女轻笑道:“不用慌,过几日是安亲王寿辰,我只是需要你去跟安亲王巧言几句罢了。”
“可是我跟安亲王并不相熟,她怎么可能信我一面之词?”
“这就要靠三皇姐的本事,只管尽力去办,旁的事皇妹自会处置。”
四皇女掌心轻拍三皇女肩,揶揄叹道:“对了,三皇姐身子骨弱,记得用膏药外敷,否则伤了筋骨,到时就有的疼。”
说罢,四皇女出厢房,三皇女眼露狠戾,探手扶着肩,心间暗涌杀意!
夜幕之下,飞蛾缠绕灯笼,昏暗交替,让三皇女的面目亦渐而扭曲!
窗外明月光亮如玉,京都灯火似长龙盘踞,而偌大的宫廷之中,却只余零星光亮。
西苑主殿内更换漂亮新纱衣的柳樱,别扭的不敢随意动作,黑亮眼眸时不时看向执笔作画的美人姐姐,软声唤:“姐姐,还没画好吗?”
“嗯,还差一些。”岑栖提笔不停,视线看向女孩,秀眸打量这身新制的夏衣,正好与她合适相称。
柳樱保持微笑的嘴角都有些抽筋,暗自懊恼早知道做模特这么辛苦,自己就不会慷慨答应要求。
夜深时,柳樱才得以恢复自由,迈步走近,目光打量美人姐姐的画像,不可思议问:“这、这真的是我吗?”
画里的女孩漂亮灵动,简直比人偶还要精美!
岑栖于一旁静立观望画作,欣然道:“怎么,难道不喜欢?”
其实岑栖还是很满意这幅画作,女孩身量逐渐增长,往后褪去稚嫩,恐怕就很少会有这么软萌可爱。
“当然喜欢啊!”柳樱觉得美人姐姐似乎给自己加了很多滤镜,“姐姐,要不把画送给我吧?”
“不行。”
“为什么?”
岑栖将画作悬挂一旁晾放,动作小心谨慎,缓和出声:“因为这是我给自己留的画作。”
柳樱困惑的看着美人姐姐对画像的上心,隐隐感觉哪里怪怪的?!
画像里的是自己,可怎么美人姐姐对自己反倒不如画像专注热情呢。
“姐姐,那这些漂亮衣裳总可以是我当模特的报酬吧?”柳樱觉得画像可以不要,但是漂亮衣服还是得争取!
岑栖偏头看向女孩应:“当然,这些都是按照你如今身量新制的衣物,现在不穿,明年恐怕就穿不了。”
“放心,我长的没那么快。”
“我倒是希望你长的慢些,不过宫中同龄人都比你高个半个,现下不长,以后再想长就难了。”
这话说的柳樱顿时危机感十足,面上笑意淡去,念叨:“还是得多吃饭多喝牛奶!”
平日里在西苑,没有同龄人对比,柳樱还没办法发现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