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西北罕察族群兵团大举进犯边境,边境数州城百姓被烧杀劫掠,圣上紧急调令京都筹集粮草等送往西北救援。”赵晗低声应。
整个京都属西城一带最是富裕,栖亲王身为都城左府令,自然要承担不少国库压力。
柳樱闻声,于一旁帮忙沏茶,暗想美人姐姐看来又得熬夜加班了。
午后至黄昏,夜幕落下,朝臣属官告离。
烛火摇曳,赵晗收拾文书,眼神示意柳樱动作。
柳樱会意,上前奉茶出声:“天色这么晚,您再不回宫就要关闭宫门了。”
岑栖接过茶水,并未应答少女,而是转而对赵晗出声:“你派一宫奴回宫告知宋管事,今夜本王留宿衙司办事,不必牵挂担忧,好生打理西苑事宜。”
赵晗上前应:“是。”
语落,赵晗退离堂内办事,岑栖继续翻看文书,一时寂静无声。
柳樱被冷落一旁,满面不自在的紧,探手捧腹唤:“既然留宿衙司,那您总得用膳吃饭吧?”
“这种事赵晗自会去准备,就不劳你操心。”岑栖提笔不停应话。
眼见美人姐姐这么废寝忘食,柳樱哪好说自己想去吃饭呐,只得守在一旁磨墨添水。
戌时过后,夜色朦胧,繁星闪烁,衙司内渐而安静不少。
京都夜间繁华热闹,从府堂出来的七皇女打算带属下犒赏吃一顿。
没想却瞥见左司厅堂内烛火未灭,七皇女顿步问:“这么晚栖亲王怎么还没回宫?”
属官于一旁汇报:“回西卫将军,今日圣上急令蓉亲王和栖亲王筹集八百万两粮草和军需,而左府令栖亲王管辖的京都西城要筹集五百万两,恐怕必须时日紧赶。”
七皇女闻声,蹙眉叹:“前线战事紧急,本皇女竟然不知情。”
说罢,七皇女转身回到府堂,一众属官副将不知何意,茫然无措。
门客见状,连忙向众人解释道:“七皇女忧思国事,今夜不能同诸位畅饮,改日再会吧。”
“那下官等告辞。”众人陆续离开衙司。
夜深亥时,柳樱眼巴巴看着晚膳,结果美人姐姐却对此视而不见,真是个狠人!
赵晗当然看得出柳樱饥饿难耐的可怜模样,犹豫道:“主子,不如用膳吧?”
岑栖提笔沾墨,动作微顿的应:“不急,你先去休息,若有事,本王再唤。”
“那柳侍读?”赵晗顺势询问。
“她,暂时留下服侍,不得用膳,你顾好自己吧。”岑栖抬眸看向赵晗,眉眼略带警告意味的出声。
原本心生希望的柳樱,顿时眼眸黯淡无光。
“是。”而赵晗更是被看的心惊胆颤,视线躲避栖亲王淡漠眉眼,明显感觉自己的多管闲事越矩了。
看来栖亲王是有意处罚柳樱,自己多言无益啊。
眼见赵晗退出堂内,柳樱失去唯一的援手,只得忍痛不再去想美味可口的饭菜!
呜呜呜,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折磨!
夜深人静,左厅堂内烛火未灭,西卫将府堂内,七皇女吃着简便饭菜询问:“栖亲王,还没休息?”
门客于一旁执筷布菜应:“是。”
“栖亲王如此尽心国事,本皇女却无处施展,真是令人羞愧。”七皇女饮着酒水沉闷道。
“主子一片光明赤诚之心,就足以让圣上欣慰,切莫自谦啊。”门客耐心安抚。
七皇女眉头舒展些许,摇头饮酒,叹道:“罕察族群在北漠骄横,其实本皇女更想去边境带兵打仗,可母皇定然是不会允许。”
门客提起酒盏倒酒应:“主子有鸿鹄之志,将来必能实现,不过如今要先将京都西卫调领得当做出一番成效。”
“说的是,你总能给本皇女劝说宽慰喜话。”
“其实奴还有关于那柳侍读的好事,兴许能让主子心情愉悦。”
七皇女看向门客,小声问:“莫非这么快就打听到那小妮子的把柄?”
“现下还没有,不过今日您告离栖亲王,那柳樱就被公然罚站。”门客汇报道。
“罚站,这算什么处罚?”七皇女兴致不高的应。
门客解释道:“主子有所不知,根据奴的打听,栖亲王从来没有处罚柳樱,今日您一来就是头一回。”
语落,七皇女陷入思索当中,指腹转悠酒盏,仰头饮尽道:“你的意思是栖亲王知晓小妮子对本皇女戏弄不敬,所以才当众处罚。”
“主子,所言极是。”门客添着酒水应声。
七皇女见此,眼露笑意说:“既然小妮子遭受处罚丢人现眼,栖亲王如此给面子,那本皇女就不跟她计较。”
夜色深处,残月静悬,衙司内悄然无声时,柳樱已经饿的六神无主。
岑栖停笔,目光看向魂不附体的少女,出声:“用膳吧。”
“是。”柳樱闻声,连忙于一旁推动坐轮服侍用膳。
“你,也坐下吃吧。”
“什么?”
正执筷布菜的柳樱,茫然的眨动眼睛,还以为自己饿的出现幻听。
岑栖无奈出声:“你难道不饿?”
“我饿!”柳樱连忙不客气的就坐,执筷夹起肉丸塞进嘴里咀嚼,齿间香油弥漫,满足道,“真是差一点就被姐姐饿死了!”
“你知道今日我为何处罚你吗?”
“因为我不该说姐姐年龄的问题?”
岑栖手握瓷勺喝着参汤,摇头应:“错,你错在不该戏弄顶撞七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