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并无虚假,事实上不仅是西北罕察可能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西南的羋羿王这几年虽是勉强安抚,但是手中兵马不解,仍旧是个隐患。
更别提如今王朝内部并不稳妥,岑栖需要在最快的时间整治贪污腐败和冗官冗员以及提升地方边境军防等政务。
岑栖不仅继承帝王大统之位,同时亦承受太上皇执政十八年造成内忧外患的危险。
柳樱闻声,丝毫没有半点怀疑,满是体贴道:“既然这样,我肯定会让您无后顾之忧!”
“好。”岑栖见少女应答的爽快,心间不免滋味繁杂。
窗外骄阳如火如荼,蝉鸣喧嚣,京都街道午后百姓少了许多。
府令衙司前却聚集一批人,英亲王岑珀合上兵书,不耐道:“外面的人在吵什么?”
“回主子,方才一群商户说京都码头官府运送的冰块出现大批损耗,正在诉状呢!”门客从外入内应声。
“冰市如今是由本亲王负责,但朝廷船运出了问题,让属官按律赔偿就是,怎么还闹到衙司?”
“主子您有所不知,这炎炎夏日冰块运送总归会有损耗,其中还有官吏贪污克扣,所以行里人都知运十余六的规矩,从不会如此闹出阵仗啊。”
英亲王闻声,不悦道:“来人,把这群故意聚集闹事商户,立即抓起来!”
门客劝阻出声:“主子,这恐怕会影响商市啊。”
“区区几个闹事的商人,本亲王怕她们做甚,你去审查就是!”英亲王将兵书放置一旁蹙眉出声。
见状,门客只得停声动作。
衙司之前抓捕阵仗迅速平息闹哄,可更大的风波却闹得京都沸腾。
夜幕之下贤亲王府内棋局静设,贤亲王岑杍落下棋子道:“难怪二皇女能重用你,看来你的法子真不错,老七果然还是上钩了。”
堂下跪伏的俞翠,眼露惶恐,却满面谄媚应:“贤亲王能饶奴才一命,奴感激不尽。”
本以为虎关镇生死脱险,没想三皇女竟然查到自己拐跑十二皇女,俞翠被打的奄奄一息。
“不过你说柳樱是二皇女安排的耳目一事,本亲王更有兴趣。”贤亲王幽幽道。
“这事奴是听二皇女亲口说的,绝对没有虚假!”俞翠就是靠着这条有用的价值才保住小命。
贤亲王端起茶盏饮用,饶有趣味道:“没想二皇女还真是心思玲珑,这个柳樱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俞翠叩首,眼露凶狠的应:“奴也是如此认为!”
既然柳樱先向十二皇女揭露自己的意图,打乱自己全盘计划,那就怪不得自己拿她来献祭铺路!
大殿早朝之上弹劾英亲王酷刑的奏折落入岑栖案桌前,不免有些意外。
众大臣们列队静候殿内,一御史上前参报:“圣上,昨日英亲王无故抓捕二十余商户酷刑审问,竟然全部死亡,百姓非议,王法荡然无存!”
英亲王审问出现犯人死亡,并不是第一回被御史参报,可这一次没有太上皇庇护,群臣们一时摇摆不定。
“此事朕怎么没见御史大夫奏报?”岑栖却把目光看向老态龙钟的秦铮,希望借由她来缓和朝局。
无论是谁针对贤亲王,岑栖都不想自己去处置,以免陷入被动。
秦铮推脱应声:“回圣上,老臣亦是刚得知,兴许太傅和廷尉更先知晓详情。”
对于这件事秦铮的直觉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自是不想掺和。
太傅张赟见状,亦心知肚明,连忙应:“圣上,若真有冤假错案,不如由廷尉审查虚实。”
廷尉苏禾反应慢了一步,只能暗叹倒霉。
“此事便由廷尉和贤亲王以及京都尉一同负责审理。”岑栖并不在意英亲王案件,反而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朝中造势作乱。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秦铮和张赟两个老狐狸所为。
这个人能够煽动京都商户敢跟亲王作对,想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遵令。”贤亲王和廷尉应声。
英亲王皱眉,暗想那些商户怎么可能死了呢!
早朝过后岑栖单独留见英亲王,御和大殿寂静无声。
“英亲王对于此事有何可说?”岑栖翻看大臣奏折询问。
“臣并未处死那些商户,只是关押警告而已。”英亲王跪在殿前应声。
岑栖移开目光看向英亲王出声:“朕也知道,你起来吧。”
英亲王缓缓起身,懊恼应:“可是臣不知为何会变成如此?”
平白无故商户闹事,只是抓捕关押,没想她们竟然都死在狱中!
这件事京都传的沸沸扬扬,英亲王亦知道女帝肯定是要有个交待。
“如果这是针对栽赃嫁祸,那么英亲王怀疑谁?”
“臣、臣不知。”
岑栖见英亲王如此反应,只得合上文书出声:“既然如此,你在府中休息几日吧。”
英亲王黯然应:“遵令。”
从御和殿出来的英亲王,心里其实已经有怀疑人选。
可是英亲王答应过敦亲王,所以才只能隐忍不发。
假若因为自己不答应合作,贤亲王就要不顾血脉情分,如此卑鄙对付自己,那这才真是让人心寒!
午后宫殿之外光亮毒辣,岑栖放下奏折,巡视殿内,困惑道:“柳樱呢?”
“回圣上,今早好像就没看见过柳姑娘。”侍官低声道。
“那就派人去找。”岑栖总感觉少女最近神秘的很,一幅做坏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