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自己比不过圣上,圣上当初是都城府令就显露极强的能耐,如今不仅忙碌救济修缮州城诸多事宜,更命太尉霍冀调令兵马布防,安内防外,有条不紊。”岑珀以前以为病弱的栖亲王只是会治理行商,没想竟然还懂行兵征战,西北与西南如今多数都在小规模的逐步收复,这可是王朝多年未曾有过的胜事。
蓉亲王闻声,亦禁不住感慨道:“是啊,圣上可是非常善于蛰伏隐忍,这么多年你我无一人知晓其能耐。”
说话间,外间管事手捧一盒子从外入内唤:“主子,这是贤亲王着人送来的物件,说是想亲您亲自观阅。”
岑珀好奇道:“这匣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如此神神秘秘?”
蓉亲王探手打开环扣观阅,原本平静的面容,骤然出现变故,而后合上匣子问:“贤亲王,还派人说了什么?”
管事恭敬道:“贤亲王说年底将近,圣上赐温亲王的婚宴,请您务必赏脸。”
“好,本亲王会去的,退下吧。”
“姨母,这是什么东西啊?”
岑珀还没有察觉到异常,探手想去打开匣子看看。
没想蓉亲王掌心用力按住匣子,连同桌上茶盏亦猛地震动,着实令人意外。
蓉亲王神情凝重道:“小七,此事与你无关,切记往后不管如何都不要跟贤亲王同流合污。”
岑珀微愣的点头,只得收回手,出声:“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旧伤复发,有些乏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岑珀起身告辞,迈步离了屋内。
蓉亲王独自坐在堂院,许久方才动作,掌心打开匣子露出一块连理牌。
通常制作精细的连理牌,其实是可以镶嵌成一块。
而当蓉亲王把自己保存的连理牌一并拼装,竟然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看来贤亲王是查到关于当年确凿的证据了。
当蓉亲王神情陷入凝重沉思时,此时出府邸上马的岑珀亦觉得有些诡异。
马蹄声响,岑珀回想先前蓉亲王阴沉面色,不禁猜测匣中存放着非同一般的物件。
这么多年蓉亲王一直坦坦荡荡,贤亲王能拿什么来要挟呢?
岑珀想不明白,却也知道绝不能让贤亲王把蓉亲王拉下水,当即握紧缰绳便欲入宫!
冬日天黑的早,御和殿内更是早早的掌灯照明,柳樱提笔于一旁圈圈画画,眉头紧锁,好似做题般的费解神态。
岑栖原本在翻看奏折,亦不知不觉间被吸引目光,视线落在她俏皮面容,缓和道:“你这是在构思什么传世佳作不成?”
“唉,我要是有您一半画画的能耐就好了。”柳樱并未察觉美人姐姐的揶揄,心想那个官卫的模样怎么这么难画呢?
岑栖好奇凑近的察看,美目浮现笑意,视线落在画纸的人像,轻笑道:“这是你凭空想象的人么?”
柳樱手里握着笔不曾停歇,努力润色道:“当然不是啊,我见过她呢。”
现在再找不到官卫,恐怕女主跟别人的孩子都要打酱油了!
闻声,岑栖略显认真的打量柳樱,而后看向画中人,多疑道:“朕怎么从未见过,她是谁?”
“这您都看得出来嘛?!”柳樱震惊之余,莫名很有成就感?
“人像虽是有些粗糙扭曲,但是朕对于宫卫还是十分了解,所以你画的是谁?”岑栖有些在意的追问。
柳樱自信满满道:“她啊,就是温亲王的心上人,如果找到她,那就一切都圆满啦!”
岑栖一听,秀美眉目显露困惑,若说柳樱对温亲王执迷不悟吧,她却执着找温亲王的心上人。
可若说柳樱对温亲王毫不在意,她已经不止一次反对赐婚。
正当岑栖思索不解时,侍官从外汇报:“圣上,岑珀声称有要事求见。”
“让她进来吧。”岑栖只得收敛心思应声。
不多时,岑珀从外入内参拜,“臣参见圣上。”
岑栖看向岑珀说:“起来吧,何事如此急忙求见?”
岑珀站起身,抬眸,没想却看见一旁的柳樱,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应声:“圣上,可曾听闻近来京都流言?”
“你指的是朕的身世之谜?”岑栖神情显露严肃道。
“是,臣以为此等大逆不道言论必定是有心之人推波助澜,所以愿出力效劳!”岑珀听蓉亲王的提点,便知圣上需要一柄剑,而自己无疑是最合适不过。
同为太上皇血脉,哪怕真要斗个你死我活,圣上亦不会陷入风波。
岑栖并未立即应声,而是询问:“你以为谁是幕后主使?”
“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肯定定跟贤亲王有关系!”
“既然你没有证据,那岂不是因私人恩怨而妄下结论?”
岑珀一时被问的难住,顿时停了话语。
而柳樱亦是瞧不明白美人姐姐的操作,她不是一直很需要有人出头来查这件事嘛?!
怎么现在又一幅打击拒绝的态度?
殿内寂静无声之处,岑栖主动出声:“朕可以恢复你职位,但是无确凿证据,不可与贤亲王冲突不合,往后行事务必稳妥,徐徐图之,能做到吗?”
“臣谢圣上赏识!”岑珀叩拜应声,便有意询问,“不知圣上能否指点迷津?”
贤亲王办事必定是滴水不漏,所以岑珀其实亦有些不知如何示好。
岑栖指腹拨弄念珠悠然应:“你可以去查贤亲王来往相关的人等,朝臣下属乃至于门客,只要有违法行为,朕可以允许你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