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绝对无虚言, 根据探子消息,温亲王她们一定就在附近!”俞翠站在马下, 卑微应声。
“那就传令下去, 若是抓到岳环当场处死!”贤亲王眼露杀意下令。
岳环拐骗岑芯私通逃婚,不仅让圣上大怒, 更打乱贤亲王全盘计划。
只是柳贵妃的掺和, 却让贤亲王摸不着头脑,她们三人真是关系复杂!
俞翠闻声, 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对付柳樱的好机会,眼眸转动, 出声提议:“主子,圣上对柳贵妃向来宠幸,若是能拿住她, 或许不仅能换出在宫中静养的婧太妃,还能作饵设计!”
贤亲王闻声, 心间亦觉得是个好机会, 思量道:“那就更要快些动作, 否则一旦消息走漏,圣上的人手很快就会来。”
御史大夫长女秦焱莫名其妙入狱, 连同一批官员亦牵扯其中,实在是出其不意,损失不少贤亲王的人脉。
现在朝野风声紧张,以至于贤亲王亦担心圣上恐怕多有防备,往后就更不好下手。
俞翠弯身得意的应:“是!”
山岭之中官卫巡逻搜查不停,而从庙中分道的柳樱,小心翼翼的穿过枯枝雪地,将衣物碎条零星搭在枝条,用以吸引注意!
子时过后,俞翠握着火把发现枝条挂着碎布条,毫不怀疑的带着不少人马追了上去!
天光渐白时,疲于逃命的柳樱,已经累的没多少力气。
整个人趴在雪地里的柳樱,屏息偏头回看各处林间攒动的身影,鼻尖呼出白雾,叹出声:“真是不嫌累啊。”
天际微光照落林间,积雪更是被映衬的白皙透亮。
一夜追寻的俞翠难免有些疲倦,目光俯瞰山岭,抬手制止众人动作,耳间竟听不到半点动静。
官卫上前出声:“俞管事,这都追了一夜,如果有三个人,按理林间脚印应该会很明显才对。”
俞翠环顾四周,山岭里雪地并无异像,不甘心的上前行至高地,蹙眉跺脚说:“可恶,看来她们分道了。”
“那接下来怎么追?”
“让人在附近的村镇官道继续严查,她们不可能躲在山岭里不吃不喝!”
官卫们应声:“是!”
不多时,俞翠冷的离开高地,转而往回行进,雪地里的沙沙脚步声,渐而远离。
而先前俞翠踩的小高地一侧,积雪滑落柳樱衣物裙摆,可见凶险!
柳樱整个人大气都不敢呼出,探手系紧鞋底绑着的布,碎碎念叨:“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没有想到是贤亲王和俞翠的人马,这下自己可比女主和岳环的处境危险多了。
薄日当空,却并无多少暖意,柳樱从枝头挑选干净的雪,小口含着解渴,挺巧鼻头泛红的明显,目光瞅着逐渐退离的搜查官卫。
现在没有任何通信设备,柳樱不知岳环跟女主有没有安全出山看病。
柳樱用小刀砍着树枝做登山杖,徒步行进翻过山岭来到官道附近,远远张望,果然有不少官卫看守。
现下腹中饥肠辘辘,腿脚更是冻的厉害,如果不能进村镇,恐怕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这般过去白日,夜色昏暗之时,许多官卫聚集生火取暖,因而松懈不少。
见机,柳樱在后半夜里小心翼翼的爬进入一处村镇。
而随着官卫搜山数日之内没有收获,贤亲王面色阴沉的质问:“你所说的饵呢?”
俞翠胆怯的跪在一旁,哆嗦的应:“主子,您息怒,奴以为她们一定就在附近,绝对跑不远!”
“现在这种情况,你最好真能抓住饵,本亲王已经让人散布消息,到时如有差错,拿你是问!”
“奴明白!”
如今的情况越来越不利贤亲王,京都怕是不能贸然回去了。
所以贤亲王必须要想尽办法引出女帝,否则将毫无胜算!
冷夜之间,寒风凛冽,贤亲王的动静很快传到同样奉命搜查的京都尉赵晗耳间。
消息因此被传进京都宫廷之中,岑栖正翻看宋圖审讯秦淼等人的奏折,蹙眉道:“朕真是没想到敦亲王和宁郡王等皇室成员竟然同流合污,看来朕是不能姑息养奸!”
宋圖应声:“陛下,贤亲王正带着兵马在外,若是公然处置,她会不会察觉不妙带兵谋反?”
“那就不做公开处置,你送御酒!”
“臣遵令。”
赵晗从外入内时,见宋圖领着宫卫动作,心间隐隐感觉朝堂恐怕有大动作。
御和殿内寂静无声,岑栖面色不善的看向赵晗唤:“可是柳樱有消息了?”
“回圣上,臣探听到贤亲王派大批人马在沣岭搜山封路,据说是发现柳贵妃三人踪迹。”赵晗知道如今女帝杀心腾腾,不敢妄言,拘谨应声。
“沣岭,她跑的可真远啊。”岑栖冷漠叹道,眉目之间显露不耐。
赵晗犹豫的应:“圣上,贤亲王纠集不少人马,臣以为恐怕不止搜寻温亲王和柳贵妃的下落。”
岑栖不以为然道:“那更好,朕倒是想看看贤亲王要如何自取灭亡!”
既然贤亲王已经放出沣岭的饵,那何不去探探虚实!
现在的岑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跟贤亲王虚以委蛇,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亦是杀,她们先不仁不义,那就怪不得自己手下不留情!
春日雨水绵密湿寒,沣岭附近的村镇官道乃至渡口都被重兵把守。
午后一位身着粗布衣裳戴着破帽的年轻女子埋头吃着汤面,街旁官卫巡逻路过,无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