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死去的白月光(111)
说到底,李宥还是犹豫,他在这方面没有指路人,徐州东能说他的想法可行,却不会和他一起胡闹。
徐州东今年二十八了,用他本人的话讲,我年龄在这里,就不和年轻人折腾了。不是所有人都输得起的。
苏恕站在门边,听着李宥略带迷茫的发问,上辈子的李宥也这么犹豫过吧。
“可行不可行要试了才知道,现在才大一,有的是时间让你发光发亮。”他说。
李宥一听他的话,笑得腰都弯了,连忙把被子扔到床上。
“合着在你眼里我还是块金子。”
苏恕一扬眉,“金子早点睡,争取早日闪瞎别人的眼。”
李宥笑着躺在床上,冲他挥了下手,然后就听见门被人关上。
夜色渐深,时针缓缓挪到三的位置。小吧台前亮着一盏小灯,暖光充斥着房间一角,整个客厅沉寂于淡淡的余光中。
苏恕是半夜醒的,他睡不着本来想下楼去找酒,指尖都摸到酒柜了,又瑟缩地收了手。
得了,别惹沈聿卿生气了。
于是,他从冰箱里挖出个西瓜,一边戳一遍吃。
他劝李宥早做打算是有其他用意的。
他没记错的话,李宥的爸爸在他大三下学期的时候下肢瘫痪了。上辈子李宥不止一次地说,如果他爸的病用一些好的药,是不是就不会瘫痪了?
苏恕不是医生,但是人在生病时手里的钱多一点总没有坏处。对于很多普通家庭而言,瘫痪是个磨人的病,但总好过和亲人生离死别。
盒子里的西瓜见底儿时,他收拾干净刚想上楼就听见电子锁“滴”得一声响了。
随后一个黑影踉跄地闯入视线,苏恕站在楼梯转弯停了片刻,突然跨步走向前。
扶着沈聿卿的罗助理也跟着晃了几下,才看清有人向他们走过来。
应该是沈总的家里人,罗助理想。
“沈总喝得有点多。”他说。
罗助理扶着沈聿卿扶得十分困难,先不说他个子不够,他也喝了点酒,脑子也有点晕乎。
苏恕在沈聿卿用手肘撑墙时,把对方的胳膊挂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手慢慢下滑揽住沈聿卿的腰腹。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罗助理,说:“我来吧。辛苦了。”
屋里的灯线太暗了,罗助理看不清眼前的相貌,只能听出来是个挺年轻的声音。他收回目光,笑了下,“应该的,那我先走了。”
门被关上后,苏恕动作利落地脱掉沈聿卿身上的大衣,还没等他把大衣挂在衣架上,背后的一只手忽然锁住他的腰。
他保持着身体延展的姿势被沈聿卿按到玄关的墙壁上,大腿根下面是入户的鞋架,小腿边上还是换鞋用的方凳。
“干什么?你到底醉没醉啊?”因为前车之鉴,苏恕低声问出了第二句。
沈聿卿没回应他,现是在他胸口摸什么,然后又去摸他大腿后侧,另一只手还在他耳朵上徐徐揉捏。
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正常,苏恕被摸得也有点浑身燥|热起来,可一想楼上还住着李宥,他只能推了推沈聿卿的肩膀,试图和他说明白家里有人。
“别闹……”
呼吸骤然滞住,他感受到沈聿卿的手指的弧度在脖颈上徘徊,如同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地,让人汗毛直立。
窒息感慢慢消退,沈聿卿的手已经转移到他后心的位置,同时鼻尖也在苏恕的耳朵后边和脸上闻来闻去。
“闻什么啊?总不能我喝口梅子酒也要被骂吧。现在骂我也太没情趣了。”
苏恕一边嘀咕,一遍想把沈聿卿往卧房里带,可他没想到沈聿卿在途中突然发力,压着他连连往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你想做什……”
苏恕眼睛瞬间睁大,异样的温度和触感就这么突兀地闯进脆|弱的口腔里。
呼吸的滚|热,唇齿间的酒香,他来不及收紧牙齿,就被猎人撬开齿间,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唾|液交换。
不太一样。
呼吸被掠夺走的时候,苏恕的思绪开始发散,这怎么和他亲沈聿卿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小|喘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缓缓泄出,他想呼吸却被沈聿卿按住喉咙,想伸手推开又被一只手死死锁住,最后连身体都不自觉地开始不正常的抖动。
如果沈聿卿没喝醉,一定能发现苏恕此刻的异样。
眼眶在漫长的缺氧中盈着一汪水,苏恕眼皮动了下,尝试用舌|尖舔|舐着沈聿卿的唇,下一秒,一大股新鲜的空气从鼻腔嘴里迅猛灌入。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唇上的温|热渐离,但又没离那么远。隔着镜片,他能清晰地看到沈聿卿沉到极致的瞳孔,和不时翁动的薄唇。
说实在的,这样的沈聿卿很迷人,但前提是忽略掉他说出的内容。
“你说什么?”苏恕侧着耳朵去听。
沈聿卿蛮横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嘴唇亲昵而诱人地吻他的耳朵。
“叫我哥哥。”沈聿卿说完停顿两秒,再次在他耳朵和脸上辗转着。
苏恕下意识一挣,没挣开反而又往沈聿卿怀里近了几分。他在心里默念两遍,不能和醉鬼一般见识,不能和醉鬼一般见识。
他咬咬牙,哥哥俩字马上要说出口时,沈聿卿忽然抬手卡住他的脖子,刚刚要发出的声音又憋了回去。
紧接着,沈聿卿又贴了上来,嗓音很低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说。
“我不是你哥哥,我永远都做不了你哥哥,我是谁?”
“你是……”话没说完,刚要吐出的字又被一个堪称凶猛的吻堵了回去。苏恕享受之余又有点懊恼,他不明白沈聿卿到底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