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死去的白月光(54)
瞥见他爸的脸色,沈聿卿熟练安慰:“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和我说,我和他谈去。”
听不了自己儿子毫无理由的偏袒,沈严开始撵人:“行了行了,你走吧你走吧,你和你弟亲,我当爹的是外人。”
沈聿卿无奈一笑:“又说气话,小朗不在家的时候,你不天天担心他吗?等过几天,我和小朗回家吃饭,先和你请示一下,爸,你什么时候有空?”
沈严面色不好,动作却十分干脆,他扫了眼日程安排:“十六号。”
沈聿卿记下时间,在他爸快滚的眼神中拎着补品正要走时,听见后面有人喊他。
“上面一袋子是你外公的,下面有一袋子是给你的。”
沈聿卿这才看出来补品分了两份,其实更准确的说是三份,一份是他外公的,一份是他的,还有一份写得是沈聿朗的名字。
是他弟的。
沈严降下车窗,看着沈聿卿的身影越来越远,十七年前的冬天,何仪辞回家的路上发生意外,出车祸的车上一共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爱人,另一个是他的儿子。
那年沈聿卿才七岁。
——
隔日早上,天边的晨光刺穿薄云,太阳慢慢升起,房内的薄布窗帘遮不住光,阳光早早地落到床上。
苏恕抬手挡了一下,慢慢转醒,才想起昨晚忘记拉遮光的那层。
醒了就睡不着了,他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屏幕一亮,七点的时间让他愣了两秒。
他脑子迟缓地想了下今天的课表,上午没课,但下午有课,公司今天又不用去。
苏恕刚松口气,猛地想起昨晚岑识也睡在这里。
他抓了两下头发,套上卫衣踩着拖鞋就往外走,路过沈聿卿的卧房时,他倏地停下脚步。
门怎么没关?昨晚人回来了?
苏恕退后两步,往里看了几眼,屋内没开灯,却十分亮,日光洒满了地板,冷不丁一瞅,还有点刺眼。
他感觉人应该是早起来了,沈聿卿和他不一样,苏恕困了的话,拉不拉窗帘都能睡着。
沈聿卿不行,入睡难,窗外的月光和灯光都能打扰到脆弱的睡眠,所以他睡觉前都会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苏恕没多想,刚想顺手把门带上,一股蛮力把门扯开,还没等他说话,一道陌生的男声从门后传出。
“哥,早上吃什么?我饿了。”
不熟悉的声音让苏恕举着手臂没动地儿,他错愕地抬头,一个男人,准确说是一个光着上半身的板寸男人。
这人谁呀?
沈聿朗听见门响了,却没人应他,他凌晨四五点才睡下,现在困得要命,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可肚子又饿得难受。
他扶着门框,凭着记忆摸索着下楼。
苏恕人愣了,反应却还是有的,向后躲了一下,看着这人晃晃悠悠的下楼。
他边走还边喊哥。
“哥,早上多做点饭。”
这声喊得,客厅的岑识听得清清楚楚,他早上起得早,六点不到就醒了,可苏恕的房间没动静,他也不好打扰,就在客厅坐着听英语。
他听见楼上响起脚步声,紧接着视野内出现一个人,咣的一声砸到沙发上,岑识只看见他晒得黢黑的后背和成块的腹肌。
躺沙发上了,沈聿朗也不消停,头埋沙发扶手上,手臂往沙发靠背上一搭,紧实的肌肉在空气中暴露无遗。
他早起的嗓音有点哑,却不妨害他对食物的渴望。
“哥,我要牛肉馅的包子,十个以上,一天没吃饭了。”
跟下来的苏恕:“……”
目瞪口呆的岑识:“……”
岑识小心地绕开沙发的人,很小声地问:“这人谁呀?”
苏恕眼神紧锁着只穿了条牛仔裤的半/裸男人,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
沈聿朗嚷了半天,没人搭理他不说,还有两个声音窃窃私语,他再困也发现不对了,支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两人,熟练地打招呼。
“早,你们吃了吗?”
苏恕和岑识一起看着他。
沈聿朗换了个姿势,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缓缓地看向苏恕。
他拍了下额头,语调扬了起来:“我记得你,你是我哥照顾的那个小朋友。”
从这几句话,苏恕大致猜到了他是谁,皱着眉问:“你是沈聿卿的弟弟?”
“对。”反应过来,沈聿朗惊讶道,“你直接喊我哥大名啊?”
苏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沈聿朗也是随口一问,继续说:“我饿了,你们早饭吃什么?我哥呢?”
“他昨晚回老宅了。”
听着这位三句话不离开哥,苏恕有点烦心。
他去冰箱翻了翻,这几天他和沈聿卿没回来住,吃的并不多,除了饮料以外和几个生鸡蛋外,也没别的吃的。
“小区外面有早餐店。”苏恕说。
沈聿朗摸了摸后脑勺,不客气地从冰箱里拿出饮料:“我还是等我哥回来,我现在没钱没车,兜儿比脸干净。”
沈聿朗喝了两口,视线停在那几个生鸡蛋上,刚想做个炒蛋,就看见他哥的小朋友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一直看我?”沈聿朗问。
苏恕被发现,尴尬片刻,说出了疑惑:“你和你哥长得不太像。”
沈聿朗的个子虽然没沈聿卿高,但他长相属于偏俊朗的那种,就算不说话,给人的感觉也是阳光开朗。
不像是沈聿卿,一没表情,脸上也冷冰冰的。
沈聿朗扑哧一乐,手上拿着鸡蛋转了转:“我们又不是双胞胎,不像很正常,再说了双胞胎还分同卵和异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