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不知道(10)
“千织,幻术并不是构建得足够真实就够了。你构建的幻术确实足够真实,但是与现实差异太大,任何有经验的忍者都会明白自己陷入了幻术,”二长老点评道,“要欺骗忍者的大脑,需要足够隐蔽。”
我想了想刚才三子的幻术。
确实,只要仔细观察,他的幻术中还是有不少粗糙的漏洞,但是因为他的幻术就是当下的场景,我一个没注意就着道了。
不过我们比拼幻术并没有太限制挣脱幻术的方式,真正的战斗中,就算识别了我们的幻术,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我想起月读的情况,又问:“如果能保证敌人无法解开幻术,那么幻术中的内容再离谱也能伤害到对方吧?”
幻术中的伤害是精神上的,就算识别了幻术,该感到疼痛的依旧会感到疼痛。
“理论是这样,但能做到这一点的幻术并不存在,”二长老说道这里,犹豫了一下,推翻了前述说法,“不,或许是还没有幻术师能够到达这种水平。”
我表示明白了,看向对面:“再来。”
……
我们渐渐变成了忍幻术的固定练习搭子,有一次他问我怎么很少去训练场了。
“人太多,不想去,”训练场上的面孔流动得太快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战争之后还有多少人能回来,“有训练需求我会找我哥。”
而且一开始也是为了避免和他们兄弟见面,虽然现在也无所谓了。
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训练。
我想起过往在训练场上看见的他战斗时的风格——下手太狠了。于是我摇头,很认真地强调了我有火核做我的训练搭子:“我有哥哥。”
他突然发出很小的一声轻笑,我刚看过去,他便变了神情,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虽说他总是顶着这么个表情,但说话的语气一直都很温和,每次看着他说话我都会有种割裂感。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每次分别的时候,他会问我有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这很重要吗?”
“大概吧。”
“你自己都不确定。”
“我们好歹也是同学啊。”
“好吧,我记住了。”
“……”他似乎看出我在敷衍他,也不是很在意地笑了笑,“好吧,我叫辉,千织。”
我嗯嗯表示知道,然后与他同时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在火核那里时,我总是用“族长家的三儿子”、“老师那边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就是那个宇智波”类似的称呼来指代他。
火核十分不解:“你用这么多外号来称呼他,也不愿意记住他的名字吗?”
“记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嘛。”我有些心虚。
“真的吗?”他一脸狐疑,顿了顿又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瞪着他:“我当然记得你的名字,你明明知道的。”
火核松了一口气,点头。
“你讨厌他吗?”他很认真地看着我,“如果真的这么讨厌他,已经成为你的困扰了,那么就和二长老说一声,错开你们的授课时间吧。”
“……”
“千织?”火核叫我的名字。
“……太麻烦二长老了。”我不情愿地说道。
“还真是啊……二长老会体谅你的,他很喜欢你这个学生。”火核似乎误会了什么,他摸了摸我的头,站起身来。
我连忙扯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做什么?”
他皱着眉,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去拜访二长老……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完了,他似乎误会得更深了。
我连忙摇头,死死拽住他的袖子。
“怎么了,千织?”
“……没有。”我挤出一个词。
他显得有些疑惑:“什么没有?”
我决定讨厌火核一个晚上。
我转过头,看着被夕阳染黄的院子,吞吞吐吐道:“……没有那么讨厌……那个家伙。”
火核还是不太相信:“真的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瞪住他:“别问了!再问的话我就讨厌你了!讨厌你整整一年!”
火核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显得有些无措。
“呃……”他的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脑袋上,安抚性地拍拍,动作有些局促,“好好好,我不问了,千织,你先把写轮眼收起来。”
我愣住了,仓促地收回瞳力。
伤重
这之后我又陆陆续续做了些任务,手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越来越多的鲜血。
这些任务和上战场比起来,也就多了些安全性,但性质并没什么不同,我有些惧怕自己在面对这些事的变化。
族中也陆陆续续地接了好几次战争雇佣。
火核和三子的关系似乎本来就不错,毕竟我曾见过他们走在一起说话,有时候我会想我是不是影响了他们的关系。
当我把这个忧虑说给火核听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凉:“要是他欺负你了,我当然不会放过他,就算他是族长大人的儿子。”
然后他问我:“他欺负你了?”
“……”看着火核微微眯起的眼睛,我连忙摇头,可不能让人无缘无故背黑锅。
好几次送别火核上战场时,三子都和火核一个出发批次,只是没分在一个队里。
经常我和火核说着话,就会看见他往这边走,然后火核就会给我个眼神,走到一旁拦他,问他怎么了,给我离开的空隙。
火核总和我说不用送他,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必要的流程。
“你要活着回来,哥。”我望着他说。
于是火核原本严肃的、显得有些冷厉的表情便会柔和不少:“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