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不知道(23)
他抱着我的忍猫,揽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给猫顺毛。
哦,他现在接手了和我对接情报的任务,四舍五入那也算是他的忍猫。
我走到他边上,把忍猫拎回来自己抱着,低头看他:“你出来没人发现吧?”
“我留了分/身。”他抬起头看我,素净的月光落到他的脸上,让他那张嘴角微微弯起的脸看起来更加柔和了。
有点奇怪。
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实在要形容的话,大概是感知到他身上发生了一些我无法得知的巨大变化。
这种变化让我隐隐有些烦躁,我又想起白天时他和据点接头人谈话时的笑容,和现在很像。
辉去世之后,他就没有对我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假得让人可恨。
“你别这样笑。”我有些警惕地盯着他,按在忍猫背上的手都有些用力了。
怀里的猫不悦地叫了一声,我便松开手由着她跳到一边。
宇智波泉奈挑了挑眉:“千织,你在害怕。”
“不想我赶你出去,就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仍旧盯着他,那种未知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安。
“……”泉奈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说起正事,“我是为了你传讯中的内容来的。”
他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微妙地上扬:“你要一直这么站着吗?”
我这么站着俯视他的样子似乎确实不太好。
犹豫了一下,我在他边上坐了下来。我不喜欢跪坐,身上这身衣服也不适合盘腿,我坐的位置便稍微有些靠后,双腿前伸,自然从缘侧垂落,避免自己踩到院子的地上。
我正觉得我们这样面对同一个方向并排坐着的感觉太过奇怪,显得我们似乎很亲密一样——明明只是简单地交换情报而已。
这时他轻轻往缘侧边我的腿上看了一眼,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你也会在意这种事啊。”
我不善地看向他,很是理直气壮:“没穿鞋,踩到地上再踩上来走廊会脏,你不用打扫卫生当然不在意。”
他愣了一下,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我:“别说得好像我和那些贵族一样什么事都不干。”
“而且你都能容忍你的猫踩上来了。”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隔着我们老远趴在廊上的忍猫听见他的话,悠闲摇摆的尾巴僵硬地定在半空。
她不悦地朝着泉奈哈了一口气,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我哈了一声:“猫是猫,人是人,你也是猫吗?”
他一脸莫名:“我又没踩上来!”
也是,他一开始就在说我避开踩着地的事。
……不对,我们刚开始不是在说正事吗?
小千
泉奈和我说了他的来意。
“斑哥刚刚继任,不少和我们同盟的忍族都有异动,你又说了这边的事,再加上过往族人情报泄露的情况过于蹊跷,所以我来看看。”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你带了多少人?”
“没带人。如果这里真的有问题,也好引蛇出洞。”
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预感到了什么,死死盯着他:“你现在几勾玉?”
“不久前三勾玉了。”这家伙回答得云淡风轻。
我有点心态不平衡了,收回目光:“哦。”
不、就、是、三、勾、玉、了、吗!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千织。父亲派你来这里,想必也是为了这一天,”泉奈继续说道,声音十分平稳,只是在提到田岛族长的时候语气有着些微的低落,“我一个人在明处,只有你能帮我查探他们的情况。”
我:……
想到田岛族长刚去世不久,我有点懊恼,和他怄气干什么。
写轮眼升级代表了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我应了下来,本来我就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你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聊完正事,泉奈就准备离开。
他站在庭院中,身后扎起来的墨色长发在月光下泛着些微的蓝。
老师去世后我就没见过他,这两年他抽条了不少,任谁站在他面前也不会说这个少年是个小孩子了。
忽然,他又停下来,转头看我。
“对了,千织,你在这里的名字是叫小千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奇异的笑意,念到“小千”的时候,他的声音显得十分轻快,两个跳跃的音节在他唇边转瞬即逝。
我呆了一下,不禁瞪大了眼睛瞧他,耳朵有点发烫,慌乱道:“你不能这么叫!”
太奇怪了,被这家伙这么叫名字。
“其他人都这么叫,”他歪了歪脑袋,轻挑眉梢,“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能一样吗?他们又不知道我的全名,一开始他们就叫我千了。而且在他们眼里我年纪小,才这么称呼我的!”如果不是没有鞋子,我肯定跳到他面前和他争论了!
“你也就比我大几个月,还是族长的弟弟,这么亲切地称呼一个族外人的部下,多少也不合适吧!”
从千织变成只叫千已经是很亲切的叫法了,更何况是小千!
知道我名字的爸爸妈妈和火核都没这么叫过我!
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我该怎么叫你?小织?”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我在外面用的名字是千,再怎么称呼也称呼不到小织上去啊!
“你高兴就好!只要你在被人问到为什么要叫我‘织’的时候能回答出来,怎么叫都可以!”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学着他只叫了他名字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