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不知道(40)
火核倒是显得担忧极了,他在路上问我:“千织,你真的打算嫁给泉奈吗?”
我感觉他替我患上了婚前恐惧症。
我思考了片刻,回答他:“泉奈的话,应该没问题,他……你知道的,他一开始只是为了替他哥哥照顾我。”
说是结婚,大概只是表面上走个仪式罢了。
订婚的时候他已经说过原因,他的行为也表明了他的态度——虽说我们现在的关系确实有些奇怪,但已经没了以前那么剑拔弩张。
他跟他哥一个样,大概都是那种不会结婚的类型,看看当初族长对长老们的逼婚说了什么就知道了。
也就是我们中间隔了辉,他当时看出了我进退两难,才答应的。
如果真的有好感……他又一句剖白心意的话都没说过。
去年生日鼓起勇气问出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才不想自作多情,产生人生十大幻觉之一的“他好像喜欢我”的幻觉。
“……”
火核更是忧心忡忡的一副表情:“就是因为你是这样想的,我才更担心。”
“能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拍了下火核的肩,“大不了就去训练场,反正以前我们也没少打过架。”
虽然我很少用万花筒,但是不代表我的万花筒没有实战能力!
泉奈的加具土命倒是太具有实战能力,如果不是奔着杀敌的目的去,他在切磋中只能享受被封号的待遇。*
就跟族长下场和族人切磋时不会开须佐一个道理。
话说回来,不是对敌的话,谁会在寻常切磋里开万花筒啊,这玩意开着是消耗视力的,透支严重还会诱发血继病。
这样的年代里,婚礼并不会大办。
只是因为成婚一方是如今族长的弟弟,在族长自己不愿松口结婚的情况下这场婚礼多了些政治性的意味,宴席的客人们也并非全都为了庆贺新人。
忍者不比大名贵族,婚礼的仪式极为简便,在先祖的神龛前与双方血亲的见证下喝过酒后,仪式便结束了,之后就是接受族人们的祝福与宴席。
泉奈的家挨着族长家,他们两人在泉奈正式接手族务时就分开住了。
不过看泉奈把新家选在族长家隔壁就能看出来,他们兄弟的感情是真的好。分开住也只是为了表示泉奈在族中是个与族长关系更为平等的独立忍者,并非依附于族长之人。
相比部下,他们的关系要更为平等。
因此,在隔壁千手族长多次送来结盟书的情况下,族中形成了以泉奈为首的主战派也是相当合理的事。
族长对结盟之事一直没有表明过明确的态度,这样的情况下主战派的声音更是压过了其他声音。
我私下问过火核怎么看待千手族长的结盟议题。
火核当时摸了摸我的额头,纳罕道:“千织,你是被邪魔入体了吗?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你还记得你差点死在千手族长手下吗?”
我一时没说话。
如果不是火核提起这件事,我都没注意到这是一件我应该仇恨千手的事。
只是当时那个情形……
算起来的话,那时候千手族长也是为了俘虏我们,并非要对我们下死手,而且因为原着的滤镜,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仇恨对方。
我反倒是对两族的战争感到有些厌倦和无力。
包括辉的死亡,我也只是平等地讨厌这个不得不互相厮杀的世道。当初杀了辉的千手忍者,也早早死在了族长手里。
两族迟早是要结盟的,如今战争中失去性命的族人同胞,让我感到无比的可惜。
见我不说话,火核诧异地看向我:“难道说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脸色发青,握住我的手,劝道:“既然这样,你何必嫁给泉奈大人?”
没有感情尚可当对表面夫妻——当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能简单地说没有感情,但立场上的不和可就容易变成仇人了。
我反手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哥,没事的,我平日里也在据点,我们之间谈不到这件事上。”
这是事实,包括在我和泉奈私下通信日益频繁的现在,我们也没有谈到过与千手相关的事。
“而且,你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不认我这个妹妹啊。”
火核的脸色依旧难看,用我看不太懂的目光注视着我:“千织,这不一样。”
这件事的后续就是我出嫁这天火核非要给我梳头发。
妈妈替我梳好头发后,他又在边上说着没梳好,在我脑袋上捣鼓了很久,拖延着我出门的时间。
只是他折腾的是我的脑袋,他梳完后又想给我拆了重来,我忍无可忍地制止了他。
火核这才放弃继续捣鼓我的脑袋,我往镜子里看看了,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棵圣诞树,挂满了花里胡哨的发饰。
找画师约稿都很可能被嫌弃成圣诞树拒稿的程度。
妈妈原本因为我今天要结婚,表情还有些不舍,看完火核的成果后脸上就只剩下了欲言又止。
很好,火核以一己之力让我变成了今天婚礼上的谐星。
“……哥,”我轻轻敲了敲自己发酸的脖子,幽幽问他,“你是和我有仇吗?”
火核:“我只是不放心你,千织。”
“话说回来,哥你梳头发是怎么做到技术这么好的?”我转移话题。
不是我吹,就这颗头,外面花大价钱也很难找到能做出来的人。
放现代火核高低一个天选毛娘。
他语气淡淡道:“以前做任务需要,特意学过。”
“……”什么任务要学梳圣诞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