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渣攻从良了(402)
领头的人回过神来,忍着气拜了一拜。
这京城里随便掉下块砖都能砸中什么公侯、王爷的,他可惹不起。
“瑶池春丢了一件要紧的宝物,这位客人还请饶恕小的们无礼,待小的搜查一番之后小的必定立刻退出,绝不打扰客人……办事。”
“要紧的宝物?”男人沉凝冷肃的声音响起:“笑话!本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岂会贪图你们一个小小瑶池春什么宝物?!”
那领头的黑衣人不再多说,眼神一凛就命手下人冲上前去,一把掀开了幔帐!
“砰——噗!”
只见黑衣人腾空而起,竟然是被那男人一脚踹飞了出去,一路砸翻了不少后头紧跟其上的人!
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那人捂着胸口一阵猛咳,胸膛可怖地塌陷下去。
幔帐再次垂落下来,另一道人影动了一动,似乎是依靠在那男人的怀里,给他顺着气。
“兄弟们!给我上!”
领头的黑衣人率先杀上前来,没想到下一秒便被一床锦被兜头蒙住。
黑衣人们:“……”
裴璟:“……”
江云汀清凌凌一句:“放肆!”
众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领头气急败坏地把锦被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幔帐扬起,裴璟赤裸着背背对着众人,遮挡在江云汀身前。江云汀一头墨发散落,他把脸埋了半边在裴璟的肩颈之下,光洁的手臂抱着裴璟的脖子,只露出小半张脸和半边白皙的肩膀来。
略狭长的狐狸眼危险地眯起,半张美人面上染上了些许红晕,众人都看得有些呆了。
裴璟不满地起身把江云汀完全挡住,按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地靠在怀里。江云汀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被他满眼的占有欲镇住。
江云汀稳了稳气息,沉声道:“这位爷可是我们瑶池春的贵客,妈妈没同你们交待过吗?”
裴璟配合地嗤笑一声。
江云汀装模做样地给他顺气,裴璟一下抓住江云汀的手,挨他瞪了一眼,声音却还是柔中带着点讨好:“王爷,您可别恼,是手下人不懂事,玉楼这就给王爷赔礼……”
……反应还挺快。
裴璟勾唇一笑,抬起江云汀的脸,作势就要往下亲一口,江云汀不自觉瞪大了眼——但裴璟只是用拇指抵住了云汀的唇,吻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他们从来没有靠得这般近过。
近到裴璟可以看到云汀剧烈颤抖的鸦睫,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还有……
写满惊慌和不解的眼。
不解?
裴璟心中一动。
江云汀攥紧了裴璟另一只手,心脏咚咚咚的跳起来,快到要疼痛的地步。
裴璟眼中的情绪一览无余。
今夜实在是太混乱了,什么都理不清楚,或者说,这辈子都无法理清楚。
“美人不必为他们说话,”裴璟爽朗一笑,在被子下紧紧一握云汀发颤汗湿的手,眼中带着安抚,“本王哪里舍得怪罪美人呢?”
话毕,他作势在乱糟糟的床上翻找,随手扔出一块令牌。
那黑衣人捡起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领头的黑衣人余怒未消,看到令牌上的“郑”字镶金边令牌之后,立刻惶恐跪下。
竟是郑王!
满京城里谁不知郑王的名号!
郑王乃是当今天子的表弟,是老郑王的遗腹子。在郑王出生前,老郑王膝下只有几个女儿,还个个早夭,没想到老郑王去世之后,一个歌女居然找上了王府,还拿出了郑王的信物来证明她的身份。老王妃半信半疑,但终究不忍老郑王的子嗣流落在外,便把那歌女接入府中。
三月后,歌女诞下一子,滴血认亲之后,就上了皇家玉牒,成年后承袭王位。
只是这郑王自小娇宠着长大,老王妃无所不依,渐渐地养成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京城里的秦楼楚馆逛了个遍,没想到这么巧,就在这儿撞上了!
黑衣人齐刷刷跪下请罪,但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璟“啧”了一声,不耐烦地侧身过来,竟“不慎”打翻了放在床边的烟枪,那烟枪咕噜噜一滚就滚到了黑衣人面前,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粉末。
裴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别耽误老子快活,滚!”
“是是是,我们马上就滚!”
黑衣人们碰了一鼻子的灰,搜查完接下来三楼的十几间屋子、挨了几顿骂之后,灰头土脸的正准备上楼,迎面就撞上安抚完客人正待上楼的老鸨。
领头之人不由发了怒:“你这贱人!安王在三楼你也不知道通知我们一声,险些就得罪了他!”
那郑王可是京城一霸!脾气极差,他的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王妃护着,若出了事就是跑去宫中,郑王准没事!
老鸨突然被骂,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郑王?今夜郑王没来啊。”
首领一愣,试探着问道:“郑王没来?”
老鸨一甩手帕,叉腰气愤道:“哪来的郑王?郑王今日去翠袖居了!老娘非得好好找个机会收拾一顿那狐媚贱货!竟敢在老娘手上抢客人!”
首领懒得听她啰嗦,攥着她的手打断:“那玉楼呢?瑶池春有一个男妓叫’玉楼‘的吗?”
“没有啊,”老鸨听他越问越奇怪,手腕又被他攥疼了,一拍他胸口,横眉竖眼:“你是说’柳楼‘吧?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放手,手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