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渣攻从良了(410)
“裴璟要是那么好收服,”祁岁用力一拍李恒的肩膀,秀气的面孔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猜猜,为什么他会得父皇和安王的喜欢?”
李恒这才反应过来,不断应着是是是。
祁岁不想跟这人聊太多,跟蠢笨之人说话太费劲了,直接问道:“近来的货,送得还准时吗?”
李恒毕恭毕敬:“近来关卡查得严了很多,索性那一回殿下故意给了一条废弃的路线图误导了他们,而且裴璟他们现在暂时还没发现地宫的入口,所以货送得还算顺利,就是原材料供应上有点困难。”
原材料供应困难,那便是说产量有所缩减了。
祁岁摩挲着木制的栏杆,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后半句,掺了多少水分,你心底门儿清。”
李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草,太子果然精明,连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眼!
“臣知错,臣、臣一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还有,”李恒忍不住擦了把汗,“手下人不得力,许是因着这些日子检查严格,便有些货物阻在了路上,未能按时送到……他们定是心生惶恐,就、就找了个理由,臣会督促手下,尽快补上。”
祁岁腰靠着栏杆,低头看了看手指。
李恒等了半天,没等到祁岁的表态,微一抬头,就看见祁岁左手玩起了匕首,转得飞快,比划着,似乎是想用来修剪指甲。
他的头低得更下了。
“当啷——”
祁岁用赐恩的口气说道:“割下那欺瞒主子之人的手和舌头,送到东宫来。”
李恒松了一口气。
“还有,”祁岁蹲下身来,看着李恒满头冷汗的样子,微微一笑:“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过关了。好自为之。”
“是!臣知道了,定会、定会谨记太子的话。”
“起来吧。”
祁岁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俯瞰着下方那些人。
腰间的香囊散发着淡淡地沉水香气,混在浓重的阿芙蓉的油腻气味中,倒不太能闻见了。
祁岁手指下意识摩挲着上头绣着的松柏。
这是母后绣的,他认真地琢磨着,有三四年了吧,从那一次过后,母后就没有再给他绣过、或是送过什么东西给他了。
每次问起,母后也总是说他已经有太子妃了,这些贴身的小物件自有太子妃去准备。
……
太子妃粗手笨脚,哪里有母后细致?
……母后却总是送东西给那个江云汀。
又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有什么好送的?
哦,祁岁自嘲地想,差点忘了,我也不是母后亲生的孩子。
……
父皇越发倚重裴璟了,裴璟已经盯上了他。
要尽快转移了,祁岁无聊地看着香囊上已经褪了色的松柏,他也早就想走了。
李恒不敢动,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捧在手上,而后弓着腰站在一边。
祁岁像是没了兴趣,转身往出口处走去:“这几天抓紧整理完所有的账本,把货都清完,金银这些都送到邬县,会有人去处理。金粉阁里的人也处理一下,嗯……”
李恒走快几步推开石门,祁岁微一低头走了出去。
明暗交错间,祁岁站在暗处,李恒甚至能看见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带着莫名让人胆寒、云淡风轻的笑。
“一个不留。”
两人刚出了地宫大门,媚娘就迎面而来,脸上都是惶恐之色。
“东家!东家!”
媚娘不认得祁岁,她只抓着李恒的手臂,长且精致的指甲折断了两根。她大睁着眼,显然是被吓坏了。
“东家,”她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出人命了!”
李恒皱着眉:“出人命就出人命,死人你还见少了?”
“不是!是,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死了!”她压低了声音:“是因为吸阿芙蓉上头了,还把两个新来的妓子玩死了!裴将军已经带人来了!”
祁岁眉梢一动,李恒同他对视一眼,吩咐媚娘先出去应付局面,转身先送祁岁出去。
*
层层士兵控制住了整个金粉阁,原有的客人们被赶到一楼的大厅里,一个一个接受盘查。
王铭禹先到,他今日轮值,主要在这部分区域巡查,没成想刚好撞上这桩事,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当机立断就把里面的人都扣押住。
“将军,此三人应该是因吸食阿芙蓉过量,产生幻觉之后,嗯,行那个事的时候,死了。”
王铭禹一脸的惨不忍睹,他当时看到那个场面险些吐出来。
京城的人就是开放,玩得真开!
裴璟表情未变,一脚踏入房中。
屋子已经通了风,但那股子恶心油腻的阿芙蓉的气味久久不散。
三个男人并排躺在地上,均赤身裸体、面色狰狞,眼下乌青甚重。
他转向正在收拾工具的仵作:“结果如何?”
仵作一拱手:“大致判断无误,此三人是吸食阿芙蓉过量而亡。”
“行。”裴璟上前几步看了两眼,“收拾完了之后,通知各自的家人来收尸。”
“是!”
裴璟转身出了房门,媚娘殷勤地迎了上来,两手绞着帕子:“官爷,您看这事闹得!”她小心翼翼道:“这不干我们金粉阁的事儿吧?”
裴璟盯住媚娘,媚娘没被这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盯过,顿时矮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