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为后(74)
容昇不想再谈论这个事情,但看柳尘舒非常执着,他还是回答了:“不嫌,你一年不沐浴我都不嫌。”
柳尘舒笑了,主动将下巴枕在容昇的肩头,轻声说:“抱着我睡吧。”
柳尘舒已经平静下来了,可容昇还没法平静,他拿起拨浪鼓轻轻摇晃,哄着柳尘舒入睡。
静谧的夜里,响起一阵诡异的咚咚声,乍一听只觉得渗人,可柳尘舒却觉得很安心,思绪飘到了小时候,如果他父亲没有出来顶罪的话,那他现在就是辅佐容昇的能臣,说不定能流芳百世,成为一代名相。
容昇抱着柳尘舒坐了一夜,也一夜都没合眼,他就静静地看着柳尘舒,在想用什么可以弥补过去。
等柳尘舒睁开眼时,容昇凑上去给了一个吻,这就是他想到的弥补方式。
“相父…”好久没开口说话了,喉咙有些干涩,容昇咳了一声再继续:“要不要再睡会?”
容昇刻意不去提昨夜的事情,柳尘舒看得出他很小心,笑了一下说:“陪我去沐浴吧。”
那些事情柳尘舒藏在心里很多年了,说出来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了,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毕竟现在的他,万人之上,无人可及。
第46章 温汤缱绻
容昇跟随着柳尘舒去了西苑的温汤池,将所有人都屏退掉,只余他们二人。
温汤边雾霭缭绕,氤氲水汽扑面而来,熏得人脸色潮红,袅袅的雾气凝落成细小的水珠,打湿了池边的绿草,显得更加青翠欲滴。
容昇看到柳尘舒纤长的睫羽也被打湿了,上面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垂眸时,显得格外楚楚动人,这让他想到了昨夜柳尘舒红着眼的画面,本应该是很叫人心疼的,可容昇此刻特别想要兽|性大发。
柳尘舒垂着眸子,缓慢地解开腰上的丝绦。
容昇的视线落在了他解丝绦的十指上,那十根指头白皙修长,跟玉似的,指尖还透着盈盈粉色,看着像是一双没有沾过阳春水的手,可实际上这双手提剑杀人的时候绝不手软。
丝绦被解开,绯色的外袍最先滑落,接着衣物一件件落下,堆叠在柳尘舒的脚边。
柳尘舒看向还衣冠整齐的容昇:“圣上不想与我共浴吗?”
昨夜已经彻底敞开了心扉,柳尘舒现在没什么可隐瞒的,他愿意让容昇看到自己的全部,只要容昇不嫌他脏就行。
容昇眼神一暗,上前抱着柳尘舒,直直地摔进温汤中,水花四溅,他们在水下接吻,将所有的话都给吞没在了吻里,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敌对关系,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份爱有多缱绻。
柳尘舒习惯性地占据控制权,将容昇压得翻不了身,直到快要无法呼吸时,才从水底下浮出来。
容昇坐在温汤中间那一块被砥砺得十分圆润的大石头上,柳尘舒跨坐在他腿上,比他高上一个头。
容昇仰头在柳尘舒的脖颈上吻了吻,留下几个小小的红印子,边亲边用嘶哑的声音问:“相父,你现在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柳尘舒反问:“你想帮我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包括复仇。”容昇了解了柳尘舒经历过的事情后,心疼到恨不得立马把那群恶人揪出来,亲自砍下他们的头颅,挂在城门上。
柳尘舒很轻地哼笑了一声,双手捧着容昇的脸颊,用勾人的声线说:“我以为你想帮我纾解。”
容昇也跟着笑了起来,“早有此意,就怕相父嫌弃我嘴脏。”
柳尘舒抬起手,将指腹贴在容昇的唇瓣上,细细地摩挲着:“想帮我,你有那个能耐吗?”
容昇只觉得唇上酥酥麻麻的,他享受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不管是复仇,还是用嘴帮你纾解,我都行。”
柳尘舒把指尖伸进容昇的口中,玩味地搅了几下:“复仇还是算了,圣上只需要好好坐在皇位便够了,这里面牵扯到的人太多,圣上坐着看就行,不必亲自下场。”
容昇知道这是一种保护,柳尘舒不想他被牵扯进去,可是他早就被盯上了,他还记得他爬上屋檐看月亮那次,有人朝他射冷箭,害他从上面摔了下来,类似这种暗杀都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与其这样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容昇含着柳尘舒的手指,含糊地说着:“相父,我已经下场了。”
柳尘舒能感觉到有一个坚硬如铁石般的东西硌着他,他刻意忽略掉底下的异样,脸色沉静地问:“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深层朝廷,是谁告诉你的?”
容昇先前说是猜的,其实不完全是猜到的,而是幺叔给他传了一份信,信上提到了深层朝廷这个概念,事情错综复杂,需要费些口舌才能解释得清楚。
容昇现在哪有心思解释那些事情,他咽了咽口水说:“相父,让我帮你吧,你的都胀得发红了。”
柳尘舒是个非常能忍的人,且意志十分坚定,他并未被容昇牵着鼻子走,逼问道:“你有事瞒着我?”
容昇心里慌得很,但表面还很淡定。
以柳尘舒的性子,他要是把幺叔给交代出来,以后他都别想再碰柳尘舒一下,毕竟这算得上是一种背叛。
就在容昇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柳尘舒突然又说:“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圣上一定要将权利握住手中,千万不要被谗言佞语蛊惑,做出昏庸之举,不要走上太宗皇帝的老路。”
一个人人喊打的奸臣,却是真正心系社稷的人,全天下的人都应该感到羞愧。
一谈到生死,容昇脸色便变得沉重起来:“我说过你会长命百岁。”
柳尘舒就没想过活那么久,他活着就只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