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为后(88)
小吉子跪在地上回禀:“楚太公昨夜死在玄武司了,是被人暗杀身亡的……”
容昇黑着脸:“刺客都敢跑到玄武司行刺了,李瑜是干什么吃的!传李瑜来见!”
不多时,李瑜便进了宫,来到资政殿:“末将参见圣上。”
容昇压着怒气问:“刺客都跑进玄武司了,你昨夜在干什么?”
“末将昨夜……喝了些酒……”李瑜因为主子的事情心中烦闷,跟梁班头喝到了深夜,也是他的一时疏忽,害得楚太公被刺客杀害了。
楚太公的死早在容昇预料之中,他把李瑜召进宫里,也不是为了楚太公的事情,而是为了昨日之事。
容昇周身散发森然寒意,冷声诘问:“你手下有一名班头,将朕的宠后给掳走了,可是你授意的。”
“宠后”这两个字,听得李瑜懵了一会,半响后才反应过来,宠后指的就是自家主子,主子要是知道自己成为宠后了,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末将有罪,请圣上责罚。”李瑜没有狡辩,大大方方承认就是自己授意的。
容昇大声下令:“来人,摘掉李瑜的腰牌,打入天牢。”
李瑜猛磕了三个头:“圣上所有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与芙芷姑娘和梁班头无关,请圣上不要严惩他们二人,都是我一人之过。”
“芙芷行刺朕,朕怎能轻饶,而那个梁班头竟敢碰朕的宠后,更是罪该万死!”
李瑜被打入天牢,紧接着芙芷和梁班头也被抓了进去,三人关在一个牢房内。
梁班头把手伸出去,抓住狱卒的臂膀:“小兄弟,有酒吗?”
李瑜怒斥:“老梁,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喝酒。”
梁班头缩回手,弱弱道:“可现在又出不去,不喝酒,还能干什么。”
“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实在对不住。”芙芷朝着他们二人欠身。
梁班头一屁股坐在干草上,挥了挥手:“没事的,等首辅醒了,咱们就能出去了。”
容昇嘴上说他们罪该万死,却并未真的对他们动刑,因为他们都是柳尘舒手下的人,真把他们处死了,容昇可不好跟柳尘舒交代。
芙芷攥着拳头,“等柳哥哥醒来,我定要跟他告状。”
梁班头讪笑着:“哪用得着告状,首辅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不就了然了吗?”
李瑜抱胸靠在角落里沉思,梁班头注意到后,询问:“大人,您在想什么?”
李瑜支颐思索:“我在想昨夜那名刺客,是怎么进玄武司地牢里的。”
梁班头酒瘾犯了,喝不到酒,心情就不好,一脸郁闷地说道:“刺客想进入玄武司,只能假扮狱卒拿到腰牌,才能通过层层防守,或者说狱卒里有奸细。”
李瑜掌管玄武司多年,纪律严明,如果底下有人是奸细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若是没被发现的话,就只能说明在玄武司创办之初,那人就混进来了,并潜伏多年,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芙芷在一旁听着,云里雾里的:“我们的敌人是谁啊?”
梁班头打了个响指:“这是一个好问题。”
容昇和柳尘舒在外人看来应该是敌对关系,但谁也没想到柳尘舒摇身一变,成了容昇的“宠后”。
芙芷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敌人是圣上,还是另有其人了。
李瑜说:“敌人一直躲在暗处,没出现过,暂时还不知道是何人。”
芙芷一脸糊涂:“那圣上是什么?”
梁班头调侃说:“圣上是首辅的一条狗,跟我们一样。”
第55章 围炉密谋
李瑜被撤职,玄武司暂时由黄郎接管,黄郎既要处理枢密院的事务,又要掌管玄武司,忙得分身乏术,从清晨卯时起,忙到夜里亥时,才从枢密院里出来,坐上马车回府。
黄郎疲倦地靠在车上小憩,忽然感觉到一阵寒风从外头吹进来,吹得他一激灵,是小厮将车帘给掀开了,那小厮禀报道:“大人,曹侍郎求见。”
曹子尧孤身一人站在冰天雪地里,连个随从都没有带,耳朵冻得通红,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车厢内传出黄郎中气十足的一句:“让他上来吧。”
曹子尧跨上马车,躬身朝黄郎见礼:“下官见过枢使大人。”
黄郎身为武官不喜那些繁文缛节,开门见山问:“何事?”
曹子尧仍然还是作揖的姿态,躬着身子:“下官想请枢使去吃酒,可否赏脸同去。”
黄郎委婉拒绝了:“明日还要处理楚太公被刺杀一案,怕是没空,改日吧。”
“那等到改日下官再登门拜访,告辞。”曹子尧没有过多纠缠,走下马车,独自远去,他这次请黄郎去喝酒,只是一种试探,试探的结果并不理想,黄郎看起来不愿与他走得太近。
曹子尧顶着风雪来到了孙渊府上,二人在书房,围着火炉秘谈,火炉上正煮着茶,烟气袅袅,茶香四溢。
孙渊拿起一块方巾,包在发烫的壶柄上,为曹子尧斟茶:“枢密院掌军国机务,说话份量比我们这些文官重,黄郎只要还站在柳尘舒那边,柳尘舒就有可能再度夺回政权,若是这人无法拉拢过来,唯有杀之。”
曹子尧喝了一口热茶,感觉身上暖和起来了,“黄郎这人从前只是个九品武官,是被柳尘舒一手提拔上去的,这份提携之恩,黄郎铭记于心,想把他拉拢过来,怕是要费些功夫,但想要杀他,也绝非易事。”
“军政大权必不能再被柳尘舒掌握,黄郎这人留不得。”孙渊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子时是一天中最寒冷且阴气最重的时刻,加之又是冬日,寒风刮在身上像是刀子一样,哪怕是最热闹的凌云街此刻也没多少人在街上乱逛了,城中陷入到一片寂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