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不曾轻看·刑侦(64)
“龚斐然刚刚承认了,他在曹笑失踪后去过曹家。”
谢嘉弈抬起手又重复一遍:“如果他是在曹笑失踪前去过曹家,知道曹家没有值钱的东西,后面他知道曹笑失踪曹大勇逃逸曹家肯定不会再增加财富,也不应该再去——”
“可是他去了。”许星柏接话:“他去做什么?”
谢嘉弈望着许星柏,也跟着询问:“是啊,他去做什么呢?”
“或者是第二种,他是曹笑失踪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许星柏思路超前,已经开始在想龚家有没有机会藏匿尸体——
“对了,小...谢队,你在龚家发现了什么?”在工作时,许星柏还是习惯叫谢队,只是触及对方眼眸,下意识想要叫小谢。
谢嘉弈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心思,站在村道上四下环顾,深吸一口气望着许星柏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太脏了。”
“到处都是地雷。”
“我没有办法看的更清楚,但是如果他们有意要在这里藏匿一个人的话,很容易。”
一趟下来也不能说全无收获,谢嘉弈干脆:“我们再去曹笑家看看。”
距离曹笑失踪已经超过三年,就算当时有所有的痕迹,此时都已经迹象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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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曹家的门,一股尘土味道扑面而来。
勘察部门的同事早已将此地查过一遍,并未有任何发现。
此时在屋里,也只是心理安慰作用而已。
谢嘉弈抱着胳膊在房间走来走去,而许星柏则坐在桌边,打开曹家人的电脑查询曹笑可能会与什么人联系。
曹笑没有主动要离开的迹象。
谢嘉弈一边想一边走向后院。
“会不会是曹笑半夜起来上卫生间,离开房间,遇到什么人,被掳走?”
谢嘉弈摇摇头:“半夜时间村里连个路灯都不一定有,男人都不敢打开厅门去外面的厕所,更何况一个女人?”
“可是我没有看到所谓的痰盂或者盆子啊?”
许星柏的问题像是一道重击直接砸在了谢嘉弈的脑袋上!
“快去问曹大勇,他家有没有痰盂或者用来起夜用的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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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之前用的还是我结婚时买的盆子,大红色的。曹笑一直嫌弃我品味差,嫌那个盆子是我在集市上随便买的,应该带她去什么什么商场买。她怀孕之后我就拿这个盆子给她当起夜的痰盂用,晚上我们后院又黑地又不平,早上起来我给她倒。”
“我在你家拍了好几张照片,你看看有没有?”
谢嘉弈将三年后自己拍的照片,和三年前案发时其他同事拍的家里的照片,让曹大勇查找。
“没有,但是不可能。一个尿盆谁也不可能拿去,再说,就算是坏了,我们一般也就是丢到后院,当个花盆使,不可能扔。”曹大勇一脸狐疑:“那也不可能,谁会偷那个东西,还是,曹笑带着一个尿盆失踪了?”
谢嘉弈默默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拿出照片递给曹大勇:“你看这里有吗?”
曹大勇仔细看了半天,自己倒是觉得可笑:“这可能吗,一个尿盆啊,谁会要一个尿盆啊。”
“有吗?”
“这个看起来像。”曹大勇指着谢嘉弈拍的照片中的一个小点:“不过我没有现场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家的没这么扁。”
谢嘉弈看着照片中的一个红点面无表情:“你确定吗?”
“应该吧,当时我是为了结婚,特别选的结婚用的大俗。”
谢嘉弈默默收回手机,望着许星柏点点头。
许星柏强忍内心的激动,申请搜查批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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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龚斐然在谢嘉弈的带领下,回到县局接受调查。
“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龚斐然打开房门,看到谢嘉弈身后一队便衣,整个人腿已经软了,下意识回头望着父亲:“爸,爸你说句话呀。”
“你们...”龚斐然试探着上前,本想帮着孩子说些什么——
谢嘉弈已经将自己在龚家后院拍摄的照片展示在龚斐然面前:“你能不能解释下,为什么曹笑家的尿盆在你家?”
“不是,我捡的啊。”龚斐然此时浑身瘫软,哪里有之前地痞流氓的牛劲,不住的回身望着龚学文:“爸,你知道不是我,爸——”
龚学文只是左右踱步,半天抖着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
“爸,你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孩子啊,你在里面好好改造,爸给你找好律师,攒钱等你出来花。”
听到龚学文的劝解,龚斐然面如死灰,不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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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嫌疑人已经被抓,本就在过年期间加班压抑的气氛瞬间阳光起来,就算是晚上十二点,县局会议室内依然灯火通明,每个参会的同事都是神采奕奕摩拳擦掌。
“虽然我们将曹笑的失踪和龚斐然联系起来了,但是其他的失踪女性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可以将其与龚斐然联系起来的点?”
谢嘉弈坐在会议室,望着投影仪上其他失踪女性信息,提出疑问。
短暂的沉默之后,其他同事开始反馈。
“我们今天走访了失联女性的家属,到现在他们也不相信自己的家人失踪了,尤其是曹雨的家人,他们到现在还收藏着曹雨当年回家过第一个年的时候带回来去香港的机票存根,过完年曹雨在一个早晨拉着行李就离开了,家人以为孩子只是见不得分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