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潮(49)+番外
花雅在厕所洗了把脸,沉顿的脑子清醒不少,早自习铃声打响,老韩还没来。
校规规定,不能将早餐带到教室吃,味儿大,影响卫生。之前还会有学生会在楼梯口拦,后面风波过去了,有学生照样带。
老韩对班级管理倒是挺松,带不带无所谓,如果自习课铃声响了,去外面走廊吃完进来都行。
花雅左手提着包子,右手拿着语文书,站在走廊外边儿边吃边背文言文。
江旋面对的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没有了人影在眼前晃,他真有点不太习惯,就像昨晚下床没有花雅的台灯灯光一样。
转头,耳边是班上学生异口同声地背书声,眼前是高大梧桐树叶的光点照在白色校服长发少年的背影。
花雅左脚悬空,脚尖抵在右脚后跟。
脚也受伤了?
大课间做操,花雅向老韩提出无法出操让体委和副班带队去操场时,江旋才确定,花雅的脚确实受伤了。
“我说吧,他每去一趟不带点儿伤回来就不是他了,”于佳阔恼火地说,“但是没办法。”
“那个丁丞,”江旋问,“你们知道他多少?”
“不知道啊,”顾嘉阳说,“我只晓得他跟小椰认识。”
“依稀记得,他是职高的,”于佳阔皱了皱眉说,“我见过他两面吧,长得挺清秀,不像外面的混混。”
“小椰说过,丁丞初中跟他玩了三年,”党郝在一旁说,“哎阔儿,你初中为啥没跟小椰在同一所初中啊?你俩不是一起长大的么?”
“我操,我倒想啊,我他妈小升初学习差,被我爸送去实验初中去了,就阳西那个私立!”于佳阔瞪大眼,“不然你以为我不想和小椰同一所初中啊!”
“那你狗日的中考发挥得不错,直接考到南中来了。”顾嘉阳笑着说。
“为了小椰,”于佳阔叹了口气,“我当初复习小命差点儿没咯。”
江旋沉默地听着,没有插话,等他们聊完之后,才开口问,“学校医务室在哪?”
“在板房那边儿,”于佳阔说,“你咋了?”
江旋没跟他们回教室。
医务室开得比较远,他出了一顿操,又迈开长腿,在梧桐树的绿荫下穿插跑,额头噙满了汗。
“阿姨,”江旋对医务室医生说,“两瓶云南白药。”
他拿着两瓶云南白药跑回教室,刚好卡在上课铃响的点上。少爷蓝白校T领口被汗水浸湿,胸腔小幅度起伏,坐到座位上咳嗽了声,舒了一口气。
花雅没有注意到他,埋头做题。
“哎,花雅。”
听见少爷那跟烟熏了一样的嗓音,花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嗯哼?”
江旋瞥见花雅耳朵夹着的红笔,掩藏在长发下,把他精致的面貌衬托的有些滑稽,还有些不符合他清冷气质的呆萌。
少爷移开视线,长臂一推,将两瓶云南白药从讲桌这边推到讲桌那边,一蓝一红的包装盒就那么直愣愣地立在花雅面前。
花雅微微睁大眼错愕。
“你那脚,”江旋指了指,“喷着。”
“你怎么知道?”花雅问。
“啧,我眼瞎,看不出来?”江旋嗤了声。
坐在第一排的女生满脸笑容地听着他俩的对话,同声发出:“哇哦~”
“嘛呢你们?”花雅笑了笑,“安静。”
“不是,班长,”女生眼眸弯弯地说,“感觉你俩之间的磁场对味儿,懂吧。”
老韩夹着书从办公室出来,花雅见状只好将两瓶云南白药拿到桌篓里,笑着应她们,“不太懂。”
末了,又对江旋补上一句,“谢了。”
江旋轻快地回,“不用谢。”
花雅这脚一扭伤,做什么事儿都不太方便了,中午抢饭都是于佳阔他们帮他给抢的,更别说下午还有校篮训练。
“你能行吗?”于佳阔不放心地问,“不行就算了,跟老李说一声儿。”
“能,”花雅换上了球裤,露出洁白的长腿,穿着长袜包裹住脚踝,“不碍事。”
“你只会这么回答,”于佳阔看着他,恨铁不成钢,“犟吧你就!”
“哎!”花雅笑了声。
“我说真的,你熬了一晚上夜,今天还听了一天的课,我都怕你待会儿训着训着晕过去。”于佳阔叹了口气说。
“有那么严重吗?”花雅乐了。
“你忘了上学期我我背你去医院了吗?”于佳阔挑眉说。
花雅沉思,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但晕倒是特例,有且仅有于佳阔背他去医院那一次,以他现在的体质,或许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儿,他惯常对自己的身体有数。
“没忘。”花雅说。
“没忘就好,”于佳阔说,“我就怕你忘咯。”
“爱你阔阔。”花雅弯眼说。
“靠!鸡皮疙瘩起来了。”于佳阔搓了搓胳膊,攀着他的肩大声说。
老李单独把江旋叫过去说了几句什么,随后拍掌叫校篮的学生集合。
花雅没再跟于佳阔闲聊,从篮球框架下起身,单手运着篮球缓缓地走到队伍里面站着,他旁边儿就是江旋。
“你喷药了吗?”少爷比他高一点儿,低沉的嗓音从花雅头顶传来。
“喷了。”花雅顿了顿,“挺管用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在老李讲话中,他仿佛听见少爷轻轻笑了一声。
第24章
校篮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十个人,而且高一新生就五六个,往那一站,身高差不说太明显,却还是略显瘦弱。
南高的校篮主力基本都在高三那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