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小聋子嫁给渣攻舅舅后(148)
男人温热的掌心抚着他的后脑,声音发闷,“对不起,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身边……”
盛愿贴着男人的颈窝摇头,说没关系,微微和他拉开些距离。
牧霄夺做事向来一丝不苟,就连细枝末节也虑无不周。此时他的头发竟然被风吹得有些乱,眼中弥漫红丝,眼底有不易被发觉的乌青。
盛愿后知后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什么都知道。
“我只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没有责怪你,你对我这么好,我喜欢还来不及呢。”盛愿强忍着四肢的酸软,温热的指腹抚摸男人凌厉深刻的五官,“而且,我也没有很怕了。大哥准备葬礼抽不出身,殡仪馆的后事都是我一个人料理的,虽然是第一次,但是我做的可好了呢,厉害吧。”
牧霄夺偏头啄吻盛愿的侧脸,沉声:“因为我的宝贝长大了,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盛愿微微一窘,耳尖发烫,慢慢蜷缩进男人的怀中,单薄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我这么喜欢你可怎么办呀……”
被男人抱着哄了好一会儿,粘人的小牛皮糖才肯乖乖坐直身体吃药。
盛愿嗓子眼细,吃药很慢,又不肯喝颗粒粉剂,只能吃粒药或者胶囊,喝一口水咽下去一粒。
牧霄夺帮他捧着药,另一只手慢慢捋他的后背,说道:“药还没吃下去几粒,喝水就要喝饱了。”
盛愿高烧太难受,喝多了水又反胃,眼睛憋得红,握着杯子可怜巴巴的问他:“我能不能不吃了,再吃就想吐了。”
“好,不吃了。”牧霄夺把杯子搁在床头柜,扶着盛愿躺进被窝,掖好被角,“我联系了医生,他正在赶过来的路上,等他到了给你输液。”
盛愿乖乖点头,绵软的羽绒被下微微侧出一盏桃花眼,充满依赖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睡吧。”
盛愿生病之后变得格外粘人,缓慢的从被子下面伸出几根手指,轻轻捏牧霄夺的指尖,温声软语的,“我想要亲亲……”
牧霄夺顺从的俯身低首,吻住盛愿湿润的唇,唇齿间细细研磨,细微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听得人耳根红烫。
盛愿最喜欢他温柔的亲吻,仿佛包裹在温热的水流中,浑身上下传遍酥麻,忍不住环住男人的脖子,笨拙又认真的回应他。
一个吻浅尝辄止,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牧霄夺贴着盛愿柔软的唇面没有离开,“我看见茶几上有用过的碘伏,你受伤了吗?”
盛愿头昏脑涨,迷茫喘息,眼中落了些水光,柔软的唇被吻得绯红,白皙皮肤在夜色下透出干净柔软的质地。
在牧霄夺面前,他好像变成了有大人撑腰的小孩子,忍不住撒娇,“我今天回宅子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膝盖都磕青了……”
牧霄夺面容渐沉,声音却是一成不变的温和,继续问道:“最近经常摔跤吗?”
盛愿敛下眸认真思躇,半晌得出结论,“唔……好像是有过几次,不过摔在雪上一点都不疼。我以前也经常平地摔,宋秉辰总说我小脑发育不完全。”
“有没有头晕或者走路走不稳的情况?”
“舅舅,我很健康的。”盛愿看出男人的担忧,轻声细语的安慰他,“我不是做过手术把脑瘤切除了吗?医生跟我说,没什么复发的概率,你不要太担心了。”
牧霄夺默了片刻,无声将他揽入怀中,手覆上他的后颈,沿着发尾的位置慢慢往上,触碰到藏在头发里的疤痕。
盛愿的耳畔,一声一声,只剩下男人温暖有力的心跳。
第71章
细针刺进血管, 冰凉的液体在血管里卷涌。
盛愿沉沉阖眸,陷入泥沼一般的梦境,异物进入血管的触感让他感觉不舒服, 下意识想抽回手。牧霄夺抬手按住他的细腕, 低声安抚。
牧霄夺的私人医生华臻抬手将卧室灯关掉,让盛愿睡得更舒坦,借着一盏微弱的夜灯,在半明半昧中光影中记录他的体温。
“您不必过于担心。”华臻的视线不动声色掠过两人交缠的指尖, “盛愿的身体一直没有调理好,许是吹冷风着了凉, 只是寻常的发烧。”
牧霄夺在涉及盛愿健康的事上从不会有半分侥幸,无声注视着那张苍白的小脸,末了将被角仔细掖好,和华臻一前一后离开卧室。
云川的夜寒冷刺骨, 枯白的树枝在冬风中狂乱摇曳, 摇落满地霜雪。
华臻拢了拢外衫,走梅花桩似的绕过小狗丢在地毯上的玩具,在散落各种零食的小茶几腾出放笔电的地方。
他大半夜被雇主叫醒, 从城东到城西灌一肚子冷风, 只扎一针就走太说不过去。
华臻见男人神色寡冷, 如窗外萧瑟北风, 不绕弯子,一针见血道:“先生,您是在担心盛愿的脑瘤会复发?”
“他上一次的MRI检查是什么时候?”牧霄夺问。
华臻的电脑桌面专门留存一份命名为【盛】的文件夹, 两年间, 盛愿的各种复查结果以及检测报告都收纳其中,大概那孩子根本无法想象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会被别人时刻监控。
“他已经很久没去医院复查了, 最新的MRI还停留在三个月前,术后恢复的还不错,报告显示一切正常。”华臻话音一转,“不过脑部疾病的发作通常较为短期,最危急的情况是猝发,这份报告的参考性并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