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秦皇汉武附身后(161)
【怎么不至于?李贺知道吧?他为什么参加不了科举,就因为他爹的名字犯了忌讳。他爹叫李晋肃,而“晋”与“进士”的“进”字同音。】刘彻解释道,【等你以后当了皇帝,天下人都得忌讳你的名字,忌讳鹿这个动物。】
就算是神仙,只要和皇帝重名,也得改。不然姮娥怎么改叫“嫦娥”了呢?
【如果你不介意,只要别连用两个字就行。】李世民是这么做的。
【但是你二凤你儿子一上位,可就不是这样了。你说两个字别连用就行,但子孙后代总要避讳,李世绩就在李治继位之后改成李绩了。】刘彻眼看要输,也就乱下了。
嬴政慢慢翻过一页,闲闲道:【以后《诗三百》如何?】
【倒也不至于连诗经都得改……】鹿鸣无奈。
【讨好上位者是做官的习惯,也是一种约定俗成。上有所好,下必盛焉,是没办法的事。】刘彻摊手,又输了一局。
【所以我后来就很少打猎了。他们会说我浪费民力,铺张浪费。】李世民遗憾道。
【何止啊?鸟都不能玩了!】刘彻笑话他。
鹿鸣还是头一次意识到,当皇帝不是一件遥远的、只存在于计划中的事,也不是纸上谈兵、虚幻梦想,而是近在咫尺,值得商榷。
而大祭司这样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谶讳的事了。
好离谱,又好现实。
她小声道:“你想的也太远了吧?我们这会还在草原呢。”
大祭司只是含笑:“一点也不远。我觉得,你有帝王之气。”
“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你不怕死了?”
“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仗着方言的优势,他有恃无恐。
“又是从哪看到的……之气?”鹿鸣把那两个字含糊过去。
“我夜观天象,帝星飘摇荧惑高,江南怕是要出大事了。”大祭司煞有介事。
“江南?”鹿鸣半信半疑,“那种有钱地方,能出什么事?”
“天象是这么说的,贫道也不清楚。”
“那也跟我没关系。”
大祭司笑而不语,又往后退了退:“马上到二王子上场了。”
年轻的王子意气风发,骑着神俊不凡的汗血马,向大可汗挥手示意,满脸都是骄傲的笑意。
大可汗本来还记挂王后的病情,但在这么热闹的场合,也没有扫宠爱的孩子的兴致,而是努力笑了笑,尽量不在其他部落首领面前露端倪。
众人都带着笑,无论心里在盘算什么,至少这一刻看起来很有节日的氛围。
而节日嘛,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意外。
鼓声隆隆,震耳欲聋,仿佛天地都在鼓动。
鹿鸣下意识看向那鼓的方向,敲鼓的正是阿禄奇。
大祭司也循声望去,随口提了一句:“那是人皮鼓,所以声音很特别。”
“人皮鼓?”鹿鸣倒吸口气。
“草原嘛,野蛮原始的习俗很多,也不算稀奇。中原不也照样有以人血炼丹、人肉入药的事?”大祭司低声,“听说用的美貌少女的皮,发出的声音尤其好听。”
鹿鸣一阵恶寒,仅存的一点看热闹的心情也散了。
“这个话题打住,专心看比赛。”
一匹匹形态各异的马在鼓声中冲出去,跨过一条条绊马的绳索,犹如一阵疾风,奔向远处的山坡。
阿泰勒压低身体,伏在马上,用力拉着缰绳,夹住马腹。
他的马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尤其躁动,任他怎么控制拉扯,都不肯听话。
他越使力,骏马越是异动,忽然仰起头,前蹄高高抬起,整个腾空而起,疯狂跳跃着,胡乱甩动。
“阿泰勒的马怎么回事?”大可汗马上发现了不对。
都是马上长大的儿郎,周围的人发现了不对,窃窃私语起来。
“是没驯过的野马吗?一点也不听话。”
“怎么可能用野马来参赛?又不是驯马比赛。”
“看着像犯了病,阿泰勒王子指定要输了。”
“输也就算了,人别再出事……”
骏马全力奔跑的速度太快,饶是大可汗立刻让人去拦截疯马,也来不及了。
那马冲上上坡,横冲直撞,癫狂地跳动着冲下去。阿泰勒的身体像狂风巨浪里的小船,顷刻之间,就被颠下马背,重重地摔在地上。
更糟糕的是,紧随其后的另一匹马没来得及剎住,马蹄重重地踩踏在阿泰勒胸口,裹挟着他的身体向前冲了好几步。
在惯性的作用下,阿泰勒被拖拽了一段路才得以停下,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了。
鹿鸣安静地退出了慌乱的人群,大祭司跟着溜之大吉。
她听见大可汗悲愤地呼喊阿泰勒的名字,听见赛马上一片惊呼,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各种语言和诘问。
“怎么回事?”
“谁干的?”
“好好的马怎么会发疯呢?”
“肯定是……”
“阿禄奇!该死的!你给我滚过来!”大可汗像暴怒的雄狮,奔赴出事的山坡,挥臂打开拥挤的人群,抱着面目全非的小儿子,目眦欲裂,咆哮整个草原。
阿禄奇却远远地站在鼓下,一动不动。
“我说让你滚过来!你听不到吗?”大可汗怒不可遏。
“我过去你肯定会鞭打我,所以我不去。”阿禄奇冷静道。
“好好好!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大可汗的理智彻底崩盘,目眦欲裂,噌地站起来,拔刀就向阿禄奇走去。
身边有人想劝:“不要冲动啊,大可汗,未必就是大王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