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秦皇汉武附身后(183)
“我这里有两盒蜡烛,你们需要蜡烛吗?”
“你们都让让,我这船最大,正好给他们用。”
“什么纪律不纪律的,没有你们鹿家军,俺们能在外面安心做生意吗?”
“就是啊,俺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地都是鹿家军帮忙耕的,咋地收了粮食就不能给你们送一份呢?”
“才一锅大米饭,值什么钱?凭什么不许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又不是铁打的,怎么能不吃饭呢?”
……
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远远听着跟吵架似的。
言晓听得津津有味,禹睿一个没按住,他就跳起来:“我们也有船!你们要不要船?”
于姚怀里已经被塞满了东西,忙着把东西还回去,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在船上不太稳当,怎么推辞都推让不过这些船夫们。
铁石憨憨地挠头,一转身船上已经堆满了大家扔过来的东西。
“咋办?”
“你问我,我问谁?”于姚没好气。
就这样推来让去,越让越多,一批接着一批,夜色与雾气笼罩中,鹿家军被一群接一群商船围着,像一群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绵羊。
直到夜色深了,商船才意犹未尽地散了,但也离得不远,都依次停在这附近。
“黑岩寨就在这附近,你们不怕吗?”言晓问。
“有鹿家军呢,我们怕什么。”船老大随口道。
禹睿一直注意着鹿家军的动向,此时才下了结论:“公主肯定在这里。”
“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见?”言晓东张西望。
“你们在找我吗?”忽而有道柔和的光从旁边照过来。
言晓和禹睿转头看过去,只见一衣着简朴的年轻女子,从船舱钻出来,提着灯走向船头。
她在船头站定,乌发青衣,裙袂飘飘,向他们微微一笑。
荆钗布裙,难掩天姿国色。
“在下鹿鸣,不知二位找我,有何贵干?”
启元二十三年秋,镇国公主迎太上皇回朝。
当日,少年天子率百官跪迎,退位还朝,迁入安乐宫,与其母为邻。
第二天,鹿鸣去看太后娘娘,路过被重重把守的安乐宫,不由顿了一下。
【你想进去看看他?】刘彻随口问。
【倒也没那么想。】鹿鸣淡淡。
【没弄死他,已经是仁慈了。】刘彻冷酷道。
【那是因为姬泽没有其他合适的继承人了。】李世民一语道破。
【过继的自然不如亲生的。】嬴政道。
鹿鸣不知道他是不是暗示自己,但她是女孩子,要亲生就得自己亲自怀亲自生,和只需要睡一觉的男人不一样,付出的成本太大了。
这具身体才十五岁,怎么生?用命生吗?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唯唯诺诺,刘彻笑道:【不是在说你,你才多大。姬泽已经老了,前头夭折了好几个,估计身体不咋地,最后这个好不容易长大,杀了容易,杀完之后呢,他还能不能有亲生的继承人,也很难说。】
这才是姬琮能活下来的根本原因。
姬泽对遇刺的事虽然大怒,一回来就下令彻查这两次事故。但第一次是在绀州,舞剑的刺客连夜跑了,跟泥鳅入河似的,抓不到一点踪迹;第二次是在河东郡的水岸,那确实来势汹汹,又是箭又是火的,姬泽被射中了腹部,受了惊吓,至今还病着呢。
他强撑着病体,严令廷尉务必查清贼子的来处。
这一查不要紧,鹿家军当时在船上截获了几枝箭,桑神医也在拔箭之后吞吞吐吐地言明,这分明是江南水师的箭。
官军的箭是有制式和记号的,只要资料一查,就能核对得清清楚楚。
廷尉说确实是江南水师的箭。
姬泽怒不可遏,差点没气晕过去,大骂了姬琮一顿,骂他不忠不孝,枉为人子!
姬琮委屈哭了,跪地叩首,泪流满面,为自己辩解。
“父皇容禀,儿臣冤枉!水师副都督禹睿犯上作乱,杀了朝廷派遣的都督赖和,带着言晓扬长而去,根本不受朝廷调配。这箭虽是水师的箭,却与儿臣无关哪!”
姬泽半信半疑:“你说水师反叛?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可有奏书?”
“前日河东郡转运使上书,水师已有两个月没有靠岸与之交接,他觉得蹊跷,连派三次船只去江上搜寻,都无功而返。又连番问询船夫渔民,才得知两月之前,言晓不忿其父之死,当众刺杀赖和被抓,在码头被行刑之时,禹睿居然率兵反叛,杀了赖和。——如此胆大包天,藐视朝廷,儿臣气极,正与群臣商量此事。”
“如今河东郡转运使是谁?”姬泽问。
“是王先。”姬琮忙道。
“哦,王家的人。”姬泽看了一眼丞相王宏。
他扫视一圈,面色阴沉:“如此说来,水师反叛,诸位全都知道?”
众臣低头,淅淅沥沥道:“知道。”
“那怎么廷尉不曾提起此事呢?”姬泽目光阴冷。
廷尉鲍诚立刻跪下认错:“臣从前与言汾交好,是以不敢提及水师内情,恐牵扯自身,难以分明……”
姬琮抬起头,红着眼睛斥责道:“你明知道水师反叛,却一味隐瞒,故意让我们父子生嫌隙,难道这也是忠臣所为吗?”
鲍诚惶恐道:“臣罪该万死。但水师是否反叛尚无定论……”
“什么尚无定论?禹睿为了救言晓杀了水师都督赖和,大庭广众,众目睽睽,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能有人冤枉他不成?”姬琮疾言厉色地截住他的话头。
他必须把水师打成叛军,这样姬泽被刺的事就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