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过了,是孽缘(女尊)(15)
祝佩玉尴尬的笑了两声:“我之前有多花心你是知道的,何况都是一些露水情缘,怎会浪费心力去记名字。”
“但我替你记着。”温心神色平静:“他叫春柳。”
祝佩玉:“……”
看着祝佩玉一脸呆滞,温心转身进了济世堂。
温心也知道,他与旁的郎君不同,他的性子倔强,这和他的成长有关,无家人依靠只能做自己的靠山。他不得不强大起来,时间久了,他就忘了什么是小意温柔、什么是柔情似水,更不懂什么是风情万种,温柔之至。
起初,祝佩玉并不在意这些,甚至会放低身段一次又一次耐心的哄自己开心。他也很庆幸,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他甚至认为这些年之所以受苦,都是为了遇见祝佩玉,遇见这个全心全意待自己的人。
这种庆幸,一直维持到祝佩玉暴露本来面目后。
牧儿是祝佩玉第一次在温心面前提及的郎君,也许是来自百花楼,也许来自富贵阁、或许来自芙蓉馆……
温心记不清了。
温心只记得那时的自己痛彻心扉,他不明白明明那么宠他、爱他、珍视他的妻主,一夕之间大变摸样。她会讥讽自己不解风情,嘲讽自己腰肢不够柔软,并绘声绘色的讲述牧儿如何伺候她,那些污秽不堪的言辞,温心只是听听都会羞的无地自容。
他们不听的争吵,最后以温心被打的周身青紫结束。
每每这个时候,祝佩玉都会居高临下的骂他是个寡夫像,每天都冷着一张脸,如果不是他能赚钱,她根本对自己提不起一点兴趣。
温心很愤怒,可愤怒之后便是酸涩与难过。
他还喜欢祝佩玉,他愿意为了祝佩玉放下身段,他说:‘妻主若是喜欢牧儿,他愿为他赎身为侍。’
祝佩玉笑了,笑容里都是嘲弄。
温心不喜欢她这个笑容,仿佛被人当众扇了巴掌,打的不是脸,而是尊严。
很快,温心就明白了那个笑容的意义。
因为祝佩玉又喜欢上了温怜、柴凤和惜花。他们各有优点,各有所长,有的通曲、有的善舞,还有的,精于床笫之欢。
温心慢慢从恼火变的麻木,最后竟也能一笑了之。
直到春柳的出现。
第 9 章
祝佩玉嫌少有过的怜香惜玉时刻,就是给了春柳。
祝佩玉虽流连花丛,但也确实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春柳身世可怜,人又长的无害,自从祝佩玉为他一掷千金起,他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自己的第一个恩客。
而祝佩玉也第一次尝到了被崇拜的滋味。
她流连花丛、也善伪装,如何不知过往那些男子待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春柳不一样,祝佩玉能从他单纯的眼眸里读出他对自己的爱慕与尊崇,仿佛她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
祝佩玉从春柳身上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满与成就。
她第一次有了纳夫的想法,只可惜,深情迟到,她第一次有想赎的人时,没钱了。
于是,她又开始折磨温心,手段比之前更加恶劣。三年夫妻,她了解温心的脾气,打骂于他而言不过是身体上的痛苦,他最受不了的,是尊严被践踏入污泥。
三伏天,她将温心关在西晒的耳房里,在他渴的受不了时,拉出院子当着众奴仆的面,把他当成狗一样戏弄折辱;
或是只给他一件衣不蔽体的里衣,将马车开到人来人往的闹市,见他满眼哀求、瑟瑟发抖时,恐吓着要将他赶下马车;
还会指使面目丑恶、色心大发的婆子自由出入他的房间,在他大声求救时,跑去奚落辱骂一番,最后还会倒打一耙骂他不知检点。
一番操作下来,温心依旧拿不出更多铺面。祝佩玉这才确信,温心他是真的没有钱了。
于是她开始借酒消愁,认为老天不公,优秀如她,终于放下身段爱上了一个人,结果竟然是这种下场。
都是温心害的!
祝佩玉不想看见他,也羞于面对春柳,只能整日在百花楼里醉生梦死。
济世堂深处,温心从不堪的回忆中抽离,过往无助的时刻仿佛就发生在昨日,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全身颤抖。
“祝佩玉!”他捏着口罩指骨泛白:“你不得好死!”
祝佩玉了解温心,温心又何尝不了解祝佩玉?
温心承认,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真的以为她换了一个人。
可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只发生在神话里。
她还是她!
那个极善伪装,为达目的,可以将一件事做到极致的祝佩玉。
当初为了娶到他,从布局到成功用了整整一年光景;
后来为了春柳赎身,她又想出了各种非人手段折磨自己。
即便她今日表现的一脸无辜,可温心依旧看透了她伪装的伎俩,温心十分笃定:祝佩玉不可能忘掉春柳!
温心倒要看看,这次她又装多久!
希望她能坚持到他想到报复手段前。
*
‘阿欠——’
祝佩玉怀疑自己病了,从药堂一路回来,她这喷嚏就没停下来过。
回院子的第一件就是灌了自己一大碗姜茶,然后火急火燎的跑去了前院。
赶到青松轩时,祝佩喜正在打孩子,小不点看到了祝佩玉时,急忙冲到了她的身后寻求庇护:“姨姨救我,我娘疯了。”
祝杭妙是祝家唯一的孙女,书中笔墨不多,温心报复祝家时,她才只有八岁,温心想到父母离世那年,也是这般大小,故而动了恻隐之心,放了她一条生路。
女主口头应了,可一转身就命女侍卫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