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过了,是孽缘(女尊)(17)
温心干脆利落的驳回了她的诉求:“不能。”
祝佩玉抿了抿嘴:“……好吧。”
有骨气,但不多。
有了被‘赏猴’的经历后,温心不再要求祝佩玉到药堂帮忙,但邀请她上山采药。
济世堂不会缺草药,但会缺珍稀药材,所以温心要采的是长在岩石上的一种名为石斛的药草。
祝佩玉并不知道石斛长什么摸样,用于医治什么,只是带足了装备同温心一道上了山。
山路陡峭,又无台阶,两人相互搀扶也到了山顶,祝佩玉休息时,温心忽而在远处喊道:“妻主,那里!”
祝佩玉急忙走上前去,果见峭壁石峰中开着一朵花。祝佩玉观察了一下地形,采摘怕是不易。
温心雪亮的眸子缓缓暗下:“确实太危险了,要不算了吧。”
祝佩玉将他失落的样子收入眼底,又望了望一路崎岖的山路,实在不甘心空手而归。
于是她看着他问:“是真的很需要,对吗?”
温心正色的点头:“嗯。”
祝佩玉不再多言其他,掏出绳子绑牢,手脚并用的爬了下去。
山风呼啸,山崖陡峭,更糟的是,不是每一块踏过的石头都与崖壁严丝合缝,时不时传来‘咔嚓’声响,那是松动的石块滚落撞到崖壁的声音。
祝佩玉更加谨慎,注意力全被山石吸引,终于有惊无险的采到了石斛。
“温心,我采到了。”
她惊喜的仰头看向崖边,温心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眸中冰凉一片。
祝佩玉没来由背脊一凉,分神之际脚下一滑险些跌落,原来是系在腰上的绳索突然蹦断,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再次仰头去看,崖边的温心早已不见踪影。
那一瞬间,她脑海里想过很多画面,或是自己摔成肉泥一命呜呼,或是自己摔断手脚下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
可更多的还是:温心抛弃了她。
石头承不住祝佩玉的重量渐渐松动,手脚也因冷风变得冰凉麻木,她没有了爬上去力气,也找不到更好新的支撑点。
惊惧的心情慢慢被清晰的心跳声冲淡,祝佩玉没来由的笑了。
她也不知道那笑容自嘲还是无奈,就当她想放弃时,一道绳子从天而降。
温心焦急的呼唤落入她的耳中:“妻主,抓住。”
第 10 章
登山路更加崎岖,温心力小,祝佩玉登至山顶时,两人都不顾地上的脏污,直接躺倒看天。
白云干净,随着风的脚步慢慢在蓝色的天空飘荡,劫后余生的祝佩玉亲眼目送了一片云的出现与消失。她才起身去收拾残局。
祝佩玉只是看了一眼绳子切割整齐的断面,便默默将绳子收拢好,她不需要向温心求证什么。
只是她不明白,温心为何改变了主意。
对于看客来说,温心承受那三年痛苦光阴只是寥寥几语,人们会心疼他,也会可怜他,或者暗骂一句原主真不是个东西,却没有办法感同深受。
那样的日与夜、每时每刻到底有多痛苦、多难捱,只有温心知道。他应该恨原主、报复原主,因为那是他的权利。
这种权利,祝佩玉不可以剥夺,也没有权利剥夺。
所以收拾好行囊后,祝佩玉将手递给温心,看着他十分平静道。
“下山吧。”
温心怔然,咬了咬唇后,将手递到了祝佩玉手中。
他的指尖很凉,祝佩玉只是犹豫片刻,便牢牢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山下,白小已等候多时,打远看到狼狈的两人急急忙忙小跑过来,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多么担忧,还不望看了看祝佩玉的背篓里有些凋零的花:“妻主你可真厉害,这么难采的药都被你采到了。”
祝佩玉笑而不语,上车后,她将花朵别在了失魂落魄的温心耳后。
温心怔怔抬头迎上祝佩玉的注视。
祝佩玉则收回视线撇向窗外:“如果下次遇到真的石斛,我再采给你。”
温心交迭的手蓦地紧攥,他慌乱的垂首,直至到了济世堂的门口,他才道:“妻主不必这般劳累,日后,只要白小接送我便可。”
祝佩玉:“好。”
那日之后,桌上再看不到鸡肉,生意也有于琪在经营,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祝佩玉无事可做。
她悠闲的过起了退休生活,做做太极、晒晒太阳,实在无聊了,就把原主发霉的书拿出来晒晒,晒着晒着,她想不如考个公吧。他日若能在县衙里谋个主薄,写写报告也算是个出路。
于是祝佩玉制定了一份学习计划,每日鸡鸣时起,落日时眠,日子清闲而又惬意。
这可极坏了祝家人,每每趁着温心不在偷偷溜进梧桐院打探秋风。
这日晌午,祝佩玉正在幽会周公,梧桐院的大门被人碰的一声撞开,祝佩玉静坐而起,就见祝佩喜颠簸着肉脸一路小跑过来。
“你真要减肥了。”祝佩玉迷糊着给她倒了杯茶:“这才几步啊,你就连呼带喘的。”
“哎呀!”祝佩喜火烧眉毛道:“你还有空管我呢?温心都要被人拐跑了!”
拐跑?
祝佩玉被刺激的精神了一下,愣了片刻问:“今儿几月了?”
祝佩喜道:“十月初了啊!”
这么快已经十月初了嘛?
望着庭院又积起的梧桐树叶,祝佩玉慢慢回过神来。
天气渐凉,女主的确该出场了。
“哎呦我的姐啊,”见祝佩玉一脸平静的摸样,祝佩喜急的只拍桌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啊?我亲眼瞧见温心跟一个娘子上了马车,举止亲密,拉拉扯扯。马车一路去了城外,听说是去云中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