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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过了,是孽缘(女尊)(69)

作者: 李五桃 阅读记录

春柳已经风尘中人,他的人生无需别人在强加什么,就已经是悲剧了。他还不至于落井下石,更不会用这些下作手段,去对付一个郎君。

男子活与这个世道本就艰难,他何必如此?

可春柳那些话有理有据,让他无从辩驳,他只能落荒而逃,却不小心迷失在了王府里。

温心不知道祝佩玉寻过来是好是坏,左右她都是一个样子,回应自己的只有沉默,永远都是沉默。

温心不再奢求什么,用力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继续漫无目的走着。

可眼泪似乎不受自己控制,顷刻间又盈满眼眶,模糊了本就昏暗的视线。他气急崩溃,‘哇’的一声蹲在原地泣不成声。

祝佩玉:“……”

祝佩玉的确有好多次想把他弄哭,但绝对不是嚎啕大哭。

祝佩玉无奈道:“如果把他吵醒了,你去哄。”

温心立刻霍然起身,用力拭去泪痕,一副倔强的样子继续找路。

祝佩玉跟在他身后指路:“右边。”

温心怔了怔,似乎不太想听,但想了想,还是拐向了右侧。

于是借着府中微弱的烛灯,一个低头莽冲,一个慢悠悠的指路。

两人一前一后,终于找回了主路。

温心脚步加快,准备一骑绝尘而去。

祝佩玉语气微沉:“慢点!”

温心不见停意,语意委屈:“你还跟我出来干什么?我如此恶毒,合该被打杀了才好。”

祝佩玉只得道:“我知道不是那你做的。”

温心蓦地顿在原地。

祝佩玉几步追上他:“虽然你没礼貌、脾气差、阴晴不定、蛮不讲理。但你心肠不坏。”

温心:“……”

温心愣愣看着她,许是哭的太久,眼眶红的有些厉害。

脸颊泪痕尤在,祝佩玉抬手用帕子拭了,才反问他:“有麻烦的是我,被伤害的是春柳,你哭什么?”

温心红唇微颤,眼眶一红又啜泣起来,委屈道:“我就是怕……怕你误会我,往后再也不理我了。”

“笑死!”祝佩玉面无表情:“你捅我一刀我都不与你计较,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其他的?”

温心当即泪如泉涌,想也不想的冲进了祝佩玉的怀里,嚎啕大哭的唤她:“妻主~”

祝佩玉:“……”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死了。

衣服又被泪水洇湿,只是温心的眼泪有些灼人,烫的她胸膛炙热如烤。祝佩玉很想狠心不理他,可心思不受她左右,只要牵扯上温心,底线就会一降再降,所以忍不住将他环在臂弯里。

温心身体一僵,抱着她的腰肢也更加用力。

哭声渐小,最后只剩下静谧,可怀中之人依旧没有退出的意思,眼看到了宵禁时间,祝佩玉只能将他打横抱起。

佳人卿的马车等候了许久,看到自家郎君被人抱出了府时,还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直到两人真真切切的上了马车,他才恍然回神,一扬马鞭,有节奏的马蹄声叩响长街。

温心此时只剩下羞赧,万幸今夜无月,车厢也是漆黑一片。他悄悄抚着滚烫的眼睛,不用照镜去看,也知道一定肿的很难看。

祝佩玉只觉得疲惫,赶了一天的路,又连哄了两个男人。虽然大多时候她只是沉默倾听,可依旧觉得疲惫不堪。

她想,若换作其他娘子,此时合该做些什么。

所以听到身侧有窸窣声响,她精准无误的握住了温心的手。

她记得温心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偶尔也会看到暴起的青筋,若戴上戒指应该会很好。

握在手里……

祝佩玉只觉得掌心滚烫,旁的什么也感受不到,若是有,也应该是满心欢喜。

只是心思杂乱,她很快又想到了别院的春柳。

喜悦之情瞬间变得烦躁。

温心感觉她的掌心微紧,不由问她:“你怎么了?”

祝佩玉拧着眉心,正要开口。只听‘嗖——’的一声刺耳鸣响划破长空,就连马都惊了一下。

好在丛宽稳妥,一拉缰绳,稳住马车。

车内两人也不禁掀开车帘仰望夜空,见高飞的星光骤然在半空散开,将漆黑的夜幕照的恍如白昼。

街上的商铺似乎也惊动了,纷纷跑出店门。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熄灭的星光如被神祗赋予了二次生命,又是‘嘭’的一声,以夜空为幕布,星光为笔书,一首诗华丽丽的题在了整片夜空。

瑶池韵荷绕仙城,

额间有莲显神仪。

尤似晨星独耀夜,

怀有秘法降尘寰。

随着字迹慢慢变暗,夜空又恢复了静谧。

不多时,淡淡的莲花香萦绕半空,无数盛开莲花似雪花一般从天缓缓降落,覆满长街。

其中一朵恰好飘落进车厢,借着街边的烛灯,祝佩玉拾起看了看,花朵新鲜,水珠犹在,花苞之下的根茎切面整齐,倒真像是刚从瑶池上采摘下来的。

人群里,不知是谁打破了沉默。

“是神……神仙显灵了。”

众人如梦初醒,激动到双手颤抖,纷纷跪地哆哆嗦嗦道:“天佑凤国,天佑凤国啊。”

祝佩玉眼角微抽,暗赞这位素未谋面的烟花大师一句高手。

当真是天空一声巨响,尤怀闪亮登场。

温心也被这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好半晌才问:“当真是神迹吗?”

祝佩玉‘嗯’了一声:“巧了,这神子你还认识呢。”

温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祝佩玉懒懒道:“额间有没有莲我不知道,但他额见一定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