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过了,是孽缘(女尊)(75)
他的目光不时地投向王府的大门,随着天色渐暗,俊朗的面容下焦急之色更重。一抹被夕阳拉的很长的身影逐渐临近,温心目光与之交汇时才舒尔展露一丝笑颜。
祝佩玉向他走去,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却在临近时保持住了稳重。
“怎么了?”
温心早将她上下一遍,见她无碍,方才解开眉间的愁绪,低声说:“听闻你惊了马,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祝佩玉都没把那件事当回事,一展双臂示意给他看:“一点事没有。”
温心点点头。
两人相对无言,一阵沉默。
温心颔首扯着衣袖的纹路:“也没旁的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祝佩玉:“好。”
温心似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不只是气闷还是失落,转身上了马车。
蒋幼柏闻讯赶来时,温心的马车都消失在了街角,一天两次,该听的乐子没听到;该看的热闹她也没着,气的她抓着祝佩玉的衣领质问:“你到底是不是娘们儿?追个郎君磨磨唧唧的!”
祝佩玉看着她通红的鼻子心中讪讪,只能安抚她道:“莫激动,追上了。”
蒋幼柏更激动了:“追上了?啥时候的事啊!”
祝佩玉:“就昨晚,你们参加宫宴的时候。”
蒋幼柏深感遗憾,并再次上演了捶胸顿足,只是又察觉出不对来,按道理说,此时她们两个不是应该浓情蜜意,难舍难分吗?怎么才聊两句就散伙了?
“那你不多留他一会儿?”
祝佩玉扯了扯被她攥皱的衣领,情绪有些消沉:“不知道要聊什么。”
蒋幼柏:“……”
她有病!
祝佩玉有自己的顾忌,她还没有搞明白温心与凤思楠的关系,万一是他们两口子合起伙来耍她,那自己不就成小丑了?
而且自己如今效力凤思霜,在两位皇女的关系尚未明朗之前,祝佩玉不想和凤思楠的人有特别密切的接触。
祝佩玉言说不清楚自己是矫情还是谨慎,只道:“冲动是魔鬼,冷静是智慧。激情之下做出的决断不能作数,我得再观察观察。”
蒋幼柏:“说人话!”
祝佩玉摸摸鼻子:“等他说爱我。”
蒋幼柏:“……”
蒋幼柏紧握拳头,仰头望天。
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也要来场不便言说的情事,然后急死她们……
第 40 章
祝佩玉最近很忙,藏老留下的书她要看,藏老整合的信息她要了解,每日还会听风思霜从朝堂带回来的日报小节,京城的局势也要了然于心,至少哪个官员听从哪个皇女的差遣,她要有自己的判断和了解。
所以早日晚归的在凤思霜的书房报到。
夜幕四合后,捏着眉心折回别院,夜熬不了一点,累眼。
春柳闻声小跑进厨房,不多时,端着一碗温热的汤羹出来:“今日是老鸭汤,除了鸭肉我还放了鸭血和青菜,娘子读书辛苦了,多吃些,肚子饱了,也能睡个好觉。”
春柳的厨艺不错,熬汤上也愿意费心思,每日变着花样给祝佩玉调理,生怕她喝腻。
只是祝佩玉并无欢喜之色,以她的做事原则,人情这个东西,你来我必须要往,不然她心里不安。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房契给他:“我在城西买了一处房子,虽然偏僻但胜在安静。院子不大,但多住两个奴仆也不会太拥挤。你明日就搬过去吧,花销也不必担心。我会……”
祝佩玉的话尚未说完,春柳已眼眶发红,但他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毅然决然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走的,娘子若嫌我碍事,干脆杀了我吧。左右我现在这幅样子,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春柳回了耳房。
祝佩玉沉默良久,看着屋子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再看看眼前冒着热气的羹汤,微微叹了口气。
好像,有个郎君替她收拾屋子,照顾她的日常,也挺好的。
祝佩玉忙着充实自己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女帝的万寿节圆满落幕;
其二:尤怀建议女帝建造占星台,开工那日,那位有负他的娘子齐元淑也遵循原书剧情,生桩祭天。
凑热闹少不了蒋幼柏,据她回忆,齐元淑的哀嚎声比乱葬岗上的夜枭叫的还要瘆人,可惜被剜了舌头,断了四肢,不能她怕是能蹿出来将尤怀生吞活剥了。
祝佩玉听的头皮发麻,尤怀这货和温心是一挂的。
负他心者,死不足惜。
凤思霜对此事没有太大波动,纯粹如她,齐元淑有这个下场,完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此事却在朝堂掀起了轩然大波,众大臣纷纷上奏尤怀此举太过残忍,分明是妖人所为。
女帝只是冷冷一笑,睨着殿下众人轻飘飘道:“说他是神子的是诸位爱卿;说他是妖人的也是诸位爱卿,朕都要被你们给搞糊涂了。”
嘈杂的大殿一时静寂无声,谁也不敢再多言什么。
古时糊弄皇帝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若被定一个欺君之罪,轻则被斩首,重则被极刑,搞不好九族都要受到牵连。
祝佩玉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女帝的心理。
突然明白这老太太可能都什么都清楚,毕竟贵为一国之君,若是连烟花都分辨不清楚,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但她没有戳破此事,还让此事顺势发展到了今日这般境地,说不上是众臣遭到了反噬,还是女帝也有自己打算在里面。
总之,尤怀的神子身份做实了。
工部的占星台工程提上日程,祝佩玉也终于寻了个空,去了一趟佳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