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过了,是孽缘(女尊)(78)
赵固点头:“是,所以此案她未经手,全权交由刑部侍郎乌晴的手里。殿下您看……”
一听侍郎二字,凤思雨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几分:“那就好办了,不过是多费些银子的事。”
赵固凤思雨是一定要保的,凤思雨也不想因此事就惊动她的祖母,想她一个小小的侍郎也不敢违逆她。
可赵固不这么想,她来时早就打探清楚了,这个乌晴刚直不阿、油盐不进。比那刑部尚书难搞百倍,不然她也不愿意麻烦凤思雨。故而眼睛一转,试探问:“殿下,万一那乌侍郎不给咱薄面要如何是好?”
“她敢!”凤思雨哼道:“她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就弄死她!”
赵固欢欢喜喜的走了。
刚一出睿郡王府的大门,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咚响吓了一跳。她回过身,只看到无尽的黑暗。
“喵~”
原来是猫,赵固拍了拍胸口,狠狠啐了一口,才一路小跑上了马车。
马蹄声渐行渐远,黑暗中才缓缓露出两个脑袋。
祝佩玉得意洋洋:“知道了吧,这才是女人该听的墙角。”
蒋幼柏愤愤不平:“我只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乌晴是乌郎君的母亲,乌郎君是安北王的心头好,所以乌晴就是她蒋幼柏的誓死要守护的女人!
祝佩玉:“……”
祝佩玉没厘清她的逻辑,只反问道:“你想不想让殿下与乌郎君更进一步?”
蒋幼柏挑眉:“你啥意思?”
祝佩玉认为还是应该先让事态正常发展下去,首先也要弄清楚是谁把巫暗的尸体从山上带下来,又如何堂而皇之地扔在了众人眼皮子低下。
此人这么做,显然是为了搞赵固下台。
或者更直接一点,此人想让凤思雨倒霉。
安北王此时插手非无疑是个愚蠢的行为,搞不好会被五皇女误会成始作俑者,这不就便宜了暗中策划之人了?
“巫郎君的死不能不了了之,所以先让乌晴把赵固搞下去,看看五殿下是否会报复乌晴,万一乌晴真有腹背受敌的一日,咱们殿下闪亮登场,力挽狂澜,不比没头没尾的介入此案要强的多?”
‘啪——’
蒋幼柏猛的一拍她的后脊:“你太损了!”
祝佩玉被她拍的一震,差点背过气去,正要控诉就见蒋幼柏嘿嘿一笑:“我好喜欢。”
祝佩玉干咳两声,突然不太想理她。
蒋幼柏十足兴奋,小跑两步追上她:“我一想到乌郎君六神无主,最后只能哭哭啼啼的求到咱们殿下那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兴奋。”
祝佩玉眉头紧蹙:“你真是个变态!”
说罢,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别院的灯还亮着,春柳已不知候了多久,听到声音猛地惊醒:“娘子回来了?”
“嗯。”祝佩玉洗着手:“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
“给你煨着汤嘛,不然汤凉了不好喝。”春柳起身就要去小厨房,途径她时,随口问道:“娘子这么晚去哪里了?”
祝佩玉看着他,十分随意的说:“最近感觉不太舒服,蒋副将约我晚上走一走。”
“哦,”春柳默默别过视线,眸色微沉:“多走走也是好的。”
祝佩玉暗暗道:“是呀。”
汤羹很快端过来了,今日是鸡腿汤,汤色金黄,秀色可餐。祝佩玉搅了搅汤底,零星枸杞飘了起来。
“你家中还有亲人吗?”
祝佩玉记得他叫梅源,为救病重的母亲卖身在风月场所。就是不知家中还有没有其他人。
春柳不明白她突然问自己这些做什么,沉默片刻才道:“父亲走的早,母亲几年前也身染重病,身故。家中仅剩下我一个。虽说还有几位旁支的亲戚,可压根不往来。”
祝佩玉哦了一声,视线略过他淡远地投向远方,暗暗道:“没道理啊。”
春柳不解:“什么……没道理?”
祝佩玉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嘴角微浮上一层笑意,声音却冷漠无比:“你既无牵无挂,旁人便要挟不了你什么。”
春柳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他的脸上疤痕纵横,让人难以辨识他的真实情绪。
两人视线交汇,春柳才注意她的嘴角虽上扬,可她的眉眼间却无半分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幽幽冷光:“那你害我是为了什么?”
春柳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然试图保持镇定:“娘子何出此言?你救了我,又给了我栖身之所,我怎么会害你呢?”
“是吗?”祝佩玉平静的将汤推到他跟前,语意柔和:“那你喝了它。”
春柳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想再辩驳几句,可是内心深处涌起的恶寒吞噬了他所有的耐心,于是长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春柳眼眶微红,满腹委屈哽咽出声:“我虽不知娘子何意?但娘子让我喝,我喝便是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手中的匕首在烛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直指祝佩玉。
被男人捅刀子这件事,祝佩玉心有余悸。所以本就对他有心存戒备,她反应迅速,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向一侧闪去。尽管如此,匕首还是划破了她的衣衫,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她感到一阵刺痛,随即是愤怒和失望。
“春柳!”
春柳丝毫不以为意,他将匕首握的更紧,眼神透露出坚决和狠厉,在布满疤痕的脸上显得更加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