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食娘(125)

“他们终于回来了！”

“村长说的是真的吧，他们会买我们的鱼吧。”

乔榛他们对视几眼，也就瞬间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估计都是这个村子的百姓，可能是海木去通知他们的。

看到他们过来，村民们本来想凑上来，但是想到了什么又僵在原地没有动。

乔榛他们也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话，而且他们有的人说的话他们还不是很听得懂，那几个听懂了的还是因为他们说的是海城话混杂着官话。

他们虽然来到了海城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大部分时间在后厨，所以虽然会了一些海城话，但是会的不多，乔榛这个时候也是意识到学会当地的语言还是十分重要的。

这个时候海木突然出现在乔榛他们面前，“抱歉，久等了。”

海木示意村民们不要着急，自己先带着乔榛他们到了旁边的一个凉亭里，和他们说话。

“是我通知他们说可能有人来收干鱼，”海木摸着脑袋，“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么激动，早早就出来等着了。”

“是不是有些打扰你们了，”海木歉意地笑着，“但是，我以海神的名义保证，我们的鱼都是很好的。”

“我们需要看一看，”乔榛倒是没有直接应下。

看到乔榛的犹豫，海木大概也能猜到乔榛在想什么，也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带着乔榛他们去了村民们所在的坪子上。

“你们可以看一看，我们得干鱼质量真的很好！”海木不停地像乔榛他们推销。

“我们也要不了多少，”乔榛这样说道，“虽然我们开着酒楼，但是每天用的的份量还是有限的，所以可能不能全部拿下。”

“也没事，”听到乔榛完全没提商队的事，海木的脸僵了僵，但是还是继续给乔榛他们介绍，“他们只要能出去一点都是很高兴的。”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海木压低声音，“商户不来那些鱼卖不掉，至于去到市集上买不仅会被压价还会被挑三拣四的，所以他们也就越来越不愿意出去了。除非真的没有吃的了，才会想着出去换一些吃的。”

“这边没有人缺着一口鱼，特别是干鱼。”

“大海，是祝福，也是诅咒。”

听到他的话，乔榛有些沉默，但是她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毕竟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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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乔榛只带了五十斤干鱼走，对于村民来说，这个数量真的很小，但是乔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忍，想自己不能随便变卦，虽然她心里的想法没有和任何人说。

虽然他们一脸遗憾，但是乔榛他们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娘子，你既然打算收干鱼，为什么只收了这么一点？”回去的路上，叶清一脸好奇的看向乔榛，秋素言也是十分好奇，架车的范危英也竖起了耳朵。

“感觉他们太可怜了，”乔榛掀开帘子，来的路上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没有回来的路上这么沉重。

“觉得可怜不是应该多收一些吗，”叶清觉得乔榛的这个答案十分奇怪，“就这些鱼虽然我们要用一段时间，但是也不能用很久啊。”

叶清也有跟着他们一起算过帐，所以知道五十斤鱼自爱酒楼里面可能一旬不到就用完了，所以当时看到乔榛最后只要了五十斤的时候还觉得十分奇怪。

“因为不能一次性全部买完，‘一日暴富’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差点，但是也是这个意思，”乔榛解释道，“如果我们一次性把他们的干鱼全部带走，他们就会觉得自己的干鱼很抢手，下次的质量不会有这么高，而且我们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不收的话他们的鱼怎么办，所以我们不能成为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听到乔榛的解释，其他三人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不过他们想到乔榛什么时候做的事情没有道理呢，想到这里，他们就这样安慰自己。

“我和海木村长说了后续可能还回去收购，但是时间不待定，”乔榛看他们都想得差不多之后，又慢悠悠地来了这么一句。

“是等木菁吗？”秋素言突然反应过来。

“是啊，她说她年前就到了汴京，说到时候会带着货物往我们这边过来，”乔榛想到木菁，唇边不由露出笑容，“看她当时信件发出的时间，估计不到半个月就到了。”

乔榛想着木菁这一次又没有留在汴京过年，但是想着她之前给自己的信件，一会凶恨恨一会可怜巴巴的，她也觉得头痛，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劝木菁留在汴京过年。

“那到时候就很热闹了，”秋素言想象了一下那时候的场景，忍不住笑了笑。

乔榛想到去年，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来了那就是真的热闹啊。

……

“他们真的还会再来吗？”一位皮肤发黑的老者站在海木边上，一脸严肃地说道。

“希望会吧，”海木望向南边，那里是无边无际的海洋，“是我太急切了，所以冒犯了他们。”

“希望海神保佑，”老者俯身跪到地上，朝海边跪了跪，“大家已经很艰难了。”

老者起身向海边走去，传来低低的声音，“海木，村子是你阿爸交给你的，你要对得起海神。”

“会的，”海木抚摸着心口。

他想到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觉得希望还是很大的，只是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期限，所以他也不知道需要等多久，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等待。

***

半个月后，一个来自北方的商队悄无声息地驶入了位于海城深处的一个院子，这里是专门给那些行商的人住的，所以这里来往人群十分复杂，但是对于商人来说这里也藏着各种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