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食娘(145)

王洵回到县衙，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到后院，而是在前院的书房坐了好久。佟言不知道王洵在想什么，但他也只是保持着沉默，守在书房门外。

王洵坐了很久，直到月亮升起，才起身向后院走去。

他以为他心中的怒火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下降，但是他已经冷静了这么久反而觉得心中的怒火愈严重，所以他决定不要再压抑自己。

……

在王洵离开之后，乔榛他们面面相觑。

其实乔榛也不知道他们这样说会让事情演变成什么样，但是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无法去做其他的事情改变事情的原委，但是他们还是希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乔榛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无论出于谁的身份上说，乔榛都不希望有很糟糕的结局。

她知道对于他们来说，可能王夫人被报复对于他们来说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但是想到过去得种种，乔榛还是希望她可以不要太悲惨。

乔榛倒是没有觉得王洵会什么都不做，因为王洵是一个喜恶分明的人，所以乔榛知道既然王洵已经知道这件事情，那么王洵一定会做什么，所以乔榛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乔榛带着心事沉入了梦乡，她承认，虽然她希望王夫人最后的结果不要太糟糕，但是介于她做的事情，乔榛也不会主动帮她说什么，所以她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是属于她自己的缘法。

……

“和离吧，”王洵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温婉秀丽，是他这么多年同床共枕的伴侣，是他相濡以沫的发妻。

但是，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的温情之后埋藏了这么多痛苦的、难以言说的过去。

他以为的夫妻恩情不过是被编织的假象，他的感情被他们看做儿戏。

“凭什么！”崔氏抬起头看向王洵，恶狠狠地看着他，“十几年，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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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王洵，“你是因为姐姐，还是因为发现自己其实弄错了人。”

她想到这些年的日子，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签和离书吧，对你对我都好，”王洵看着她这个样子，虽然心中还是很愤怒，但是想到这些年的温情还是说不出出来什么狠话，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之后就离开了。

他心里的愤怒无法遏制，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作假，所以还是把她送回崔家之后在做打算吧。

他知道她有错，但是当年帮忙影藏的崔家也是背后的恶手，所以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情的人，所以当时他会对乔榛他们那么温和，后面自己复盘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

到了现在，王洵才发现原来自己当时对于乔榛兄妹的第一映像这么好也是因为是故人的感觉。

王洵按住心中的思绪，走回书房，多年感情，王洵还是想着给她一个好的结局吧。

回到书房后，王洵想到这些年的种种，总觉得自己似乎格外荒谬，所谓的钟情发妻，不钠妾室，结果最后就是笑话一场。

他当年十分欢欣的以为自己娶到的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多年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爱错了人，自己当年的感情深厚不过就是一场慌乱迷离的笑话，自己的感情深厚抵不过利益。

带着怨气，王洵陷入了睡眠，不过因为今天的事情很多，所以他也没有睡得很好。

不过，可能也是因为他今天没有睡得很好，所以半夜被吵醒的时候也没有很难受，他反而有一种该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佟言推门进来的时候，王洵也穿好衣服了。

“发生什么了？”王洵听到已经吵吵嚷嚷很长一阵子了，但是要佟言过来找他相比不是一般的事情，所以王洵也打算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决定，毕竟事情发生之后也还是需要慢慢解决。

“大人，夫人见血了，已经叫了大夫！”佟言走进来就低着头，他十分惊讶这个事情的发展顺序。

当时王洵做决定的时候，佟言也是围观了王洵做决定的过程的，所以他也知道事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是着实不知道怎么对王洵说这个事情的演变结果。

“到底怎么了？”王洵转头看向佟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做出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王洵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详的预感。

“大人，夫人可能怀孕了，”佟言向王洵汇报，不过他既然敢来汇报，其实心里还是有了一些底的，所以对于现在这个局面，他也只能说是十分复杂。

要知道，大人和妇人已经成婚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孩子，请个各种大夫，哪怕是太医也有请过，但是一直没有什么成效。谁知道，现在却……

所以，对于现在这个局面，佟言也是真的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确定吗？”听到佟言的话，王洵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他也是着实没有想到。

“已经去请大夫了，”佟言躬身道。

“再去多请几个，把声势闹起来，”想了想，王洵这样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是他还是决定这样做，王洵觉得也许这样的决定不是特别正确，但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某些原因，王洵还是想现在这样应该怎么做。

“是，”听到王洵的话，佟言虽然有些困惑，但是还是去做了。

看着佟言离开的身影，王洵十分有些怅然，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做法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