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涂地(113)

“我们清江河本地鱼，天吶我好久没吃了。”

“森哥，你是不是有两年没回来了。”

“是啊，诶老黄你是不是暗恋我，专门挑好时候。”

“哥，你这都发现了。”

笑着，老黄碰了碰他的杯子。“我们男的酒到位就行，美女们吃好喝好啊。”

林都嫌他说话俗气，“没喝上就醉了。”

杨灿溪举杯邀明哥，“来来喝酒。”

林都秒看伏洋，伏洋也是隔着两个人秒看一眼杨灿溪，朝林都无声的叹了口气。

喝呗，谁能喝得过你。

林都实在没憋住，倒在周绿晓肩上笑得幸灾乐祸。

“洋哥。”

还在观望的伏洋闻声转头，发现顾甚已经朝举起了杯子，他便也举杯碰了上去。

两人一饮而尽。

倒满，碰杯。

再碰杯……

没有人说话，几杯倒腾下去，四年前没有解决好的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翻了篇过去。

大概是因为对和错本就不在两人之中。

修罗场这辈子都不可能

江州是一个说好不坏的地方。

好是因为大小合适，发展景气。

坏，是因为它的过往并不算得上光彩。

作为有“闹市”之称的闺谷市的邻居，在两三年以前，除了清江河一带的江南人家相对过得清静，这地的中央街大肆开着许多黑酒吧，街角每晚都有黑涩会打不完的架。

传言中说，那些黑涩会都是搞阴谋反人类的恐怖分子，一些街头不起眼小混混，实际可能是外国间谍的得力走狗。

而另一则江州人民用于自我保护的言论则是，国家在江州某处已经修建了一处秘密基地，专门反恐防暴的。

无法验证的言论说服了很多人，只因为那些恶霸帮派和势力在五年前，一夜之间，几乎全部沉寂了。

该死的被当场制裁，而那些还没来得及出手的神庙逃亡去了。

……

看着大家各自沉思一脸茫然的模样，黄定明一脸傲然。

“怎么样？听着还是有些意思吧？”

江州中央街，钱柜KTV。

清江河从不养闲人。

这位笔名“一只金龟婿”的网文届人气老生明子哥对于这种都市怪谈的挖掘最在行了。

半醉灿溪皱眉：“编的！我怎么没一点都听说过？”

“你听过还得了，越冷的东西才越值得深思。”

“所以，江州真的有这种基地？”

灿溪又皱了皱眉，“基地我倒是知道，只是……”

伏洋、路榎两人同时撇眼看过去。

黄定明：“只是啥？”

“那不就是个夏令营嘛。”

闻言，两人同时移开了眼，暗松口气。想来他也不该知道，夏令营后面那座山上是什么。

“嗯？江州有夏令营吗？”

“有啊，我去过。”

有人随口一接：“是嘛。”

“对啊，伏洋也去过。”

伏洋也去过吗？

路榎从杨灿溪身上撇过眼要看伏洋，一转头却发现伏洋正看着自己。

是明目张胆的观察。

路榎只暗叫不好，却无力于他莫名其妙的敏锐。

她自己都不知道伏洋的探究该从何而起。

“……怎么了？”

“没什么。”

伏洋看她，摇头，垂眸，喝酒，再看她，始终还是没能打消那个离谱到合理的念头。

心中顾虑无处消解之时，包厢门被推开了。

一男三女。

黄定明挥手：“终于来了，李凌，你TM开车开那么慢。”

“我靠何不食肉糜啊大哥，你看看外面堵车成啥样。”李凌走到拍了一把黄定明的大腿走到最左边坐下，两个女孩子接着贴着他入座了。

最后面跟着的第三个女生慢悠悠走到众人面前，毫无征兆的引发了一场沉默。

幸好有周子森的细声K歌做背景才不至于尴尬的太明显。

停顿在桌前的女生很漂亮，气场强大，不茍言笑的外表掺杂的自信都要突出十分。她似乎跟大家都相熟，嘴角泛起微笑，在沉默中挑座坐到了顾甚一旁，在坐落之时，故意盯着间座的伏洋看了一路。

一副故作来者不善的模样，大家见了都替伏洋捏一把冷汗。

顾筱。

路榎率先默念道。

“哥，你自己来聚会怎么都不喊我。”她嘟嚷嘴将身体倾向顾甚，声音突然放轻，“怕我再缠着伏洋哥哥给你找麻烦？”

“······”

“哎呀放心好了，我学会改变方式啦。”

“······”

我就像个哑巴一样——

伏洋可能都不见得折磨，顾甚却心乱如丝，心里庆幸伏洋先有女朋友了。

高二那年，就是因为这位小他三个月的堂妹，才导致他和伏洋他们的关系陷入了僵局。

她稍小些时候还很可爱的，顾甚对她的印象也还停留在长相单纯想法简单这样的阶段。但他忘了，顾筱是公主命，他伯伯自己本来就不注重品格教育，所以她从公主病衍伸到圈子多又乱的虚伪恶霸是大势所趋。

情有可原理无可恕。

顾筱和伏洋分在一个高中去了，高一一进学校就喜欢得不得了，得知隔壁高中的顾甚跟伏洋是初中同学便要顾甚给她搭线。

顾甚尝试过，被伏洋拒绝了，他要脸，顾筱不求了他便以为此事可以就这样不了了之。

没多久的某个周末，顾筱突然发了一张自拍给他，说自己是被伏洋的女朋友打了。他本没多想，拨电话过去，表妹一顿给他哭的稀里哗啦里里外外都是控诉伏洋太高冷，更是没顾顾甚的面子，放任那些女生欺负她孤立她甚至还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