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涂地(78)

周绿晓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叹气，她累了，不想再猜测。

他是不想负责，是还闲太早，是信手拈来、还是有所预谋，都好，反正她中招了。

赢了还不敢想，反正输了她活该。

周绿晓早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来赴约的。

虽然很想问清楚……但他说过，爱情这东西其实有时候很简单，也说不清楚。

想着想着，周绿晓就不是很想追问了。

指挥家爱怎么就怎么吧。

周绿晓一直不觉得自己会有多认真，但真正有个人陪她玩的时候她就退缩了，挣扎很久，还是不准备清醒的去体味这份关系，也不愿意去打破这份独特感觉，哪怕是建立在激情上的。

……

“这部电影真的好好笑。”

“救命。”

散场时，大家对电影评价都很不错，心情也显然都很好。

周绿晓和林都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

“怎么样？”

“好看的啊。”周绿晓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很好笑，“怎么了？对你的审美不自信啊？”

“世上没有绝对的好审美。”

周绿晓哼哼两声，接话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我大概得改口了。”

“嗯？”

“改成林老师？？”

“……那要不叫教授吧？”

“噢~教授听起来是要牛逼一点。”

林都看着周绿晓心情很好的样子，也不想反驳什么，他嗤笑，“你爱叫什么都好，但是周小姐用词能不能不要这么破坏氛围。”

“hhhh。”

两人走过大厅时，荧幕上刚好是刚刚隔壁片场放的爱情片的预告。

周绿晓一边走一边抠着指甲上掉了一半的指甲油，漫不经心随口问问：“你为什么没想过带我去看爱情片？”

林都插着衣兜，扫过她一眼，也轻描淡写的回：“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呢？”

“那为什么不看？”

“不合适。”

“……”

周绿晓以为他指的是他俩去看爱情片不合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谁知林都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那个片子太苦了，我怕会影响你。”

她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影响我什么？”

“影响你对恋爱的期望值。”

周绿晓无言相对，走在了前面。

他在后面一把握上她的手。

周绿晓被迫同他并排。

然后不解的望向他。

他垂直眉眼看她，“腿这么长走慢点，等我。”

周绿晓点点头，“嗯。”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商场自动扶梯，周绿晓问：“但是，你一定要拉着我吗？”

周绿晓说罢，他就松开了手，自顾自模样看向前方。

“……”

还真的就放了……

周绿晓有点想发疯。

她抬头又低头，摩挲着手掌好几秒，手忽然又被林都的大手覆上，迅速被牵住了，比刚才还紧。

“也不是一定，但是……”他转头贴近她的耳朵，嘴角弯弯，说:“我喜欢，你不喜欢吗？”

“……”

两人在电梯上，一会松手拉手一会儿就咬耳朵的，怎么看怎么像小情侣。

下了扶梯，林都慢悠悠的又说：“看你刚刚好像有点失落的样子，不忍心放开。”

周绿晓抬了眉毛，真像是被冤枉的样子，“没有。”

“没有嘛？”

“屁话！”

他挑衅：“但是老师说了不可以不诚实噢！”

周绿晓甩手，撇个白眼说：“我最诚实了！”

“好吧，那就是我误会你了。”

“说对不起！”

“对不起。”

“没关系~”

他走到他面前去，轻声提醒，“不，不对~”

周绿晓气笑了：“林教授有何指教。”

林都得意，学着她刚刚的语气，“你应该说：‘算你识相！’”

周绿晓哼笑，学着他学着的自己的语气：“算你识相。”

“对，算我识相。”

周绿晓一脸严肃，说到这句绷不住了。

“笑什么？”

“好笑～”

“哪好笑，不就是学你的？”

“对啊，你怎么那么小气啊，还要学我说话。”

周绿晓笑时眼睛快要眯成缝，露出一排白牙，身体向前倾着，发出“呵呵”的笑声。

比起平时的成熟风格，此时毫不掩饰的她更有一个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周绿晓停下来转眼看他才发现林都的眼中已然没了那丝笑意，取而代之是另一种庄重的情绪。

林都在周绿晓的意外之下盯着她有些不经心的问：“就是小气，什么都要计较，那你呢？”

“嗯？我什么？”

他的眸色黯然，只看着她的眼，“你要给我的答案又是什么？”

她躲开他灼人的凝视，紧着神经问：“什、什么答案？”

林都思维跳跃有点快，周绿晓跟得上又不大敢跟上。

林都没有着急回答她，看到门外飘着的小雪，将脚步定在了商场门口。

见状，周绿晓也跟着停下，抬头看着他的宽肩，一肚子的心思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

“其实应该是你想要答案。”

没等周绿晓反应，林都突然扣上她的手指几乎将人拽进怀里，眸色勾人毫不掩饰。

暧昧被不发一言就瞬间捅破，氛围瞬间羞耻到爆炸，林都温热手掌牵上来那一瞬间，周绿晓是有些想逃的。

“想去哪？想干嘛？想要什么答案？都听你的。”

她试探般问：“……现在？”

他扬扬嘴，“对，现在。”林都的痞笑里带着可察觉的深沉，他低着嗓子继续说道，“真的忍到极限了，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