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密雪(24)
“没事的,我自己开车来的,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吧。”说完,就向他们告别地招了招手,微笑的时候脸颊的酒窝凹陷,眼睛弯弯如弦月。
“知意的妹妹好甜!”小助理平日见多了美女也不禁感叹,觉得她和许知意不愧是一家人。
“行了,我们去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吧,还要跟导演请假呢。”经纪人挥散了聚集在这里的工作人员,转身向着酒店走去,边走边打着电话。
这边,岑宁在路口又碰上了那个男生,天气有点冷,那人刚从药店出来,坐在长椅上随意地处理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用牙齿咬着将绷带绑上。
她看了几眼,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看司机到哪儿了。
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好像是要下雨了。
手机铃声响起。
“喂,怎么了?”
是岑时予。
“你在影视城?”
岑宁:“对啊。”
岑时予:“你在哪?发个定位来,帮我捎个人回去,他跟你住一个小区,他喝醉了,我这边还要去医院。”
岑宁:“不行,你直接打车让他回去。”
岑时予:“不行啊,他情况特殊,不然我不会找你了,是裴川,人家大明星在公共场合喝醉了,影响不好。人家可是给你送了好几年的生日礼物呢。”
岑宁:“噢,你早说是裴川哥啊,没事,你去忙吧,我负责把他带回去。”
她挂断电话,给裴川发了一个定位,还问他离得远不远,要不要去接他。
她下了车,靠在驾驶座这边的车身上,静静地等待着。
肩上突然披上一件西装外套,岑宁向身旁看去,“裴川哥。”裴川不爱用香水,外套是干净清冽的洗衣液的味道。
自从她想起来以前见过裴川,加上裴川也说,“裴老师”这个称呼太生疏了,岑宁就改口了。
裴川面色如常,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似乎是有点热,他解开了衬衫袖口处的袖扣,露出了一截精壮的手臂,左手手腕戴着一只表,岑宁也有同系列的一款女表。
不愧是大明星,喝醉了也丝毫看不出来。
下一瞬,他开口,“宁宁。”
秋天的风令人有些清醒,岑宁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
忽然,手腕处传来凉意,她垂眸去看,整个人被扯进了他怀里,“干嘛!”这个过程措不及防,她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唇印印在了他肩膀上。
这可是你自己动的手,可不要叫我赔衣服。
那一瞬间,岑宁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这个想法。
“抱歉,我的头有点晕。”裴川稍稍压了一点重量在她身上,没有松开抱住她的那双手。
岑宁没有多想,毕竟人都喝醉了,她不能为此计较些什么,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将人带到副驾驶座位上。
“啪”
关上车门。
“走噜,回家噜,出发!”她坐上驾驶座后,倾身过去,替副驾驶那个意识已经不太清醒的男人扣上安全带。
裴川仿佛是到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环境中,心神都松懈下来,酒意更加上涌,他抿着嘴唇,任由岑宁动作。
他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让她有点想捏他的脸。
玩心大起。
岑宁见他皱眉,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裴川也不抵抗,任由她动作。
这就当是我当车夫送酒鬼回家的报酬吧,哈哈。她对这个报酬感到十分满意。
车子缓慢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之中。
身旁一直传来灼热的视线,岑宁有些不自在,只能安慰自己不要和酒鬼计较,静心凝神地开着车。
等红路灯的间隙,身旁的人突然低声笑了,笑声中弥漫的情绪是幸福与满足。
“笑什么?”岑宁不解问道。
“只是觉得快乐,就笑了。”
疯子。岑宁在心中暗骂,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
到了地下车库后,岑宁停稳车,解开安全带,走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
蓦然撞上一双深情的眼睛。
她晃了晃神,“你清醒了?”
裴川情绪平复下来,“嗯”了一声,自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仿佛刚刚那一眼,全都是岑宁的错觉。
她想,刚刚她揉他的脸的事情,裴川他应该不记得吧。
没事,不重要。岑宁这样安慰自己。
锁了车后,就立马上前走了几步,生怕裴川还没清醒路上摔了。
算是送佛送到西吧,她跟着裴川进了他家。
看他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沙发上,她溜到厨房,准备煮一碗醒酒汤。
一边煮,一边想,她简直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
煮好醒酒汤放在桌上。
她就去客厅找裴川。
刚一凑近,手腕就被扯住了。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岑宁缓过神来,她整个人都躺在沙发上了。
懵了懵,她抬脚,踹了压在她身上的裴川一脚,用了点巧劲,脱离了裴川的禁锢。
她光脚站在地毯上,揉了揉手腕。
恩将仇报,这绝对是恩将仇报!
心动
屋子的门打开又关上。
房间里又重回宁静。
刚刚还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嘶——”
他有些懊恼,刚刚怎么就昏了头,把人给吓跑了。
他看见桌上摆着的醒酒汤还在,端起碗,一饮而尽。
眼神中并无醉酒神态。
浸淫娱乐圈这几年,倒是让他学会了演戏。
他摇了摇头,准备换下身上这身衣服,正要拿去清洗时,视线中滑过一抹红色,他拿起那件白色衬衫,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正是一个唇印,再看了看痕迹的位置,脑海中闪过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