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今天火葬场了吗(110)
“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沈不言你个贼子,你奈我何!”
议事厅里回荡着薛行的惨叫。
但随即一声“啊——”便不再叫唤。
沈不言坐下,缓缓道,“忘记跟各位老板说,我不光是河南巡抚,也是刑部尚书。如若各位有其他打算,尽可以歇一歇。”
锦州同知瞳孔骤缩。
底下的商户也都似乎被这种场景吓到了。
多少年来,锦州的生意场都是十分和平的,无论是送礼抑或是收礼。
这些老板都是与衙门里的人沾亲带故的,没有点亲戚关系是断然在锦州城做不好生意的。
有人偷偷看了锦州同知一眼。
薛行是锦州同知一个小妾的哥哥,所以才能如此放荡,敢直接羞辱谢昭宁与云黎。
因为他有后台。
可如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狱卒押走了。
颜面尽失。
谢昭宁此时也在心中暗暗打量着沈不言。
在京城中,谢昭宁一直是在房间内见到的沈不言,很少见到沈不言办案的时候。
唯一一次是逮捕京兆尹那次,那次的沈不言坐在马上,直接让人扒了京兆尹的官服,好不威风,那应当是他初任刑部尚书的时候吧。
见到最多的时候还是在床榻之间。
如今的沈不言身着紫色官袍,腰间坠着一枚白玉玉佩,还挂着一枚香囊。
谈吐间十分有威慑力,让人不得不望而生畏。
这与自己之前见到的沈不言并不相同。
抑或是,谢昭宁从未见过以前这种状态下的沈不言。
沈不言似乎是看到了谢昭宁朝着自己这边望来。
他也看了过去。
谢昭宁知道,这是沈不言安抚的眼神。
他是在安抚自己?
谢昭宁低下头去,并未与沈不言继续对视。
清亮的声音响起,“好了,今日招集你们开这个商会是为了商讨蚕丝的收购价格。”
宁宁
众人只得按下心中的愤愤,只听沈不言如何说。
毕竟在沈不言来之前,河南巡抚一边是不管锦州的事情的。
但自从沈不言来了之后,锦州的许多事情都是由沈不言一手决定的。
锦州知州倒像是成了一个附和的人。
沈不言收起威压,“诸位应当知道如今苏州一带田地基本都改为桑地了吧,我想诸位应当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无论是收购蚕丝的价格还是压价粮食。”
有人正要出声,沈不言抬手制止了那人。
“我来锦州之前是做过调查的,诸位家中都有或多或少的产业,包括但是不限于布料、粮食等。”
准备说话的那人闭了嘴。
“诸位应当知道如今秋蚕已经上市,不少没有田地的百姓就想要用秋蚕换取粮食,作为商人应当是哪里有利益就去哪里。”
众人这才正眼看向沈不言。
“但诸位须知,你们能如今安稳地坐在这里与我讨论蚕丝应当高价卖还是低价卖都得益于锦州如今治理安稳,没有流民,也得益于锦州的百姓能够吃得上饭。”
“须知,维护锦州安稳的不是你们,是锦州衙门,你们若是此时想要压价,那便是站在锦州衙门的对立面,想让锦州城不太安稳。”
说完,沈不言便不再说话,噙着笑看向台下坐下的人。
大家都看向陆之亭。
沈不言已经表明了态度,如若刻意压价就是与衙门作对,那这个锦州知州应当怎么说。
谁料,面前的陆之亭眼神扫视过众人。
“沈巡抚说的有道理,如若谁在这个时候刻意压价,囤货奇居,那就是与我和宋同知过不去了。”
说着,看向锦州同知,“你说是吧,宋同知。”
此时的锦州同知面色有些苍白,自己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如若自己说不是,那便是承认自己与这些商户是一伙的了。
“是...是这样的。”
谢昭宁此时站了起来,说道,“我觉得两位大人说得非常有道理,现在正是改稻为桑这一国策实施的时候,圣上就是为了黎明百姓所以出的这一国策,如今我们作为黎明百姓就应当更要支持了。如若我们在这个时候趁机加压,那就是不遵从国策了。”
说着,谢昭宁看向目瞪口呆的诸位老板。
“你说是吧,应老板,马老板还有夏老板?”
本来还有人想要反驳,但此时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圣上这一国策实属英明,我觉得我作为商会的一员,应当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我特意向这些受灾的百姓捐赠两千两银子还有一千匹布料。”
沈不言适时说道,“谢姑娘此等举措,我们锦州衙门定是要张贴布告,大加赞赏的。”
因谢昭宁这一举动还有沈不言的夸赞。
其他人不照着做也不行了。
“那我捐赠六百两,六百匹布料。”
“我捐赠五百两。”
一场商会下来,竟然筹得了一万两银子还有五千匹布料。
每位老板走的时候痛心疾首。
纷纷将目光看向锦州同知。
明明跟他是一起的,怎得将自己坑害的这样惨。
再也没有人有心力和谢昭宁斗嘴了。
“谢姑娘稍等一下,我家大人有事找你。”
“陆大人?”
那小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将谢昭宁请进六角亭后便一溜烟跑了。
正是秋季的时候。
院子里不知道是谁肿了许多桂花,很是好闻。
谢昭宁看着亭子旁边的鱼塘里一时出了神。
云黎有事已经先走了。
走之前火急火燎地说,“我的赶紧把这件事情和那些贵夫人传出去,那样他们就会更愿意买我们的布料了,千万不能让那些老家伙抢占我们的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