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尘封匣[综仙侠](23)
宫子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连退三步,决定先带其他新娘走。
*
上官浅舒舒服服地在落魄公主专用稻草床上睡到了第二天,然后百无聊赖地用指甲在墙壁上戳了两行字。
接着就被人打开牢门放了出去。
昨天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是个不眠之夜,据说朱九真在刺激之下狼人自爆了。现在被关到了小黑屋里。
惨,我的无锋姐妹,出师未捷身先死。俗话说得好,好姐妹的感情就像塑料花,虚假、但永不凋谢。
等一下,塑料花的花语是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问,上官浅被请到了女客院落里,继续她艰难的选秀生涯。
好,宫斗第二关。
要求穿一身白,纯素颜。
然后过五关斩六将大杀四方。
最终成功拿到了朴实无华的木牌牌。
当时大夫摸着胡子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表示:这位姑娘的脑子可能有问题。对此她接受良好,但还是真诚地告诉对方:
不确定,再看看。
好,经过数位大夫共同观察,大家严谨地确定了这位姑娘脑子真的有问题,鉴于新娘日后孕育子嗣的考虑,建议三振出局。
长那么好看是个傻的。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塑料新娘团们几乎每个人都来好心的表达安慰,尤其是一个叫云为衫的女孩子,她拿到了最显眼的金牌,等选新娘时能盛装站在最前排,但毫不骄傲,依旧温柔如水。
铁狼无疑。
“真羡慕你,少主大人肯定选你了。”宋四小姐酸溜溜地对唯二拿到金制令牌的姜小姐说。
姜离离羞红了脸:“哪有……云姑娘也拿到了金牌啊。”
上官浅决定跳过可能的扯头花环节,问她们:“宫门最俊的是谁啊?”
“据闻少主沉稳持重,清俊儒雅。”
“但在外的宫二先生似乎更有威名呢。”
“少主威仪岂是容貌可比!”
“宫二风采威名更胜少主!”
新娘团们逐渐上头争辩起来,浅浅蹲了下去呼吸新鲜空气,她开始回忆自己的卧底任务。是……接近谁来着?
满脑子给的回应都是:
“最帅的那个”。
啊这,审美这么主观的事情,怎么算的啊?算了,耐心等鸦妈妈接应。
云为衫也陪她蹲了下来,她声音软软的,很亲昵:“如果可以选择,上官姑娘更想嫁给哪位公子呢?”
就算大家都是无锋,这么机密也是不宜分享的。因此她看了看对方,真诚地捂住心口,义正辞严地伸出四指宣誓道:
“我自愿嫁入宫门,服从调剂。宫大也行,直接守寡。”
后面八个字不知道怎么出来的。
拔出萝卜带着泥它控制不住啊!
云为衫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目光中带着了然:“上官姑娘……莫非在老家已心有所属吗?”
因此才会装疯卖傻,唯恐因姿容太佳被选做新娘。
“啊对对对。”浅浅颌首,对一切诸如“好可怜啊反正对我也造不成威胁唉哄哄她罢”的眼神,全都接受良好。
“是青梅竹马么?”一直在劝架的姜小姐捕捉到了什么,以知音难觅的架势弯腰拉住了她的手:“你……你竟也……”
她止住了语声,但眸光动容。
她已领金牌,决不能透露自己的不甘愿,反而要欢欢喜喜,否则便是打了宫门的脸。此时竟无比羡慕领取木牌的上官小姐。
对方只需再走个过场即可,真好。
这位小姐姐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头顶都仿佛有“傻白甜炮灰”五个大字环绕。
“是的,我已心有所属。”垫底新娘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年上元灯节,他说他是果子貍,终究是……错付辣。”
“莫非那男子逢场作戏转瞬便杳无音讯?”另一个领了银牌的漂亮姑娘问,很有些同仇敌忾的意味。
“不,他死了。”浅浅掩面而泣:“他说要孤身去报仇,只给我留下了一封血书和……”她哽咽着,像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伏在云为衫肩头。
气氛到了,得有点实物烘托。
“这枚玉佩,便是、我与他相知时……”少女抽噎着,艰难地从腰带上牵起悬着的一枚玉佩:“竟是他仅剩的遗物了,呜呜!”
能看出玉质触手生温,不似凡品。
新娘团们都围拢过来,唏嘘不已。云为衫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后背:“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什么仇敌么?”
“难道又是无锋?”又一位姑娘喃喃道:“我舅舅家皆被无锋所杀,我们来宫门,大多也是为了家族寻求庇护。”
不对劲,怎么无锋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上官浅稍加思索,决定从此把组织前面自带的“我们”二字从脑壳里删掉。
好,择日不如撞日。
今日我就叛出组织。
但天降黑锅给前单位背呢,多少还是有点对不起良心的。
上官姑娘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不,杀我未婚夫者,乃是……六、分、半、堂。”
字字泣血。
虽然大家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古怪的小门小派但全都相信了,并继续听了关于上官姑娘的前未婚夫是如何浴血奋战最终死于那个漆黑冰冷的雨夜的。
说书先生都没讲得那么有画面感。
云为衫作为专业细作当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傻敷敷的,这样轻易相信上官浅说的话,跟着痛哭流涕。
她说得这样细致,倒让人怀疑,那可怜的未婚夫是惨遭折磨后死在了她的面前,才换得她逃出生天。
惨,估计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