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谭夜话(258)
他费力的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头,可抬起了一半又无力的砸在床上。
◇ 第152章 剪纸娃娃(八)
他是“我”的父亲,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因为没钱医病只能在家中熬着等死。
因为常时间躺着不动,父亲的身上出现了褥疮,溃烂的伤口里有蛆在涌动,“我”想要搬动父亲,可是“我”力气实在太小,无法扶起父亲的身躯。
“我”喊妈妈帮忙,可是“我”痴痴傻傻的母亲听不懂“我”说的话,她只会自己一个人笑、自己和自己玩,她不会照顾父亲,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我”看看痛苦的父亲,又看看傻笑的母亲止不住的流泪。
“我”只能每天小心翼翼帮父亲清理身上的蛆,看着痛苦的父亲我泣不成声。
后来父亲在家中病逝,父亲的丧事还是村里人帮办的,“我”时常跑到父亲的坟墓那,靠着简易的坟包哭泣。
小小的“我”担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今天“我”拿到了这个月的贫困补助,一共300块钱,“我”买了米,买了白菜种子,回家却见家里厨房着火了,而母亲还站在里面拿着着火的布条开心甩着。
我大声大喊让她出来可她好像听不见,“我”想要冲进去,可是木头搭建的简易伙房火势涨的很快。
母亲淹没在大火里,我哭着呼喊救命,房子坍塌,“我”亲眼看着母亲葬身火海。
火被熄灭时妈妈已经被烧熟了,皮肤焦黑,黑色的皮下是红色冒泡的肉。
“我”成了孤儿,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嘲笑,那些小朋友围着“我”嘲笑“我”没爸没妈,“我”蹲在地上放声大哭,那些小朋友见“我”哭了做着鬼脸跑了。
“我”还听村里其他大人说我是扫把星、是灾星。
不远处的僮沣古寨发展了起来,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有天,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他说寨子之所以发展不起来,全是因为“我”。
他说“我”是纯阴命女,命里带克。
所有人都怕我,连偶尔会来给我送食物和衣服的婶子也不来了。
“我”感到很孤单。
我透过她的眼睛看着这一切,可是我无法控制她的言行,这一切好像是早已发生过的事,我甚至知道自己是谁,我的思想是不受控制的,我就像是进入了别人的第一视角观看着她的过去。
因为她没主动照过镜子所以也一直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后来某一天,她到河边玩,通过河面倒影我终于知道了她的模样——一个因为营造不良而有些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半长不短的头发随意的扎着,有些凌乱。
那天,“我”在河边一个人堆沙子玩,玩着玩着身后伸出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和嘴巴,“我”很快没了意识。
“我”的鼻尖嗅到了焦味,耳边噼里啪啦是差柴火燃烧的声音,“我”想起了妈妈去世的场景,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而“我”此时正躺在一块木板上,“我”想动,可发现身体动不了,绳子捆绑住了“我”,“我”试图喊救命,可是嘴巴被胶带粘住了。
房间里没有人声,安静的可怕,周围燃烧的火堆照亮着房间,飞灰和烟雾在眼前飘飞。
“咯吱——”
门开了的声音。
“我”偏头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背着光、身材高大魁梧、穿着奇怪服饰、戴着丑陋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地上丢着的火盆里燃烧着黄色的纸钱,地上还插着几个类似于古代黄帝或贵官车上的那种伞盖,不过这是纸剪出来的,边上还绕了一圈剪纸娃娃。
那个戴着可怕的面具男人走到了我身边,他身上绘着乱七八糟的彩绘,脸上的面具挂着很多骨头,看起来特别恐怖,“我”的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
男人不说话,而是拿什么东西洒在了我脸上,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接着他拿出了几根长木钉,木钉对准了我的眼睛。
啊——
木钉钉入眼里的一瞬间,我的眼前陷入一片漆黑,那种疼痛让“我”痛不欲生,“我”的身体因疼痛和扭动,嘴巴呜呜着,叫喊声发不出来。
“我”疼到手指抽搐,温热的血从“我”的眼睛涌出,眼睛的疼痛还没有过去,下一秒喉咙处再次传来剧痛,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意识开始涣散,“我”因为疼痛晕了过去。
因为女孩一直闭着眼睛,所以画面一直都是漆黑一片的,她的所有疼痛我都感同身受,但现在那种疼痛突然就消失了,我猜想这是不是与女孩昏迷有关?
眼前持续了很久的黑暗,直至很久后漆黑才退去,眼前再次出现画面,不过这次我脱离了她的身体,但我还在她的梦中。
我看到女孩了无生机的躺在地上,眉心和天灵盖已经被钉入了木钉,那个戴着部落面具的男人举起手里的刀砍下了女孩的双臂,刀落下去的一瞬间血液溅到了一旁挂着的剪纸娃娃身上,恰好点到了纸人的眼睛里。
被鲜血点睛的剪纸娃娃眼里闪过一抹红光,接着屋外突然狂风大作,窗户被风吹开,火苗随风势乱飘,仿佛快要点燃一旁的帷幔。
“大师,您没事吧?”
屋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我好像在哪听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把窗户关了,进来帮忙把人搬进棺木里。”进行可怕祭祀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低哑,很明显是刻意改变声线说话的。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