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恶魔吗？”

“你觉得我是吗？”

万里晴没说话。

他无奈笑了下：“是不是其他同学又说我是恶魔了？”

“嗯。”

他继续批改试卷：“谁都可能是恶魔。”

谁都可能是恶魔？

转了一圈办公室后她回到教室，陈运聪看到她平安回来后激动的迎上去，万里晴一个眼神他又不敢靠近了。

尴尬的笑了两声，他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毕竟你那么厉害。”

万里晴睨着他：“你小子逃跑倒是挺快的。”

“我要是在的话不就给你拖后腿了吗？”

“不会啊，我会先把你推给恶魔，给我自己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可惜让你小子先跑了。”

陈运聪尬笑：“你认真的吗？”

“说不定呢？”

“那也可能是说笑的咯。”

“你是懂怎么安慰自己的。”万里晴拍拍他的肩，力道大的陈运聪身子都晃了下。

她回到座位后陈运聪连忙坐过来：“你刚刚怎么对付他的？”

“拿出试卷让他给我讲题。”

“啊？”

“就是这样。”

“你没和他对打？”

“打了。”

“他没你厉害吧？”

“不，正面刚我根本对付不了他。”

陈运聪脸色瞬间苍白：“这么可怕……”

万里晴瞄了眼后座俩老人，内心嗤笑一声，随后面带微笑的回头凑近他们，提高音量喊：“您二位可得小心点！班主任一爪子能摧毁一面墙！”

她声音大到陈运聪都忍不住捂住耳朵，俩老人绷着脸，身子往后仰，显然被吼的不轻。

万里晴微笑：“这个音量听得清了吧？”

俩老人连连点头：“听得清听得清。”

“那就好。”

“其实可以不用那么大声。”

“那不行，我可不喜欢一句话重复好几遍。”

她转回身，身后的俩老人怨怼的看着她，老太婆嘴巴动了动，无声的咒了句死丫头。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拿着课本走了进来，陈运聪小声嘀咕：“怎么又是数学。”

“不是数学还能上什么？你有看到其他老师吗？你没看到课表吗？”

她这么一说陈运聪才注意到教室里贴着课表，上面清一色的“数学”俩字看的他眼晕。

他最怕的就是数学课了，上学那会儿他哪科都差，尤其是数学最差，他害怕的就是数学老师说抽人上黑板做题，他在下面都快把头塞桌洞里了，一直心里默念别抽我别抽我……

“好了，就讲到这，我抽两位同学上来做题？”

我擦嘞！

应验了！

他连忙低头。

老师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却迟迟不喊人。

陈运聪熬不住了，抬头瞟了眼讲台上的老师，就那么一眼，视线立马对上，他心道：完了……

果然，下一秒，老师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那边说：“陈运聪同学、万里晴同学上来。”

要死啦！

他咬牙切齿。

万里晴倒是高高兴兴的上去了，他一想，待会儿让她帮他算一下不就行？

但是上讲台后老师一直站在他旁边盯着他看，他斜眼看向右边刷刷写答案的万里晴，眼里放出求救信号——救命！

万里晴看了眼老师，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看什么？她脸上有答案啊？”

陈运聪瞬间不敢看了。

“不会做吗？”

他反复捏着粉笔，不敢说话。

“我讲过多少次了？还不会？你上课究竟有没有在听？”身旁的老师说着说着变成面目狰狞的恶魔，吓得陈运聪吱哇乱叫。

但好在老师没把他怎样，而是让他课后去他办公室。

陈运聪瞬间心如死灰。

“下去坐着好好听。”

他连忙下去。

恶魔老师讲完后再次盯着陈运聪看：“你，扣一朵小红花。”

陈运聪心道：什么小红花，扣就扣呗。

老师露出诡笑：“你最后一朵小红花了。”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战战兢兢问：“扣、扣完会怎么样？”

“扣完当然是受惩罚。”

“什、什么惩罚啊？”

“打扫卫生。”

他瞬间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触发死亡呢。

“打扫整座学校的卫生。”

“什么？！”

万里晴看了眼手里的小红花，原来这玩意儿有奖有惩啊。

老师敲敲黑板：“看题，要是还不会就把你最后一朵小红花扣了。”

他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课，他是万万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居然还要遭受数学的折磨。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三年级的大题为什么就这么难了？什么2/5、3/4，他看不懂啊！这要怎么算？

一节课下来陈运聪要抓狂了，好在是弄明白了，老师也没让他去办公室，一节课下来他都虚脱了。

“你们看吧，他就是恶魔。”

万里晴看向说话的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刘睿洋。”

“嚯，刘睿洋就是你啊？”

陈运聪扭头问：“你认识他？”

万里晴摇头：“不认识啊，我看到他试卷了，数学考1分儿。”

“哈哈哈比我还垃圾，我再差也能蒙对好几道选择题。”

刘睿洋瞬间沉下脸来：“你敢取笑我？”

“怎么？你想打我？你跳起来够得着我膝盖吗？小屁孩。”

“你！”小孩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

万里晴瞥了眼陈运聪的脸，随后笑了下：“看你给小孩气的。”她耐心对小男孩说，“我记得你说过周老师会吃人，你亲眼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