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

“真的？”

“真的。”

“确定？”

她多问几遍陈运聪又不太确定了，他仔细回忆后回答：“好像是的。”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万里晴翻白眼，“都带上“好像”了你跟我说看清楚了。”

“是真的！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真的是周老师！”

“还有我！”

“我刚刚上楼时就看到老师站在那里，他还示意我别出声。”

学生叽叽喳喳开始附和，都说自己看到了。

陈运聪从看着大家这么说，越想越觉得看到的那个人影是周淮清。

“我确定了！刚刚那个肯定就是他！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最后一天，再不开始对付他我们全都得完。”陈无许聪急得不行。

万里晴盯着他们，随后问：“你们谁和邵钰关系最好呀？”

“我。”一个小女孩举手。

万里晴走到她面前蹲下：“邵钰是怎么失踪的？她失踪前你见过她吗？”

女孩想了想，说：“小钰是在半个月前的星期一消失不见的，就在学校里，那天课间操升旗仪式，我和她没下去，而是待在了教室睡觉，她跟我说想去趟厕所，我闭着眼睛嗯了声，之后其他同学升完旗回来直至上课她都没回教室，李老师问我邵钰呢？我也不知道，后来李老师都没上课，去找班主任周老师去了，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小钰，她就这样莫名其妙不见了。”

一旁的陈运聪插话：“既然是在学校不见的，那她家长没把学校搜个底朝天？”

“搜了啊，小钰爸妈可着急了。”

万里晴问：“哪都搜了就没搜这栋废弃的偏僻教学楼是吗？”

“这我不知道。”

“那监控……”陈运聪话说一半立刻闭嘴，他忘了，现在是2011年，学校压根没监控。

万里晴问女孩：“那她在此之前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她一直都很开朗爱笑，小钰失踪前一夜她还住在我家，那晚我们聊天聊到大半夜，所以第二天才困得不行，连升旗都没下去。”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聊了很多，作业、玩具、爸爸妈妈，还聊了周老师。”

她耐心的往下问：“聊周老师什么？”

“小钰说她看到周老师哭了，很伤心，很难过，眼睛哭的红红的。”

“他为什么哭？”

“因为周老师的女儿死了。”

“周老师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女孩的身体突然抖了下，她害怕的低下头，嗫嚅的说：“我不知道……”

万里晴微微眯眼：“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我了。”女孩说完这句话就匆匆跑了。

万里晴又问了其他同学，发现所有人对周老师的女儿怎么死的闭口不言，他们都在害怕，任凭她怎么问都不说。

算了。

万里晴站起身，一旁的陈运聪凑过来：“要不咱们报警吧。”

万里晴看着他笑了：“你在搞笑？”

陈运聪默默闭嘴。

万里晴嗅了嗅，空气里的恶臭不见了。

她立刻走进厕所，发现厕所里的尸体不见了。

地面干干净净像是被清扫过。

一转头，陈运聪一脸惊恐：“他、他们怎么突然就全不见了？”

“虽然才过了几分钟，但实际上可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万里晴转身离开，“走吧。”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周老师不是恶魔？”

“我觉得不太可能。”

“可所有人都说他是，他们不敢提周老师的女儿怎么死的，一定是因为害怕周老师，周老师不让他们提这件事。”

万里晴觉得不是，那晚她提到他女儿时他并没有对她起杀意，而且，举起试卷问问题就能够阻止他杀人，说明他是个在努力认真教书的好老师，只有好老师在看到学生考差时才会那么恨铁不成钢。

据她了解，那些指着周老师说恶魔的学生都曾受到处罚，打架、睡觉、不听课的都被尺子打过手。

至于周老师把学生关教室不给吃饭这件事，她听学习委员说过，那是因为他们不听语文老师的话，所以周老师把他们留在教室背课文，他锁了后门，拎把椅子坐门口，背一个走一个。

很多学生都说他是恶魔，无非就是他看起来很严肃，处罚了不认真学习的学生，所以学生不喜欢他罢了。

万里晴快步往前走：“周老师的女儿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你要去找那个怪物？”陈运聪立刻站定，“我不去。”

万里晴白了他一眼：“爱去不去。”

他俩在废弃教学楼前分开，直到下午陈运聪都没见到万里晴。

讲台上的怪物恶狠狠的盯着他看：“万里晴同学呢？”

陈运聪害怕的咽口水：“我、我不知道……”

“三节课都不来，告诉她，她的小红花被扣完了，十二点之前给我把全校的垃圾打扫干净。”

陈运聪鼓起勇气问：“要是、要是扫不完呢？”

讲台上的老师露出诡笑：“那就看她能不能活到天亮了。”

陈运聪不禁抖了下，不再敢说话。

下午课程结束，两位老人问他：“那丫头呢？”

“我真不知道。”

老人皱眉：“要是她出事了咱们不也完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万里晴都刚不过那个怪物，更何况是他们。

“要不……咱们帮她扫吧？”陈运聪提议。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