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塔里她就见到了她那个智力障碍的弟弟，她本以为对方会杀了她，可他没有，甚至都没有对她动一下手。

用力抽出长刀，血喷涌出来，万里晴跪倒，她再次举刀想要砍死她，却不料万里晴手上的荆棘瞬间缠住了她的手，她变得惊恐：“你不是说这东西只能使用一次吗？”

“我说了你就信吗？”万里晴眼神一冷，反手刺穿了她的脖子。

她凑到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许玥婷耳边：“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心脏在右边。”

许玥婷断气，数字由2变成了1。

万里晴查看对方手环——【许玥婷，罪恶值100】

太过分了，以后她谁也不信了。

“亏我那么善良。”

伤口很疼，她想要打开商城买药，却发现商城封锁了。

她就这么站在尸体中央，默默看着那猩红色的数字1。

曙光没有出现，但天梯出现了。

这天梯……纸做的。

她按着伤口踏上天梯，成为最终存活者。

走到天梯最顶端，巨大的月亮明明很遥远又仿佛近在眼前，能清晰看到月亮中间还有一点红色，让洁白无瑕的它出现了一丝瑕疵。

【精彩精彩，太精彩了，恭喜玩家万里晴成为最后幸存者！这是答应给你的一亿元人民币，请收下！】

天空撒下漫天冥币，她伸出沾着血的手抓住一张，她突然意识到了系统一开始说的是“一亿元人冥币”而非“一亿元人民币”。

“耍我是吧？”

【我一直说的都是人“冥币”啊，是因为没打字让你误会了什么吗】

它还故意加重了冥币俩字的发音。

万里晴气笑了，好欠揍的系统。

伤口抽疼，她倒吸一口冷气。

到现在系统都没提示通关，她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离开这里？”

【天网只能进不能出】

万里晴明白了，系统一开始就是骗人的，系统的名字叫“送你一路归西”，它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天网，这最后一个副本就是一出自相残杀的戏剧，每个人都得死。

因为一开始就注定了死亡，所以商城里的东西都是给死人用的，墓地，丧服，贡品，连武器和天梯都是纸做的。

系统的实体出现在半空——一个坐在幽蓝磷火上的Q版娃娃，还没万里晴的手掌大。

它仰头望着月亮：“最后差一点点罪恶就能全部消除了。”随后看向万里晴，“等你流血身亡太慢了，不然我送你一程。”

它说罢手一挥，召集亡灵前来杀死万里晴。

万里晴苍白着脸色戒备着它。

然而什么也没召出来，冥币随风飘洒，四周静的可怕。

“嗯？”系统又召集了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呢……”它开始查询万里晴的个人信息，发现对方罪恶值为0。

“不是，罪恶值怎么是0呢？不可能啊……”绝不可能！只要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罪恶值都不可能是0！

它立即提取了万里晴的记忆，发现对方真的没有犯过罪，也就是说，它把人误拉进来了。

“那个……你很疼吗？我先帮你打个急救电话吧？”

万里晴跪坐在天梯上，按着伤口嗤笑：“怎么，发现我没杀过人了？”

“对不起……”

她没想到对方认错这么快。

“那你倒是救啊，没看出来我快死了吗？”

下一秒，万里晴出现在一间医院里，看到了拿着手术刀的幽灵医生。

她看着反光的刀皱起眉：“不先打个麻醉吗？”

“不用。”

下一秒，万里晴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出现在了一开始被召集时所在的冰晶地面，伤口恢复如初，连衣服上的破损都恢复了，干干净净。

“能跟我讲讲天网究竟是干嘛的？”她仰头问飞在半空中的系统。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它审判的是那些沾染人命却没有受到法律制裁的人】

“以为你是坏蛋，没想到是正义使者啊。”

“《天网恢恢》这个副本是干嘛的？死了还要继续闯关吗？”

【我拿你经历过的副本跟你讲吧，第一个副本里死亡的丁硕属于副本当事人，所以他的副本名字叫《天网恢恢》，别人的叫《隐入浓烟的真相》，而死亡的周齐几人不属于副本当事人，在别人的副本里死了，所以死后副本会转换至《天网恢恢》，需要从新经历一次被曾经自己杀死过的人追杀的压迫感，主打一个死了也不让你好过，他们所有痛感和精神刺激都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十八层塔》内死亡的人，只要不是被亡灵杀死的，都需要再进一次《天网恢恢》？”

【是的】

“在天网恢恢里死了一次后呢？”

【当然是现实里死亡了】

【天网刚形成，还不成熟，所以召集的时候出了错，非常抱歉把你拉了进来，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万里晴有不好的预感：“什么？”

【天网只能进不能出】

“什么！”

【你愿意成为天网NPC吗？有意识的那种】

“不愿意！”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可以开启下一次召集，你趁召集玩家时空间出现裂缝时逃出去】

“好。”能离开就行。

【但是……】

万里晴翻白眼。

【天网召集后必须所有玩家死亡才能开启下一次召集，我没有试过，强制开启不知道能不能行】

“试试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