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凡记(29)

荣嚖面部通红，眼神飘忽，握肩的动作变成了躁动的揉捏。就算浑身上下的血液沸腾到能冲破管道，但依旧不敢做出大的动作。爱犹疑的毛病还是限制了她的勇气。

孟荑岚轻笑了一声，转正身体向后靠到沙发上，同时也不忘牵引着手足无措的荣嚖来到自己面前。荣嚖左手撑住沙发枕靠，右手圈住了她的脖子，在她额角落了个吻，接着以额抵额，不再动弹。

孟荑岚双手搭在她的后腰上，十指扣合，两臂一收拢，用了点力将人往怀里勾。对方分腿跪坐在她身上，抱着她的项颈发着抖，裸露出的皮肤无一不是赤红落血的色泽。

隔着衣物两人也能明显感到彼此的脉搏心跳。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大脑已然停休。酸胀敏怯的情感快要撑破胸膈，刚才于体内翻涌着的强烈欲想被复杂的思绪冲淡。

腰际的手臂锢得很牢很紧，让人有种可触及的安全感，扑鼻的芳香怡悦心神，消祛了躁动的心情，还未打理的秀发蹭着她的颈窝，带来一中绒绒的、透着小痒的奇异触觉。此时此刻，荣嚖只想溺毙在身前的柔软里。

“好舒服。”孟荑岚忽地说道，“抱着你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嗯。”

“你要是也喜欢，我们就经常这么抱。”

“感觉你很熟练。”

孟荑岚有点讶然地抬眼看向她。

“你的这些话，还有动作……给人一种你以前经历过的感觉。”荣嚖隔远了些，俯视着孟荑岚，看她近在咫尺的红唇，脑袋再次迷糊昏涨起来。

“错觉哦，这些事我根本没经验可谈，只是依照个人想法来的。”

“真的么……”荣嚖说着，眼圈迅速泛起红。

“真的。”孟荑岚轻抚着她的背，试图平定她的心情。

“不准骗人。”

“没骗你。”

忽而，那只抚背的手游移至细颈后，并将其捏制。孟荑岚身体前倾，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咬耳问道：“不能相信我吗？”

荣嚖的脸又是一热，刚想说点什么，肚子却好巧不巧地响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

“该吃午饭了，昨天买了鸡翅，你喜欢吃可乐鸡翅吗？待会可以做。”

荣嚖双眼透出亮光，兴奋道：“你还会做饭啊，厉害！”

“嗯，之前专门抽时间学了的。”

“你对待生活好认真啊，不像我，放假在家只会烫泡面、点外卖，顶多煮速冻水饺的时候开个火。”

孟荑岚笑了笑：“每个人的生活习惯都不同。”

“也是，不过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两人来到厨房后，一人操刀掌勺，一人帮忙准备佐料。

半小时后，孟荑岚将腌制好的鸡翅放入锅中烹制，煎油的呲啦声和集成灶抽烟时的轰鸣在较小的空间里吵吵嚷嚷，执铲的人却专注于食材，面容沉定，不见丝毫慌乱。姜蒜辣椒等辅料一入锅，香气就立即飘散到了空气里，勾人食欲。

“帮忙拿一下可乐，荣。”

过了十几秒，荣嚖才反应过来孟荑岚在叫自己。她连忙把可乐瓶拧开递了过去。

“好香啊，颜色也很好看，黄灿灿的，肯定好吃。”为了掩饰刚才看对方做饭看到失神的尴尬样子，她很主动地夸了几句。

“也不一定，”孟荑岚倒了小半瓶可乐入锅，说道，“待会试吃一下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吃。”

主菜做好后，孟荑岚又利索地炒了一盘红烧茄子和一小碟白菜。荣嚖端菜上桌，摆好菜盘后返回厨房，见孟荑岚正盯着冒热气的电饭煲发愣，奇怪地问：

“怎么了，没蒸熟吗？”

孟荑岚眼神一转，略显严肃地看着她说道：“饭做多了……”

“哎？”荣嚖凑过去一看，信心满满地说，“我看还行，你吃不完的我来解决，早上吃得很少，现在肚子饿得慌。”

话虽这么讲，但吃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一满碗饭下肚后，已经有了饱腹感，她继续盛了半碗米饭重新坐回位子上，顿感压力袭身。

“实在不行就放着，剩饭放冰箱，明天我热着吃。”

“我可以的，”荣嚖硬着头皮说道，“你做的菜很好吃，多吃点没问题！”

“好吃是一回事，吃不吃的下又是另一回事了，别勉强自己。”

“看着就好。”

说完，她端起碗筷夹菜吃起来。孟荑岚正巧解决了最后一口饭，她搁下筷子，拿抽纸缓缓擦拭嘴，接着端视对面人咀嚼食物的模样。

荣嚖瞪着眼睛，腮帮鼓囊囊地问：“盯着我干嘛？”

“你不是叫我看你吃饭吗？”

“不是真看的意思啊……”

“哦，”孟荑岚身体向后一靠，眼睛仍不偏不倚地看着她，“挺有趣的，你吃东西的样子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那你继续吃啊。”

“不吃，饱了。”

“好吧……”她奇奇怪怪地瞧了她一眼，继续吃起来。

撑饱肠胃后，荣嚖想要一个人包揽刷碗的活计，孟荑岚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去做。

荣嚖把洗净的碗筷放入消毒柜里，扫了会儿地板，整理好工具后揩着手上的水珠朝客厅走去。孟荑岚凑巧也从卧室里出来，她换了一套驼色大衣，颈上搭着的围巾还未来得及系戴好。

荣嚖小跑上前，放低声音道：“我来帮你。”

（十六）游冬园

正午阳光充足，洒在人身上格外舒适，那是一种能捂暖心房的舒适感。两人漫步在公园橡胶道上，静悄悄的人少时段，只听得见鸟雀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