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137)

老李头在初三班里永远年轻！

饭桌上已经开始传各种小本子，贴着各种卡通图案画着各种心，要搁平常纪平估计早就笑出声来，甚至不想承认自己看到过这么中二的东西，但此情此景，纪平接过一个又一个的本子在上面写下一个又一个的祝福。

同学录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啊！

男同学们陆续搬进来几提啤酒。

“来，喝啤酒！”

所有人都拿着杯子挨个换上了啤酒，考完试的喜悦加上毕业的离愁如果不用酒似乎真的是难以发泄出去。

“敬初三！”

所有人喝了一杯。

“敬老李头！”

所有人又喝了一杯。

“再敬一杯青春吧！”

所有人又都喝了一杯。

“咳咳，唱一首朋友吧，希望我们以后寒暑假还能常聚聚，老同学们都别忘咯！”赵国鉴提议道。

纪平有点头大，这悲伤氛围已经这么浓重了，为什么不说点开心的。

“平哥起个头吧！”

“这些年，一个人，预备起！”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或许只有这个年纪越是流泪才会越唱越大声，就连合唱都跑调的人们这一次竟然唱的异常好听都在调上；或许这首朋友彻底触发了同学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连男生们的眼里都有了晶光闪闪的东西；又或许真的是对人生新阶段的茫然和无措，惊喜与讶异，期待和默许……

离别的感情总是十分复杂。

“老大，你自己能行吗？要不还是我跟你一起送平哥回去吧！”

沐涣拿起纪平的一只手绕到自己左侧，右手一使劲把纪平架了起来，试探了下能走，边说：“不用，坐车回去，不碍事儿。”

三杯酒下肚，别人还一点事没有，纪平已经开始醉晕晕的，后来干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你们去唱歌吧！好好玩！”沐涣拍了拍赵国鉴，转身钻进了出租车。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够久，从五点一直吃到八点，可是对于车上的俩人来说离愁并不是大多数人的离愁。

“中考生吧？喝多了？”出租车司机又是一个健谈的。

“嗯，酒量不行，三杯啤酒下肚。”

就这样了。

人事不知。

“哈哈，那这酒量确实是有点不行，学生好啊，学生时代是最好的时候了。”

出租车司机开始缅怀起往事，沐涣本来也不爱跟别人说话，就嗯啊的应和着，这倒也不妨碍司机大哥的热情，反正也只是想借景生情，抒发一下。

沐涣扶着纪平下车，纪平就像一摊泥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平哥啊平哥……磨人的小妖精！”沐涣索性也不扶了，直接揽腿公主抱，迅速地上了二楼。

吐、喝水、换衣服好一顿折腾，等沐涣全都收拾好都差不多快十点了。

“平哥啊平哥，真想让你醒醒酒！”沐涣无奈地看着床上安静的像猫一样的人，漫漫长夜啊！

“沐涣～”

“我在呢！”沐涣听到纪平说话，赶紧往他那边挪了挪。

“下午的话你再说一遍。”纪平喃喃。

沐涣哑然失笑，喝多了还没忘这事，“我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现在是嚣张了，当时可是怂的不行啊平哥！

沐涣捏了捏纪平的脸，没反应，大概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这会说完了直接睡踏实了。

“明天再收拾你！”沐涣捏了下纪平的鼻子，很快就撒开手躺在一边睡了过去。

放松了。

脑子里的那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之前崩的太紧，沐涣就感觉脑子里一阵轻松紧接着又特别沉重。

睡了过去。

早晨的沐涣是被香味勾搭醒的。

阳光洒进来一地，看着就像是即将发生什么奇幻事项的场景。

“醒了啊？醒了过来吃早饭！”纪平从厨房里探出头，“赶紧吃，吃完了还得去学校！”

沐涣一愣，这不会说曹操曹操到吧，“今天几号？”

纪平也一愣，“我也忘了，看一眼。”

“操，我操！中考都考完了，我这脑袋！”纪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都是什么脑袋啊！”

沐涣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真的是大梦一场，拍了拍胸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汤，“吓死我了你！”

“习惯了，还没适应过来。”纪平嘿嘿笑了几声，“赶紧吃饭！”

今天的早饭当然还是延续双百的套路，毕竟在纪平的计划里要搞个600分满分，而现在还依然没有中考。

“今天的早饭依旧好吃！”沐涣大口咬了几下，“一会儿去婶子家吧，往后也别让人家做饭了，我给你做。”

“好呀！”纪平眯缝着眼。

沐涣和纪平去了趟婶子家，正好赶上婶子回来，说了一会话就回了

刚考完的第一天就是什么都不干放松的一天。经过了早上的乌龙俩人更觉得应该好好适应一天。

这一天就是看茶杯留在案几上的阴影，一直消磨到霞光满天。

“平哥，想听你给我弹唱一遍那首曲子怎么样？”

“好。”纪平放下手里的棋子，去拿吉他，拨弄了几下琴弦，“这首我起名叫《游园》。”

纪平的手一弹拨，开始唱了起来。

一曲终了，沐涣忍不住又夸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