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什么？”纪平也突然想起来以前积攒在一起的奖励，还有点小期待。

“换……换我平哥100个亲亲。”

第195章 191、伤离别

“我操！”纪平一把扯下沐涣的手，“谁怕谁，那我开始了啊！”

不就是100个亲亲吗！小鸡啄米一会儿也就啄完了。

沐涣有点措手不及，这么好的气氛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沙雕风？“等一会儿，我还没说完，这些不要一次性用完，每次只能一个还得是你主动，当然你可以随便亲。”

纪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随便亲，你这个随便亲是在暗示我什么？纪平拍了拍自己的脸也顾不上继续进行自己未完成的大业，赶紧翻到旁边冷静一下。

“平哥，好久了……”沐涣从背后拥过来，紧紧贴着他。

那略带沙哑和疲惫的声音在纪平耳朵边响起，就像是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突然才能够卸下劲来，纪平心里已经软的不像话，慢慢地回头抱住他，轻轻说道：“哥哥……”

沐涣再一次触碰到他的嘴唇，“我会在你后面，永远给你垫背……”

沐涣还在床上睡着，纪平悄悄地从床上下来，把地上的纸都扔进垃圾桶，又拿过来扫帚打扫干净，这还是第一次纪平来打扫事后战场，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怎么？平哥还想缅怀一下？”沐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歪在床头看着瞪眼瞅着垃圾桶的纪平。

纪平回头瞪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把扫帚收好，“什么时候出发？东西得往你家收拾收拾。”

是啊，这终究是租来的房子，终究还是要回去看一眼。沐涣许久才回答说，“今天过去收拾一下吧，然后看看把东西都放过去。”

这边已经住了半年，沐涣基本上把自己日常用的东西都带这来了，除了需要收拾一下不带的东西也得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

起来之后先去了趟家里，半年没进的屋到处都是土和腐朽味儿，沐涣把家里不用的毛巾打湿开始大扫除起来，窗户上还有过年时候贴的窗花，沐涣一点点撕下来擦干净压整齐了放在塑料袋里包好，又小心地放进柜子里。

冰箱厨房调料什么的能扔全扔，能放进柜子的都放进柜子，不能放进去的就先那样，等下午把东西都搬过来再统一盖。

沐涣翻开柜子准备找一些床单啥的，没想到还翻出来不少老沐的衣裳，他一件一件的迭好整齐地放进去，最后把柜子门带上。

家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烟火气，就像这个家也已经支离破碎。沐涣终于忍不住趴在客厅桌子上开始大哭起来。

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有着十几年的记忆，一走进这里身上的每一根是神经都被牵扯着疼，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疼。

沐涣哭够了，才打开窗通了下风，看着外面被风刮起来的塑料袋喃喃道：“老沐，我考上了一个好高中，够你吹牛吹好久了。”

纪平那边也收拾好了，给沐涣打了个电话商量怎么把东西运过来，要放的不过就是纪平做的房子，还有陆陆续续添置的一些小玩意，等以后他们买了房子再把这些东西全部带过去。

赵国鉴从家里带了个小推车出来，来回拉了几趟才整完。

沐涣把东西都在屋里摆放整齐，把电断了把水断了把窗关了，又环视了好几遍都没忍心把门带上。

纪平轻轻握着他的手，“涣哥。”

沐涣轻笑了一下，“没事了。”

说着把屋门带上，钥匙扭了两圈从锁里拔出来都感觉用了好多气力。

栾允找了个由头拉着赵国鉴下了楼，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让他俩独处的好，独处，没准还能成为良药。

“哥哥。”纪平环住他的腰，“别难过。”

“不难过，就是离别苦。”沐涣转身亲了他一口，“老沐是开心的。”

“嗯。走之前再去看看他吧。”

“嗯。”

沐涣下午在家呆了几个时辰就去小卖部里买了好多好多的纸钱，一个人独自往老沐那去。

“老沐，中考完了，我考了580分，上了个好高中。”

“我上次给你带的钱还剩多少？我这次又给你带了挺多，以后可别说我不是你亲儿子了！”

“暑假找了个赚钱的活，每年这样也能过得好，你别担心我。”

“我以后不会常来看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托梦，我都记得。”

“你看到爷爷了吗？他没有打你吧？你们在那边好好的，我也在这边好好的。”

直到纸钱全都烧完，沐涣才直起腰来，“我得走了，不能再陪你了。”

沐涣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回头地往回走，“我还是不回头看你了，省的让你看到我掉泪你又不高兴。”

沐涣抹了抹脸，骑着摩托车回到了城区，买了两瓶白酒拎着往洋子家老院走。

“花生米蚕豆还有几个下酒菜都备好了。”洋子从厨房出来，“买酒干什么，家里还有，都不怎么喝。”

“喝点这个，一醉方休。”沐涣拿出两个杯子，给两人倒满。

沐涣身上还有很重的纸钱味和烧火味，洋子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举了举酒杯，“喝吧，不舒服就喝吧。”

沐涣一口喝完了一杯，吓的洋子赶紧给夺了过来，“白酒可不是你这么喝的。”

“最后一次了。”

洋子撒开了他，这是他最能放纵的一次，也是他最能发泄的一次，“喝吧，痛快了为止。”

“谢谢你洋子。没有你我现在还指不定怎么样儿。敬你！”沐涣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