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2)
“NO.10他没有名字?”骆齐听问站在一旁的胖女人。
“这些孩子送过来的时候有名字的就有,没有名字的就编号,等哪一天幸运被领养了,新的家庭会给他们起名字的。”
她看着不以为意的胖女人,又审视了一圈吊儿郎当的几个男孩,质问:“你们一直这样欺负他?你呢?福利院纵容这样的霸凌?”
“他就是个呆子。”
“他霸占那堆土,还不让我们尿在里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胖女人耸耸肩,摊手:“我们可管不过来。况且,NO.10这样的孩子也没人会要,他总要适应这个世界。”
胖女人不耐烦:“走走走,都进去,谁再打架没有晚饭吃,都给我进小黑屋!”
“你,NO.10,给我起来!”
她说着去拉扯地上的孩子,骆齐听一把抓住胖女人的胳膊,她没使什么劲,只是天然的力气。
胖女人疼得叫出来,立刻松了手,瞪着骆齐听:“你干什么?”
骆齐听不给她眼神,拉过男孩站到自己身边:“我要带他走!”
“你确定要带这个呆子走?”
“呆子?”她凌厉的眼锋扫过胖女人,胖女人吓得寒蝉,怕她怒,离她更远了些,“你要去政府办领养手续。”
“我现在就要带他走!”骆齐听抱起地上的孩子,越过胖女人往外走,等她出了院子,胖女人和那几个调皮的孩子仿佛少了桎梏,又壮了胆,叽喳嘟囔。
“也是个神经病!”
“凭什么领养NO.10,那个呆子都有人要!”
骆齐听把他带回了家,替他清理伤口,有点疼,她自认为动作轻柔,也安抚:“有点疼,你忍着,你很勇敢。”
就是配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脸有些奇怪。
她又想起尤利安,他给她处理伤口也这样哄,一开始她觉得好笑,他把她当他自己呢!每次受了伤就夸张地叫喊。
她自己没有那么娇气,魔窟里厮杀出来的,皮外伤都不算伤,哪有人会这样给她处理。
她把伤口包扎好,拿了食物给孩子,等他吃完了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出声也没有表情,如果不是她听过他开口,真以为他也是个聋子。
骆齐听有耐心:“以后你不叫NO.10,叫尤利安,可以吗?”
依旧没有回应,骆齐听也不着急,起身端了食物过来,依旧面对面坐着,她机械吃晚餐,视线越过小尤利安肩膀往外看去。
天已经黑透,一会儿联系一下约瑟芬,油约瑟芬在,她领养这个孩子很简单。
对面的人有了动静,她余光瞄到尤利安拿起了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推给她:“thanks。”
歪歪扭扭,像第一次使用笔写出来的字。
骆齐听轻笑:“不客气。”
拿到小尤利安证件的时候他们刚从诊所出来。
骆齐听把他留在车上,自己往湖边的梧桐树下走。
约瑟芬把文件袋递给她:“怎么想起来领养一个孩子?”
她没抬头,自顾自拆文件:“他叫NO.10。不过现在叫尤利安.”
“NO.10 尤利安”约瑟芬叹了口气,“我能不能看看他?”
“不能。”骆齐听回绝。
约瑟芬拍了拍她肩膀,转身离开。
她把文件收好,还有小尤利安的诊断报告。
孤独症,他没有家人,已经无法寻源从小到大的轨迹,医生给出的建议只有陪伴。
骆齐听只是笑笑。
陪伴,她有的是时间。
第 2 章
小尤利安的伤好,骆齐听开始给他做系统的训练。
她并不想让这个孩子成为衣着光鲜的社会精英,况且,她也不会教养孩子。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她回了SOB,小尤利安跟着她,一定要学会简单的防身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过,他可能还没有习惯自己有名字。
“尤利安,吃早餐。”
“尤利安,想不想踢球?”
“尤利安,拳头挥出去,像这样!”
诸如此类并不会得到他语言上的回应,大部分时候,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拿着笔涂画,或者在花园里垒石块。
骆齐听有时间有耐心,直到小尤利安肢体笨拙再次受伤蹭破了皮。
她拿了药箱给他处理伤口,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听着,你不是一个编号,你有自己的名字。尤利安,你叫尤利安。”
“谢谢。”小尤利安开了口,他长久不出声,音带如破损的锣,有些嘶哑。
但是足够了。
正是晚霞漫天的时光,骆齐听抬手揉他的头发:“不用谢。”
她还是坚持教他防身术,但是徒劳,尤利安实在不是练武术的材料,相反,他对音乐的敏锐惊为天人。
他过耳不忘,能拉出流畅的小提琴曲,简直是个天才!
她喜欢坐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小尤利安听他拉小提琴,不管风雨或者晴,这样的岁月让她忘了过去的日子。
她是个孤儿,被挑选被培养成杀人工具,而小尤利安,被她培养,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复诊之后,除了听不见的左耳,其他一切都好,骆齐听联系约瑟芬,提出要回情报局。约瑟芬让她等消息。
先等到的是约瑟芬去世的消息。
她从电视上看见新闻里播报今天凌晨25街的民宅失火,造成两人死亡。
那是约瑟芬的住所。
骆齐听立刻拨打约瑟芬的电话,已是无法接通。随后联系阿曼达。
“Lok,听着,这只是一起意外。我们在约瑟芬的血液里检测出酒精含量达0.23克/100ml。初步推断约瑟芬醉酒,摔倒的时候拽脱了桌布,被壁炉的火引燃,导致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