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4)
喉咙干哑,有些发热,小尤利安很困,昏昏欲睡,骆齐听替他掖好被角:“感冒了,小意思,等好了,我带你去捉兔子。”
但是小尤利安并没有好转,他很渴,却吞咽困难,水撒了一身,整个人瘫软无力,发着低烧,软软靠在骆齐听怀里。
骆齐听觉察到不对劲,立刻带他去医院。
检查结果显示小尤利安狂犬病发。
狂犬病!
骆齐听把医生逼到墙角,暴怒:“不可能,他打了狂犬疫苗!”
“女士,你冷静点,的确是狂犬病发。”
“救他!”她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给我救他!”
医生被她推了一个踉跄,举着双手做投降状,爬滚到病床边再次检查小尤利安的状况,门外的人吓得噤声。
医生头上淌着汗,身体颤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他已经到了兴奋期末期,后续会进入麻痹期,一般会在6-18个小时内死亡。”
“他打了疫苗,他打了狂犬疫苗!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骆齐听摁住医生的手,“你找药,你救他,我求求你。”
“女士,你冷静些,狂犬病发,救不回来。世界上没有哪一种疫苗是百分百有效的。”
她暴怒,打开药柜寻找,里面被她翻得杂乱,药品落了一地,骆齐听对医生的安抚充耳不闻。
一番徒劳,转身抓起医生的后颈把人扔在一边,小尤利安还有意识,努力朝她伸手,说出了一生中最长的句子。
他语言含糊杂乱,骆齐听听懂了。
“Lok,我爱你,谢谢你,我要回家。”
十个小时后,小尤利安在她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她什么都留不住,烧了小尤利安的尸体,把骨灰装在了陶罐里。
夜已深,骆齐听驱车停在给小尤利安注射狂犬疫苗的医生家门口,看着灯熄灭,她下了车,身手敏捷翻过院墙,推开窗进了屋。
眼睛适应了黑暗,骆齐听把这栋房子仔细勘察了一遍,中规中矩的中产之家,高奢富庶,这样的人并不需要铤而走险拿患者生命开玩笑。
她上了楼,没有隐藏脚步声,推开卧室门开了灯。
“oh!你是谁!”
“天吶!救命!”
“闭嘴!”骆齐听掏出枪,止住医生夫妇的尖叫。
她踱了两步,视线落在惊惧的中年夫妻身上:“一个月前,在你的诊所注射狂犬疫苗的小男孩,你还记得吗?”
医生惊恐点头。
“他死了。”
“狂犬病!”
“死了?不可能!”医生连连摆手撇清关系,“我们的疫苗都是正规采购的,DK制药生产,有采购单据,不会是假的。”
又试着说服她:“女士,我想你应该知道,没有哪一种疫苗是百分百有效的。”
“女士,您节哀。”
骆齐听并不需要听这些废话,她手中的枪挥了挥:“疫苗还有吗?”
“有有有。”医生连连点头,“是同一批,还有。”
“起来,去拿给我。”
她从诊所拿走了所有剩余的疫苗,随后给阿曼达打了电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周后,她们在墓地见面。
阿曼达把手上的报告递给她:“疫苗是假的,只是10%的葡萄糖溶液。”
她面无表情,视线落在尤利安的墓碑上,心中有些自责,忘了带彩虹橡皮糖。
阿曼达喊她:“我知道小尤利安的事你很自责,两个尤利安的不幸都不应该怪在你身上。Lok,放过自己。”
骆齐听没接他的话,转身走。
阿曼达在身后大喊:“Lok,不要做傻事!”
第 3 章
骆齐听推开DK制药大楼的门,前台有高挑漂亮的接待人员迎上来,微笑点头:“女士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她双眼把大厅扫视了两圈,宽敞无遮挡,就是巨头公司该有的气派。
骆齐听手指在台面上敲了敲:“我想借用一下卫生间。”
工作人员神情严肃:“很抱歉,这里不对外开放。”
她点点头,不做纠缠,转身的空档掩在袖子下的手弹出钢珠,长几上的铜花瓶应声落地。
前台被吓一跳,立刻转身看,一边往长几走一边让她离开。
骆齐听趁她收拾的空档敏捷地闪到右侧电梯厅。
她闪身进去,却发现电梯需要刷卡。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骆齐听紧贴轿厢,把棒球帽往下压了压,轿门关上的瞬间清洁工推着车走了过去。
骆齐听急急按住开门按钮,掩了脚步缀在清洁工身后。
清洁工进了另一部电梯,门要完全闭合的那一剎那,骆齐听手掌插了进去。
“吓我一跳。”肥壮的清洁工望着她,“到哪一层?”
她不作声,视线落在慢慢关闭的电梯门上,清洁工扫视她,一身黑的衣裤,戴着口罩和藏青色的棒球帽。
外面又有脚步声。
“你是什么人?”
清洁工的大声质问和她快速按关门键的动作同步,门关上的剎那,骆齐听袖口下的枪抵在了清洁工腰上:“别出声,去你的工作间。”
清洁工抖着身点头:“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骆齐听枪口又往前推了推:“自然点,手不要举,推好你的车。”
电梯在4楼打开,骆齐听抵着她的腰快速环视了一圈,这一层是药厂研发楼层,透过玻璃门能看见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约莫有八九个人。
她脚步没停,握枪的手往前推了推,清洁工快速拐进了卫生间里侧的工作间。
“不要杀我。”清洁工边往后退边发抖。